「咚!」彷彿沈重物品落入水中的聲音迴繞在整個樹林內。
再怎麼後知後覺,平澤虛行也發現周圍的情況不對勁了。他趕緊拔出佩劍,警戒著周遭。
不過,在那聲響終於停止後,周圍的樹林看起來並沒有任何變化。
「是因為尼奧、圖騰等等不順心的事太多,讓我心神不安產生了幻覺嗎?」平澤虛行等了一會發現周遭沒有任何動靜後,收起佩劍並質疑著自己的狀況。
「總之,先離開吧!」
他向著來時走的路打算離開森林下山,然而⋯⋯
「不是吧⋯⋯這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啊⋯⋯」
平澤虛行不耐煩地用力搧扇子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些,但效果甚微。要說他為何感到煩躁,只因他已察覺自己似乎在一個區域內不斷來回打轉至少二十多趟了,而且隨著他在濃霧中每前進幾步,就會感覺精神與體內能量都被大幅削弱一樣。
「幻霧鄉、幻霧鄉⋯⋯這霧是真的魔幻地令人煩躁!」平澤虛行說著,猛然合起摺扇向下一甩,恰好擊中掛在腰間的圖騰墜飾。
「叮!」有如雷之國的琉璃風鈴在夏日因微風吹拂產生的清脆聲響迴繞在周遭。同時,原本的樹林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濃霧籠罩的草原。
「有完沒完啊!還有,這個墜飾到底⋯⋯」
就在平澤虛行想仔細查看掛在腰間的墜飾時,剎那間,周遭冒出十數隻從未見過的奇形野獸對他張牙舞爪。此刻他再也顧不得墜飾的秘密,只得立刻拔出佩劍與野獸們對峙。
忽然,其中一隻野獸向平澤虛行撲來。他看準時機一劍貫穿那隻野獸的心臟,卻見那隻野獸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倏然消失,而後在牠撲上來之前待的位置重生。
「這應該不是夢吧⋯⋯」平澤虛行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確認了自己不是在做夢:「不是夢的話⋯⋯幻覺?催眠?還是高等級的元素法術?」
平澤虛行一邊思考眼前的狀況,一邊不斷和這些似有實體卻又像煙霧一樣虛幻的野獸們戰鬥⋯⋯
他就這麼不斷地戰鬥⋯⋯
時間到底過去了多少,一日?一旬?一月?一年?他對於時間的流逝漸漸感到麻痺。
他的思緒漸漸變得空白,但身體彷彿被操控的人偶般仍在不斷跟數量從未減少的野獸們戰鬥著。
「口好渴⋯⋯」然而背袋中裝水的皮囊早已變得乾扁。
「好想沖澡⋯⋯」然而他甚至沒有空擋能換下早已被汗水浸透的長衣。
「我⋯⋯」
平澤虛行突然間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跪在原地。周遭的野獸當然沒有因此就放過他,牠們趁隙同時撲向平澤虛行。
「唰!」
「嗯?」平澤虛行突然回過神來,卻見有十數隻被斬成兩段野獸屍體圍繞在離他僅有三步距離的地方。
「這是⋯⋯我做的?等等!牠們真的有實體?不對!我之前不是都沒能真的殺死牠們嗎?到底為什麼⋯⋯是我剛才那招?但我剛才到底⋯⋯」
就在平澤虛行因為自己無意識中施展出的甚至能斬斷虛幻事物的神速劍招感到無比困惑時,周遭的樣子又出現了變化。
草原和野獸屍體都在轉眼間消失,四周一切都變成一片純白色,包括地面、包括天空,世界彷彿只剩下一道聳立在平澤虛行面前的巨大雙開門。
那扇雙開門像是以純銅材質打造,高度約有三層樓高,看起來相當厚重高大。門的正中央有個巨大的未知圖騰刻在那,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紋飾。
平澤虛行試著想繞到門的後方查看,但每次剛走過門旁,眨眼間自己的位置又回到門前。
「唉⋯⋯最好是打開這扇門就放我回去⋯⋯」平澤虛行一邊抱怨一邊在門前坐下開始思索如何開門。
他邊思考邊觀察眼前的門,忽然,他發現一件事。
「該不會⋯⋯」他將腰間墜飾解下並高高舉起,卻見那墜飾上的圖騰與門上的圖騰一模一樣。
「嚇啊!我真不該收下這可疑的東西!」平澤虛行怒吼著將墜飾扔向門上刻有圖騰的位置。
「吱呀!」沈重的雙開門緩緩開啟。
「我⋯⋯」平澤虛行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吐槽道:「就這麼簡單地給我開了?」
不過,門打開後,並未如他所願的通向原本的世界。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與純白色相悖的黑紫色世界。除了一本厚重陳舊的書籍被放在一根高聳的石柱上,周遭再無其他事物。
「這次又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