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馬蹄踏過石板路和馬車輾過石板的聲音停下,駕駛著馬車的青年輕輕搖起掛在馬車上的鈴鐺,沒多久一隻修長的手掀開了簾子,少年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這是到劍門了嗎?」
「是的,公子。」青年沒有情緒起伏的回應道。
「宋安,你就不能有點情緒嗎?這一路上可憋死我了!」簾子被徹底掀開,少年從簾子後鑽出,繼續道:「都沒人可以聊天、沒人陪我玩,無聊死了!」
少年墨色長髮扎成馬尾,一襲月牙錦袍,白色的眼罩遮住右眼,眼罩並沒有讓少年的容貌變得難看,相反還給他添了幾分英氣。
少年湖綠色的左眸裡充滿了不滿的情緒,沒得到回應的少年抬腳踹了踹宋安,「喂!回話。」
宋安淡定的抬手抓住少年的腳脖子,然後十分乾脆的把人丟了出去,「公子,屬下就送到這了,剩下的路就靠公子自己了。」說完,也不等少年反應,馬鞭一揚,馬帶著馬車和馬車上的宋安快速地消失在遠方,只留少年一人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吃著飛揚的塵土。
許久少年才反應過來,少年氣得對空氣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末了少年還對著宋安離去的遠方大喊:「宋安你——個——王——八——蛋——!」
「別讓本公子逮到你,否則我……」
「錚」一聲劍鳴,一柄通體成霧白色的長劍直直地插在少年腳前,少年聲音戛然而止,身子僵住不敢再動分毫。
「陸齊安對吧?不進劍門,在這裡狗叫什麼?」
少年呆呆地看著一位白衣青年乘雲而下,抬手一招,那柄插在少年面前的長劍便自動飛入青年手中。
陸齊安回過神來,回神的同時他也認出來的是何人。
「你是……林謹修林大師兄?」陸齊安試探性的開口。
在來劍門之前陸齊安就大致了解過劍門,而在劍門裡最出名、最奇葩的莫過於以雲來鑄劍的林謹修,雖然在劍門裡大多數人都是用天地間最平凡、最難以鑄劍之物來鑄劍,但絕對沒有人會想到要用天上的雲來鑄劍,可林謹修不僅想到了同時也成功做到了。
「嗯。」林謹修對此毫不意外,自己幹出了什麼導致名聲大這事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你方才到底在做什麼?」
陸齊安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也沒什麼索性就不掩藏直接說出:「也沒什麼,就我的侍從把我從馬車上扔下來了而已。」
林謹修面色有些古怪,「就這?」
「嗯……」陸齊安再次思索,「扔完我他就馬鞭一揚,唰的一下就沒影了。」
「……」林謹修微微頷首,「那你還挺可憐的,人家竟然寧願冒著得罪你的風險,也要將你扔下去。」
稍稍停頓了片刻,林謹修又吐出四個字:「真是可憐。」
聞言,陸齊安不淡定了,他顫抖著手指指著林謹修,張著嘴,唇瓣幾次開闔,愣是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