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國民偶像團乃木坂46成員眾多,於不同時期加入的成員,除了從SKE48而來兼任的松井玲奈一人外,全都被分為不同期別,並且每一期別均有發行過不同數量的期別曲。包括早安少女組、48Group、坂道系列等等主要偶像團隊中,都存在期別的劃分。但當中很少會像乃木坂46那樣,每個期別均有自身強烈的性格特徵,以至期別已經成為了乃木坂46其中一個注目點。另一方面,乃木坂46也是眾多偶像團中,以團結、齊心而聞名的一個。在如此團結的氛圍下,期別間卻又各具明顯相異的個性,使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其中一個最明顯的期別象徵就是期別曲了。自從2016年發行的2專首次出現期別曲後,團隊一共在二十四張作品中收錄了期別曲,共計三十一首。期別曲的風格、題材等都各式各樣並無固定,有強節奏的舞曲、EDM類舞曲、典型偶像曲風、慢節奏敘事曲、拉丁舞曲、與及正統的J-pop等等。當中不乏一些大受歡迎,經常在Live表演的大熱作品,也有一些與Center高度融合的歌曲,例如「僕の衝動」(我的衝動)與伊藤理々杏、「トキトキメキメキ」(心動不已)與岩本蓮加、「I see」與賀喜遙香等等。眾多期別曲中,曾有兩首單從歌名可知道是官方定性的期別代表曲,分別是三期生的「三番目の風」,和四期生的「4番目の光」。這不禁讓人發問,其他期別的代表曲又是哪些呢?她們是否也能像「風」和「光」那樣,用單一字詞來述說呢?就讓我們來探尋一下其他的番目吧!
一番目の詩
一期生正式的期別曲只有「Against」一首,此後在人數充足的情況下,卻再沒有發行過期別曲了,這似乎表示營運認為一期生無需再增添期別曲。這其實也不難理解,由於創團成員的特殊地位,一期生從主流出道開始,有長約兩年、合共六張單曲的單獨活動時期,這六張單曲中的三十多首歌曲,全是一期生獨佔的曲目,雖不能盡數視為一期期別曲,但當中兩首全員曲「乃木坂の詩」和「人間という楽器」(人們的樂器),卻符合所有期別曲的條件,也就應該被視為一期期別曲了。此外尚有一首Under曲是可以被視為一期期別曲的,就是與第一首期別曲「かき氷の片想い」(刨冰單戀)同時誕生於2專,由當時的Under成員中的一期生演唱的「欲望のリインカーネーション」(欲望重生)了。
這四首歌中,「Against」更多的意義是創團Center生駒里奈的畢業曲,而非單純的期別曲。而「人間という楽器」的內容過於宏大,不是講述自身故事的方向,難以被視為一期代表曲。「欲望のリインカーネーション」則一來被限制於Under成員中,二來內容單純描述男歡女愛,不具代表曲的內涵。因此在排除法之下,只能是「乃木坂の詩」了。
「乃木坂の詩」收錄於出道單曲「ぐるぐるカーテン」(窗簾圍繞)中,由除秋元真夏外所有三十三名一期生演唱,中心成員為生駒里奈。此曲長期被視為團隊代表曲之一,並且是絕大多數全員公演中的終場曲,是表演頻率最高的歌曲。既然能夠代表團隊,那自然能夠代表一期生了。因此僅餘的問題便是歌曲所講述的,是否貼切於一期生的獨特個性,能夠代表此曲的單詞又是甚麼?
歌詞的開首,已表明了歌曲的主角是一期生,並且也只能是一期生。因為來尋夢的主角來到的時候,還不知道乃木坂為何物,卻在不知不覺中於坂道上行。這與其他期別並不完全吻合。歌曲後段講到主角們不經意地被命運牽引而聚集於此,共同進退,並一再相互叫喊鼓勵:「不要放棄!不要後退!相信自己!」等等,雖說用以形容各個期別都算合適,然而一期生於創團期掙扎前行的獨特歷史始終更為貼切。因此,無論在意義上和內容上,「乃木坂の詩」都是合適的一期代表曲。至於代表此曲的單詞,既然歌曲的結尾都稱這是「我們的詩歌」,「詩」便也自然是最能代表此曲的單詞了。這就是「一番目の詩」!
二番目の咲
二期生共有五首正式的期別曲,分別是「かき氷の片想い」(刨冰單戀)、「ライブ神 」(現場之神)、「スカウトマン」(星探)、「アナスターシャ」(Anastasia)、「ゆっくりと咲く花」(緩綻之花)。此外尚有一首小組曲「ボーダー」(Border)也可視為二期期別曲1。除「ボーダー」外其餘曲風俱頗特別,不同於團隊其他作品。第一首期別曲「かき氷の片想い」即以Flamenco配撘R&B,加上連續的搶拍式Syncopation,令歌曲成為團隊的異色作品。其後的「ライブ神 」和「スカウトマン」均為前衛的電子舞曲,也是團隊少有涉獵的範疇。「アナスターシャ」是二期期別曲中最受歡迎的一首,歌曲濃厚的進行曲風格是團隊未有過的嘗試。而「ゆっくりと咲く花」的華麗敘事曲也是團隊過去少有的種類。因着內容與意義的關係,後兩者是最常被粉絲視為二期代表曲的作品,兩者的認受度可謂不相上下。
相比起總製作人秋元康為二期專場公演所寫,明擺着是二期生歷史的「ゆっくりと咲く花」,「アナスターシャ」與二期的關聯性更多是來自於其充滿隱喻與彩蛋的PV。PV是由與二期生關係很好,非常了解二期生歷史的導演伊藤眾人執導2,以聖經故事巴別通天㙮為主軸,隱喻二期生與天比高的心氣不被既有世界所接受,屢屢遭推倒與拆毀,歷經波折後,在相互扶持下,終於到達通天㙮的故事。在去往通天㙮的過程中,出現極多與二期生相關的隱晦暗示與彩蛋,是PV最為人津津樂道之處。在PV開首處,眾人圍坐一起構築通天㙮模型時,一旁空出的五個座位,已令二期推心中一沉,淚腺幾乎瞬間爆發。正當猴莉與同伴談得興起時,突然被分散於各方,所造的模型也被無情破壞。鏡頭一轉,手持髮夾、神色迷茫的猴莉身處荒野之中,不知該往何走。另一方面,被撇下的小北正高聲呼叫,到處尋找猴莉。猴莉也終於跟着聲音找到了小北,二人相擁重聚。這完全就是她們真實經歷的戲劇化表達,將猴莉因「髮夾」而被迫與同伴分開,小北從失落選拔開始無視猴莉,到二人於Under重聚並修復關係等等事情,具象地表現出來。
之後重聚的則是手持廣播界成就的象徵—收音機的米樽,三人結伴同行,繼續尋找其他同伴。走了好一陣子,終於看見於山坡集結的其餘六位同伴(最後六名研究生同時昇格),二期再次成為一體,同心上路。走着走着,小北卻停了下來,看似無力拿起自己的包袱(17年末小北體調不良暫停活動),眾人隨即回轉過來,一同擁着她上路,並終於到達通天㙮的頂端,插上了代表二期的旗幟,最初那模型也奇蹟地被重建。在這些過程中,還是充滿隱喻和彩蛋,像是學覇阿﨑一直手持書本,從未放下;小純在路上曾揹着米米上路;本來神情冷淡的KTK和蘭蘭,走在一起便談得興高采烈;伴隨Gunpla迷絢音出現好像巨神兵的頭部;各人接續跳舞時,唯一出現重疊殘影的是選拔三人組等等。這些看似混亂無序的鏡頭,卻是熟知二期事蹟的人一看便知的彩蛋。而歌曲也因着這精心的PV而被視為二期代表曲。只不過若撇開這PV,歌曲的內容卻晦暗不明,難以與二期的故事直接關連。因此筆者以為,更為直白講述二期故事的「ゆっくりと咲く花」,會更適合代表二期。
「ゆっくりと咲く花」將二期生面對的困境、苦苦掙扎中的迷茫、在無助中的堅持、在沒有陽光沒有養份的荒野中,仍憑自身努力而綻放的二期故事,直白地一一講述。並且結尾時肯定了她們的努力,斷定這些努力必定能被看到。其中一些內容如:迷茫中連如何去笑都忘記了;對堅持相信自己的支持者卻只有抱歉等等,都使聞者淚下。而令筆者印象最深的,則是「在一無所有的荒野中,有我們這些花朵。(何にもなかった野原に私たちの花)」歌詞將堅毅苦幹的二期生鮮活地勾勒出來,那怕是甚麼都沒有的荒野,我們還是能夠在那裡盛放。實在是盡現二期生不屈的心氣!
至於用以概述的單詞,筆者選擇了這個「咲」字,這個字意指花朵盛開的過程。二期生的故事無疑就是一次花朵盛開的過程,正是「二番目の咲」!
三番目の風
既然官方經已為三、四期生選定了期別代表曲,筆者也不好再行置喙,本段落只會就這兩首歌的內容稍作討論。
官方為三期選定的是「三番目の風」,以風為象徵,喻意在團隊中刮起一陣新風。而這陣風的特點不單是新,更是能將障礙和陰霾吹散,開創新境界的強風。如此看來,官方對三期生的期許實在非常高。三期生有否達到這種高度實在見仁見智,而回想三期生入團時,乃木坂46正值上行之勢最為急勁之時,風頭一時無倆,官方有此雄心也就不難理解了。個人認為她們是很難達到官方如此高的期許,甚至所有與一期生有所交集的期別,都絕難達到。因為很大程度上,在很多人的心中,一期生(或者包括二期生)經已被神化,到了傳說級別了。與她們有交集的期別只能處於她們巨大的光環下,情形就如指原莉乃無論拿下多少個總選第一,都無法超越前田敦子,甚至初代神七。那怕明顯地,神七如果在第八、九回總選時參選,肯定會全敗於指原手下。這就是傳說級光環的威力了。
那麼若退一步而言,三期生有否成功接過一、二期的班,成為一陣新風呢?答案是肯定的。以山下美月、与田佑希為首的三期生,已然成功地接過前輩們的衣缽,好好地守護住了團隊的傳統和國民偶像的光環,沒有辜負走在前面那四十六個人的托付。她們也配得上被稱為「三番目の風」。
4番目の光
四期生的象徵是「光」。官方從未解釋過為何「4番目の光」的數字會選用阿拉伯字而非漢字,坊間多種說法均欠說服力,在此也不打算作出猜測,就讓它保持神秘吧!
「4番目の光」的內容比較「三番目の風」複雜、詳盡,更為貼近「乃木坂の詩」和「ゆっくりと咲く花」那種自傳式的結構。歌詞講到她們是由於仰慕前輩而來,一心想要繼承前輩所開創的事業。但當看着自身穿起前輩曾穿過的制服時,開心之餘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配得上。為此,她們決定去探尋屬於她們的光。在坂道上全力奔跑,與前輩擦身而過並接受對方的祝福與托付,懷着感謝、不安和期待,決心成為第四道光芒,等待終有一天傳給後輩,而這道光就是愛。
起初十一人,而後增至十六人的四期生,一直被評為最平凡的期別,並且多所阻滯,因着各種意外而損兵折將,雖生於光環之下,卻轉眼迎來世紀疫症,令起步倍為艱辛。十一周年專場公演時曾以「探尋4番目之光」為主題,當時尚全員在籍的她們特意表明4番目之光乃是十六色一體的光芒,使這光倍添重量。之後幾經波折,四人先後畢業,要對尚餘十二人的四期生定論成敗為時尚早,她們之間的愛的確是讓人看到了,但能否成為光而照亮四周,仍得再多看一會。但願當她們身退之時,能帶着成功的光彩,無負初心,使人們都記住這十六色的「4番目の光」。
十一周年「十六色一體」宣言及演出。
五番目の炎
五期生目前與三期生同樣擁有最多期別曲,共計各有九首。而考慮到三期生的畢業情況,將來很可能不會再有新的期別曲出現,五期生幾乎可以肯定會超越她們,成為首個期別曲數量達雙位數的期別。在期別曲上,五期另有一獨特之處,就是迄今為止,所有期別曲的Center都不相同,九首期別曲共出了九位不同的Center。總數十一人的五期生也因此首先達成全員Center經驗。此外,只有五期曲是全數有拍攝PV的。
五期的期別曲在Center人選最為多變的同時,曲風卻最為單一,未知是否營運對於五期承傳過去的考量,她們的期別曲一直緊抱典型的乃木坂46風格,每首都似曾相識。無論中心成員換上誰都沒有為歌曲添上新的色彩,直到最後兩首才突然來個大反轉。「熱狂の捌け口」和「相対性理論に異議を唱える」兩首一剛一柔的歌均帶有濃重懷舊風,前者昭和氣息滿溢,後者則帶着平成初年的華麗敘事曲格調,俱屬上佳之作。在綜合內容、風格、感覺等等因素下,筆者選擇由一ノ瀬美空担任中心成員的「熱狂の捌け口」作為代表曲。
明面上,這首歌是講述少女的反叛,對成人的不滿,對自由的訴求與及宣洩熱情的渴望,細節並不具體。到底是甚麼夢想既脆弱易碎,卻又跌落也不會出現裂痕?是甚麼被成人的常識所拒絕?無法抑制的熱情是甚麼?為何必需奔跑直至倒下?主角曾做過被眾人所知的壞事是甚麼?這些都無具體資料,可以是指這個,也可以是那個。歌中真義要看聽者是誰,到處都是啞謎。那麼若說熱情、衝動、夢想等是指向踏上坂道,追逐銀壇星夢可以嗎?當然可以,實在來到這裡的幾十人中,大部份正是抱持熱情,放棄其他而來的。PV中一ノ瀬躺在房中突然起來全力跳舞,也符合這意境。那麼再進一步,將被成人常識所拒絕、主角被人知道的壞事蹟,看為過去五期生接連不斷的炎上事件又可以嗎?似乎也是可以的。若以此定調,則歌曲所講的就是為了追夢而來的女孩,因着一些炎上事件而幾乎夢破而倒,被成人的常識拒絕。然而其熱情和夢想都是真實的,因此即使跌落也不見裂痕,時間溜走了,熱情卻不減,於是再次決意向着夢想奔跑,直到倒下也不抱怨。
其實在內容上,以小川彩為Center的「いつの日にか、あの歌を」也很有坂道女孩自傳的味道,然而細想之下,那更像是全團最年少的太子小川的獨白和立志,並不太適合五期生整體。反而「熱狂の捌け口」所提到的「為人所知的壞事」使人聯想到五期那些炎上,則更具代表性。至於單詞筆者選了一個「炎」字,既能指代火焰,也可關聯於熱情,並對應炎上。雖然有點不大光彩,但勇於展露缺點也正是青春熱情的專利。就讓人再次看真這「五番目の炎」吧!
未來の番目
無可否認,乃木坂46正走在下坡路上,將來還能有多少個期別實在難以預料。能夠肯定的是六期生必定會到來,然後還有七期、八期……嗎?這可沒有誰能說準。我們曾看到過的五個期別,各自各精彩。她們在不同的年代裡,為我們帶來了無數歡笑與淚水,充實了不同世代人們的生活,是偶像世界重要的組成部份,值得喜愛偶像文化的你和我銘記於心。在還能夠盼望的當下,就讓我們熱切地期待下一個要來的番目,看看這又將是怎樣的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