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睡覺吧,你需要多休息才會好。」卡門像個小大人似地關心菲力克斯:「還有記得先吃點藥,明天去看醫生。」
「好啦好啦,我會吃藥……」菲力克斯的聲音變得虛弱,聽起來像是在撒嬌兼抱怨:「你比我媽還囉嗦。」
菲力克斯從廚房的藥櫃拿了感冒糖漿來喝,在卡門的注視下一飲而盡。
「你可以去睡個好覺了……走吧,我陪你去房間。」她溫柔地說道。
在卡門的陪伴下,菲力克斯挺著沉重的腦袋走上樓,來到自己的房間。卡門快速地幫他整理了一下床鋪,還拿出隨身攜帶的酒精為桌面、櫃子消毒。
「你呀,要保持環境整潔啊。」有潔癖的卡門繼續碎碎唸道:「你看你的床頭櫃上有灰塵,這樣會有害健康的。」
「……感冒是病毒引起的,跟灰塵沒關係吧。」菲力克斯吐槽道。雖然嘴上這麼說,身體也很不舒服,但他內心十分興奮,因為卡門正在他的房間裡,全心全意地關心他。這種感覺真是幸福,如果生病可以換取卡門的關注,那他願意再多生幾次病。
「好了,你好好睡覺。」卡門向菲力克斯告別道:「我先下去了,明天再打電話給你,看你有沒有好一點。」
這段短暫的幸褔就要結束了……!菲力克斯心中湧出了衝動。
「等等,先別走!」他脫口而出。
「怎麼了?還有什麼要幫你的嗎?」卡門不知道菲力克斯的想法與糾結,以為他需要什麼協助。
「……」或許是因為發燒的關係,菲力克斯感到自己平常壓抑情感的能力變弱了,他現在好想要滿足內心的聲音,即使他隔天醒來會後悔,他也要問。
「卡門,」他頂著沙啞的聲音認真問道:「你是怎麼看待我的?」
「嗯?怎麼突然問這個?」卡門不明就裡,但還是回答了:「你是我堂哥,是我最好的朋友,雖然你唱歌很難聽,但我還是會愛你的。」
「愛我……」聽到關鍵字,讓菲力克斯小小心花怒放了一下。但殘存的理智很快告訴他,卡門的愛肯定是親戚之愛。
「我很高興聽到你這樣說,但是……」在理智受到發燒摧殘的情況下,他逐漸走向不可回頭之路。「你對我的感覺,有沒有可能不只是親人的那種愛,而是更……更親密的那種,感覺?」
「更親密……?」卡門思考了一下,然後掌握到菲力克斯說的意思:「像是情侶嗎?」
「對。」不顧一切,菲力克斯完全豁了出去:「因為我愛你,不是那種堂兄妹的愛,是更想要靠近你、探索你、甚至擁有你的一切的那種愛……這樣說聽起來有點變態,但我的意思是,嗯,我真的很喜歡你,是那種真心的喜歡。」
「喔……」卡門頭部微微向上抬起後仰,似乎正在消化菲力克斯的告白。在這個沉默的空檔,菲力克斯開始感到焦慮跟後悔,他擔心自己現在在卡門眼中,會不會像個變態。
「我只是想表達我的心聲,沒有要逼你回應我的意思!」他急忙解釋道:「我也不知所措,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想法,希望你不要討厭我……不要跟我絕交……」
「什麼啊,」卡門笑了起來,那個笑聲是溫柔且帶有同理的:「我才不會跟你絕交,你不用擔心,我永遠不會討厭你的。」
「太好了!」菲力克斯感到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了,同時,他的病體也在亢奮過後被沉重的疲憊感襲擊。他開始搖搖晃晃,但還是想要確認些什麼。「那你對我的感覺是……?」
「去睡吧菲力克斯,」卡門柔聲說道:「給我一點時間想一想,等你起床我再告訴你答案……」
高亢的情緒過後,菲力克斯放鬆下來,很快在感冒糖漿的助力下沉沉睡去。他做了個好夢,夢到自己跟卡門快樂地談笑,而兩人已經確立關係……
但那就只是一場夢。菲力克斯隔天中午醒來,身體恢復了不少,但回想起昨晚的衝動告白,以及卡門模稜兩可的回覆,讓他感到非常擔憂跟焦慮。
卡門說她不會跟他絕交,但也沒說她的感覺……那或許是她只想當朋友的意思?菲力克斯感到自己被拒絕了,開始感到傷心。但這樣還算好的,要是卡門回去想完之後,決定不再跟他往來,那不就連朋友都當不成了嗎?
他決定打開手機查看訊息,結果說好要關心他、要給他答案的卡門,一封訊息都沒有傳給他,更不用說也沒有半個未接來電。平常他們可是聊個沒完,現在她卻將他排拒在外。
「喔,天啊……我幹了什麼蠢事啊。」菲力克斯感到極度的懊悔,他什麼都不該說的。
接下來一整天,菲力克斯打了許多電話、傳了多次訊息給卡門,但一點回音也沒有。他的心整個沉到谷底,他知道自己搞砸了,堂妹現在肯定覺得這個堂哥很噁心吧。完蛋了,徹底完蛋了。
他好懷念那個還沒告白以前,小小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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