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想天開（第一章　第一節）

第一章　穿越黑洞

黑洞？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興奮感。

哈佛大學物理學系的天文物理實驗室內，

三名研究人員圍坐在中央的控制台前，

螢幕上閃爍著來自宇宙深處的最新數據。

「這真是一個瘋狂的計畫，」

詹姆斯扶了扶眼鏡，盯著監測螢幕上不斷變化的數據，

「你確定我們不是在拍《星際效應2》？」

薩姆嘴角微微揚起，沒抬頭，

「如果我們今天能觀測到預期的結果，這比任何一部科幻電影都更瘋狂。」

「你知道嗎？你這句話聽起來就像是電影裡那些瘋狂的天才科學家，」

詹姆斯靠在椅背上，

「從小到大，我就覺得黑洞是宇宙中最神秘的東西。我一直想知道，如果掉進去，會發生什麼？」

「你應該知道答案吧？」瑪莉亞手指飛快敲擊著鍵盤，沒有抬頭，

「你不是說你童年偶像是霍金嗎？」

「別誤會，我當然知道數學模型怎麼解釋黑洞。」詹姆斯聳聳肩，

「但就像電影《星際效應》裡的庫柏，他進入黑洞後看到的東西，跟我們的理論模型完全不同。如果我們真的有一天能進去，會不會發現完全違背常識的事？」

薩姆停下手上的操作，這才抬頭看了詹姆斯一眼，語氣難得有些柔和，

「《星際效應》上映的時候，我還是博士生。那部電影確實讓我產生過類似的想法。」

「嘿，我還以為你們這些搞天文物理的科學家都會嗤之以鼻呢，」詹姆斯挑眉，

「畢竟裡面有些劇情還是太浪漫化了，比如——」

「基普·索恩（Kip Thorne）是那部電影的科學顧問，」薩姆淡淡打斷，

「他的研究是這個領域的基礎之一。所以，不管劇情怎麼演，那部電影在科學上，至少比你想的更接近現實。」

詹姆斯聳聳肩，聽起來有點小失望，

「所以你不相信五維空間，也不相信黑洞裡可能藏著什麼文明？」

「我們今天不是來做哲學討論的。」瑪莉亞冷靜地說，

「薩姆，數據處理好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螢幕上顯示著清晰的波形圖，這是來自獵鷹α黑洞的最新信號。

薩姆專注地盯著波形圖，眼神變得深邃。

「獵鷹α的重力波模式……」他低聲說，「這和梅西耶87黑洞的模式完全不同。」

「這是一顆超大質量黑洞，這本來就很正常吧？」詹姆斯說。

「不。」薩姆搖頭，「這個黑洞比我們預期的還要活躍，甚至……它的波動不只是重力波，而是一種我們從未觀測過的變異信號，好像將重力波與電磁波，交織在一起。」

實驗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這是一個比任何人預想的都更加未知的發現。

「我們該繼續嗎？」瑪莉亞輕聲問。

薩姆的手輕輕放在控制台上，他感覺到指尖微微顫抖。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站在EHT計畫會議室時的情景，想起了2019年那張模糊而震撼世界的黑洞照片。

那時的他，以為自己已經站在科學的巔峰，

可現在，他意識到，那只是一扇尚未完全開啟的大門。

「我們繼續。」他終於開口，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