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實髮廊】第6篇〡相親事件

✎相親對象要認真挑

此時的咖啡廳一片黑暗。 

而在這一片黑暗中咖啡廳老闆維尼正與一位客人面對面坐著，桌上僅點一根蠟燭，氣氛陰暗。 

「真的要做嗎？」維尼有點心虛。 

客人：「事到如今你還要收手嗎？你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維尼咬牙豁出去：「好吧⋯⋯那這個怎麼樣？」 

對方翻了一個白眼：「你還真以為在挑對象喔」 

「也是」維尼抓抓頭髮傻笑。 

「這個還差不多」對方嘿嘿的笑。 

「那這個怎麼樣？」維尼也一臉壞笑。 

「不，不，不」對方指著另一張照片「這個才猛啊」 

「這⋯⋯會不會太刺激？」 

「你不想看老闆的反應嗎？一定超有趣」 

維尼邪惡的笑：「不愧是青梅竹馬啊，有夠壞心」 

「哪裡，哪裡，還比不上你壞呢」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夜晚打烊的咖啡廳裡傳出兩人邪惡的笑聲，響徹商店街。 

此時聽到笑聲的老闆只覺得維尼終於瘋了。 

隔天老闆一打開店門，對面咖啡廳維尼就衝了過來。 

「老闆，你一定要幫幫我」維尼看起來很急。 

老闆一臉淡定：「什麼事？」 

「我媽逼我去相親」 

「那就去啊」 

「可是我突然有一位重要的顧客要來，我忘記了」維尼亂亂的頭髮隨著他的頭擺動。 

老闆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沒那麼容易答應。 

「那很好啊，你有拒絕的藉口了」 

「可是我已經答應我媽了，她說只要我參加這一次以後就不會幫我安排了」 

「那我可以幫你煮咖啡啊」 

「不行啦，這位客人非常非常挑嘴。不要砸我招牌啦」 

「那恭喜你以後要一直被迫相親了」老闆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好吧，說之以理不行，那我就動之以情！） 

「你也知道我媽三天兩頭要我相親，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咖啡廳」維尼釋出他有生以來最天真善良無辜的眼神「只要有人代替我去相親就好了，就這次而已啦～」 

老闆用懷疑的眼神看：「你媽不會發現嗎？」 

「不會，不會。因為她根本不會去，她只負責安排跟確認有人去而已」 

老闆仍舊懷疑的看著維尼。 

「拜託啦～～」 

老闆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行，只是這樣對對方不好吧。或許對方是真的想相親」 

看到老闆動搖了維尼竊喜，繼續鼓動。 

「不會，因為我原本就沒有打算相親啊。不管誰去都一樣」這老闆警戒心還真重啊，真難搞。 

「那你就跟你媽說其實你是同性戀，她就不會繼續幫你相親了」 

「對喔，還有這個說法」維尼回過神「不對啊，我又不是同性戀。不要隨便開玩笑啦」 

眼看老闆非常的頑強，維尼打算進行下一步－－繩之以法！ 

他從背後拿出繩子就要從老闆身後套上去！ 

此時，老闆剛好轉身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你幹嘛？」 

維尼也嚇了一跳趕緊將繩子收起來裝沒事：「沒⋯⋯沒啊，什麼也沒有」 

（這傢伙剛剛拿出的是繩子沒錯吧？他想綁架我去相親？這很有問題，這傢伙那麼呆怎麼可能會這麼做，一定是有高人指點） 

「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他到要看看是誰在後面下指導棋。 

老闆坐在約定的咖啡館等待相親對象，而且相當無言地看著旁邊的人。 

「原來你就是那個卑鄙無恥下流的主謀啊」 

陪同的森森然笑了一下：「別這麼說嘛」 

「既然這樣你幫他相親就好了啊，幹嘛叫我來啊」 

「我不擅長這種場合啊，這不就陪你來了」森森然笑了笑。 

老闆瞪了一下：「就知道你是個損友」 

老闆不知道的是連相親對象都是森森然跟維尼精心挑選的，長得特別愛國，特別重口味，保證會讓老闆嚇一大跳。 

「說不定你就此找到一個好姑娘呢」 

「可以不要用那麼噁心的語氣說話嗎」 

「這次靜香小姐的媽媽陪同，你可不要說出失禮的話喔」 

就在他們談話之間女方的人馬也到了，兩人一路從門口走來然後坐在他們對面的位置上。 

「你好這位是靜香小姐，我是她媽媽」 

這位傳說中的相親對象果然不負眾望，年齡上看59，長得更是忠貞愛國，想必是女中豪傑啊。 

「靠」老闆確實內心感到目瞪口呆，忍不住說出口「這位小姐十天沒洗頭了吧！」 

只是理髮師的老毛病又犯了⋯⋯ 

✎很難聊耶

森森然早知道會如此趕緊快速的摀住老闆的嘴。 

「他說什麼？」靜香媽媽年紀已大，聽不太清楚。 

「沒事，沒事。他自言自語，不要理他」森森然趕緊打圓場，並轉移話題「你好，他是今天要來相親的老闆，而我是他朋友」 

靜香媽媽笑容滿面：「你好啊，這是我們家靜香。老闆真是一表人才啊」 

靜香留著小捲短髮，畫著老一派的濃妝。衣服當然是大紅大紫，下半身穿著一件迷你裙。 

跟相親照片裡證件照般端莊的模樣有著奇異的落差。 

「我不知道維尼這麼重口味」老闆面有難色的告訴森森然。 

「⋯⋯」看到本人之後森森然也僵住了。 

（不知道現場這麼震撼！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也差太多了吧！根本不同人啊！怎麼比照片上還⋯⋯愛國。） 

「我覺得我的生命值掉了20%」老闆嘴巴幾乎沒有動的發出聲音，小聲說給森森然聽。 

「⋯⋯」就因為事先看過照片，再發現這個大反差。森森然其實受到的震驚更大，只是他必須裝作不動聲色。另一方面是他也說不出話了。 

老闆喃喃：「名字叫做靜香的大概也猜得出年齡」 

森森然打了一下老闆：「小聲一點啦。你叫其他靜香怎麼活」 

在他們內心跑過一輪驚嘆號跟問號的時候，靜香媽媽腦袋裡也閃過許多內心戲。 

這傢伙看起來就是一個流氓啊，全身都刺青啊！會不會被⋯⋯被看上啊。 

此時的靜香媽媽感到危險，心想幸好女兒長得那麼愛國。 

媽媽的情緒並沒有傳達給女兒，靜香似乎喜歡這味的。有點壞壞的，簡直就像偶像劇裡的劇情啊。 

一陣沉默⋯⋯ 

「靜香小姐的興趣是什麼啊？」森森然只好來化解沉默。必須繼續推動這場惡作劇。 

「養⋯⋯養寵物」 

難道她在害羞？老闆與森森然吞了一下口水。 

「我覺得生命值又減損了10％」 

森森然塞了一塊餅乾到老闆嘴裡：「補血一下」 

事實上靜香只是沒有比較合適的興趣拿出來說，情急之下亂說一通。 

已經59歲了還有人願意跟她相親，且對方似乎年紀比她輕很多，當然開心。而且她勢在必得。 

「養寵物很好啊，很有愛心」森森然呵呵笑「現在很多人在家裡養小型犬、貓咪之類的」 

「沒有，我養的比較大型」靜香一聊到寵物，話匣子就打開了，嗓門也跟著大起來。「對了，老闆喜歡寵物嗎？因為我養很多隻」 

「我對狗毛貓毛過敏」老闆說謊。 

靜香笑道：「沒關係，因為我養的是山豬」 

⋯⋯ 

森森然用手肘撞了一下老闆，示意他說句話。 

「請問靜香小姐的職業是什麼？」雖然有點跳題，但還在正常範圍內。 

「殺豬的」 

「⋯⋯」 

「請問⋯⋯平常的休閒活動是什麼？」 

靜香想了一下：「聊聊天，喝喝咖啡」 

「哦～喝咖啡啊，那不錯喔」這樣可以幫維尼湊成一對，嘿嘿。就讓靜香每天到咖啡廳報到。 

「到理髮廳聊天喝咖啡」靜香接著說。 

「⋯⋯」 

「我聊不下去了啦，根本句點王」老闆想要站起來卻被森森然按住。 

森森然聳聳肩：「就當作善事囉」 

老闆只好又坐下。 

「靜香小姐沒有交往對象嗎？」好吧，就當成是幫維尼觀察對象。 

靜香也不怕被知道：「之前有，但是分手了。個性不行啦，像個老頭子。我們在公園認識的」 

看樣子是年齡相近的對象。 

「你們都去公園運動嗎？」 

「前男友是去打籃球，但我是去找朋友」 

打籃球？看樣子是個運動型時尚歐力桑？ 

靜香接著感嘆：「真不知道現在的高中生在想什麼」 

「⋯⋯」 

「⋯⋯」 

這個人真的很難聊啦！ 

✎久而不聞其臭

靜香媽媽看到這種情形默默在心裡叫好。 

這樣就對啦！繼續破壞你的形象吧，靜香！ 

對方看起來兇神惡煞，說不定還賭博喝酒樣樣來呢，能讓他們先拒絕是最好的。 

「來問問題吧，老闆你有什麼想問的嗎？」沒有人說話，森森然只好又發話。 

「有」老闆難得踴躍發問。 

「喔？儘管問吧」 

「靜香小姐的頭髮已經退流行了，有沒有考慮換一個？」 

靜香尷尬了一下，不過地方大嬸沒在怕的：「是喔，剪短髮比較方便啊，全燙起來就不用整理了」 

老闆搖搖頭：「這裡燙壞了啊，這邊也沒燙到。好像鉤壞的鐵網」 

「呵呵呵，老闆真愛說笑。這是我們社區最流行的髮型呢」 

「你有沒有考慮再剪短一點？因為你好像不喜歡洗頭」 

靜香笑得很乾，很想轉移話題：「老闆平常的興趣是什麼？」來吧！讓我來終結這個話題吧。 

「觀察別人的頭髮」 

轉移話題失敗。 

「有些人很容易被愛情沖昏頭，老闆是那種人嗎？」大嬸再接再厲，提問沒在怕的。 

「說到頭，我建議你還是要定期洗頭，然後記得護髮。如果沒有適合的洗髮乳，跟我買比較便宜喔，又好用。連護髮乳一起買更便宜」 

「⋯⋯呵呵，不用了。那老闆你對小孩有什麼看法？」 

「說到小孩，我這裡也有賣小孩的洗髮精。比較不傷頭皮，現在還買二送一」 

靜香第一次面有難色，該不會這人是來直銷的吧？ 

就在說話的同時服務生送了甜點過來。老闆跟森森然突然聞到一股異味。 

老闆皺起眉頭：「好臭喔，這是什麼味道」 

「是食物的味道嗎？」森森然也感到困惑的捏起鼻子。 

「有嗎？我沒有聞到啊」說完靜香便開吃，完全沒有聞到臭味。 

「會不會是剛剛那個服務生？」 

「不對啊，服務生走了還是有味道」 

「什麼味道？」靜香一邊吃著蛋糕一邊問。 

「就是臭，一種⋯⋯香港腳的臭味」老闆開始左看右看想要查出味道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森森然一聽低頭往桌子底下看去，不看還好，一看他的臉都綠了：「是⋯⋯桌子底下」他小聲地跟老闆說。 

老闆也跟著看過去。只見靜香脫掉她的平底鞋，沒有穿襪子的腳ㄚ晃呀晃，時不時還在桌腳摳呀摳。 

味道就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 

「不行，我受不了了」老闆搖搖頭，表示他想離開。 

森森然按著他的肩膀：「好人做到底」 

老闆只好又坐下，拿起一塊蛋糕吃。 

「靜香小姐有噴香水的習慣嗎？」森森然使用最低的呼吸限度談話，連聲音聽起來都有點扁扁的。話題不知不覺被引到味道上。 

「喔，有啊」靜香從包包裡拿出一瓶小香水「你們聞聞看這種味道，是不是很香？」 

我們不想知道味道，只希望你可以趕快噴它！ 

老闆接過香水，但是不敢太用力地吸氣，深怕連臭氣都跟著吸進來。 

「嗯，很香」老闆敷衍一下就要將香水還回去，他憋氣過度根本什麼都沒聞到。 

「你聞是什麼味道？」靜香期待的想聽聽心得。 

「迷⋯⋯迷迭香的味道」老闆隨便呼嚨。 

「不是啦，你再聞，你再聞」靜香將香水推回去「吸大口一點」 

老闆小心翼翼的控制呼吸，豈料一時沒控制好不小心吸了一大口。香味雖然吸到了，但是臭氣也不惶多讓的趁虛而入，整個進入鼻子的味道變得香臭香臭。 

那味道說有多詭異就有詭異。 

「啊！噁！」老闆反射性的把香水拿開，還乾嘔。 

生命值再度下降80％⋯⋯ 

✎走為上策

此時森森然赫然發現這是一個損人100，自損99的惡作劇。 

情況非常不妙。 

「我覺得還是讓年輕人單獨聊一下好了」森森然站了起來，此時走為上策是最好的。 

這是相親的人都會有的默契，讓兩位當事人獨自閒聊、瞭解彼此，靜香媽媽應該也懂吧。 

老闆跟著站起來。 

「你幹嘛？」怎麼不懂狀況的是你啊！ 

「因為你也站起來了啊，那還有什麼年輕人？」放眼望去只有靜香跟她媽媽。少說年齡都已經50以上了。 

靜香尷尬了一下。 

「總之，你跟靜香小姐去附近逛逛吧」森森然拍拍老闆的肩膀。 

「⋯⋯對啦，你們去逛一下啦。附近有很多好玩的啊」靜香媽媽附和。 

「不要鬧了喔，你們要偷跑對不對！」老闆大聲據理力爭「哪有自己去外面吸新鮮空氣的道理」 

森森然一驚，差點吸到氣，他用扁扁的聲音裝傻：「什麼意思？」 

老闆回他：「你先給我吸氣再說」 

靜香聽得霧煞煞，他們在說什麼空氣？ 

該……該不會是在說我吧！今天狀態應該不錯啊。哪有什麼臭味，不是我不是我。 

就算是，基於禮貌他們也不會挑明說吧。 

「你⋯⋯你在說什麼啊，這樣對靜香小姐多失禮！」 

但是會不小心說溜嘴。 

森森然被臭得有點失去理智，不小心脫口而出。 

靜香媽媽耳朵重聽沒聽到，靜香則是大驚失色。 

「不可以！你們還不能走！」靜香張開雙手阻擋對方去路。 

森森然試圖緩頰：「別擔心，老闆會陪你聊天。是要讓你們單獨認識彼此」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不知為何靜香相當堅持大家要一起留下，但是越堅持只會更加遭到反彈。 

「不行啦，我們可不能一直當電燈泡，不然相親就沒意義了」森森然說完就想朝著門口走。老闆趕緊跟在森森然背後，緊抓著他的衣服，試圖搭便車離開。 

靜香撞見立馬又衝上前阻攔，張開的雙臂就像是銅牆鐵壁一樣。而森森然試圖往左繞開，靜香便頑強的往右擋。 

因此形成了詭異的老鷹抓小雞畫面。 

（可惡……） 

森森然開始出現假動作，快速的往右下角找出口。可惜一下子就被靜香識破。 

「哼，想跟大嬸鬥，你還太嫩」靜香不僅招招識破還隱約佔上風。 

靜香眼睛一瞇開始反擊，找到機會試圖抓住森森然。 

！ 

森森然一驚，趕緊收手後退幾步，用手背擦了一下臉頰。 

兩人就這樣站著面對面誰也不讓誰。 

「怎麼了？」看森森然一動也不動老闆發問。 

森森然流下一滴汗：「沒有空隙⋯⋯這傢伙沒有破綻」 

「硬要說的話就是頭髮吧」老闆冷靜地說，隨後便被森森然瞪了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看頭髮。 

「好，我們不走。不要緊張嘛～」森森然試圖緩和氣氛，事到如今只能暫時留下，然後再找機會偷偷離開了。 

見他們妥協靜香才放下戒心，呵呵笑到：「唉呦，也不是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啦」 

你就是那個意思！ 

雖然他們倆很無奈，但也只好又坐了下來。 

此刻的森森然深深覺得整到自己了。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逃走，然後再躲在旁邊偷看好戲。（硬要） 

大家重新坐下後靜香便開心地打開話匣子，劈哩啪啦地說一堆。 

「我想去櫃台點餐」談話到一段落時森森然便藉口離開。 

靜香：「沒關係，這邊已經很多了。不用再點了」 

「不，是我單純想吃」誰也不能阻止我點餐！ 

「喔，那我幫你叫服務生」靜香說罷便要大聲呼喚。 

「等一下！不要麻煩服務生了，我自己去就好了」竟然還想阻止我？想都別想！ 

此時剛好一位服務生經過。 

「服務生！」靜香與森森然同時叫住他。出聲之後彼此還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靜香搶先：「服務生不好意思，他想要點餐」 

「服務生我還是應該去櫃．檯．點吧？」森森然特意加重音節，再加上對服務生使眼色。希望他可以看懂求救訊號。 

服務生一臉疑惑：這是在幹嘛？哦，這是要搶著付帳的戲碼。嘖嘖，看多了。 

服務生無動於衷：「請問要點什麼餐呢？之後再一起付帳就可以了」 

「不，不。因為是我自己點的所以想先付帳，我想順便問一下你們店裡餐點的事」森森然只好繼續找理由，更加拼命的眨眼睛。 

「你要問餐點什麼事？」老闆還不知森森然絞盡腦汁想逃跑。 

「說來話長，我們到那邊去說吧」說著說著森森然趕快推著服務生朝著門口方向走。 

再幾步就可以出去了，就快要出去了⋯⋯要脫離腳臭地獄了。 

此時，突然感到一股視線。森森然猛的轉過頭，發現老闆站在他身後。 

「你怎麼也跟來了啊！」 

✎不要懷疑就是你！

「做什麼虧心事？」老闆雖然是代替維尼相親，但是他一點相親的自覺都沒有。 

無奈之下森森然只好又回到座位上。 

（老同學真是難纏，我就知道要整他難度還是頗高的。我不會就此罷休！） 

森森然仍舊沒有放棄逃跑計畫，老闆的阻止反而增加他惡作劇的決心。 

此時，一個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聲音出現。 

「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代課老師？」森森然的學生出現了！ 

在校外遇到學生一直都是一件蠻尷尬的事⋯⋯至少森森然這麼認為。 

老師調皮的日常生活被學生看到啦！而且還是最調皮的那班！到時候就會被學校師生同仁輪流取笑。 

「喔，是小明啊。來吃午餐嗎？」只好硬著頭皮打招呼。 

小明本來就不是乖乖牌學生，他根本沒有在聽老師說話，觀察著跟老師同一桌的人。「喔～老師你在相親」小明曖昧的看著老師「而且跟代課老師一起double date（雙重約會）」 

老闆與森森然臉瞬間黑掉。突然回憶起這群小孩有多難搞。 

「老師我不知道你們這麼重口味」小明看看靜香再看到靜香媽媽，哇！ 

「小明誤會了，老師只是陪同的，跟他們毫無瓜葛」當然要趕快解釋啊，不然還能在學校混下去嗎。 

「小明誤會了，代課老師只是代理的，代替一位不負責任的咖啡廳老闆」老闆當然也要趕快證明自己的清白啊，不然還能再商店街混下去嗎。 

這次換靜香與靜香媽媽臉黑掉。 

小明瞭然地笑：「我瞭，我瞭⋯⋯就是姊弟戀嘛」 

森森然握住自己的手，克制想給學生一個右鉤拳的衝動。 

「小明你跟誰來啊？」老闆純粹好奇。 

誰知小明卻說出一個恐怖的答案。 

「我跟同班同學一起來」 

森森然的臉呈現《最後的審判》圖裡要下地獄的狀態。 

旁邊的老闆看著他突然覺得有點想笑。有好戲可看了。 

「老師你放心，我們都很開放的。不只如此，從今我們將對老師的勇敢選擇表示敬佩」小明豎起大拇指。 

「謝謝喔，不過老師沒有那個勇氣。老師只是陪同啦！」怎麼都講不聽啦。 

「喔」顯然小明不在乎「難得在外面遇到老師，我叫同學一起來合照吧」 

森森然深呼吸深呼吸，克制想給學生鎖喉的衝動。 

老闆好戲看夠了，覺得森森然也蠻可憐的，於是出面幫忙：「小明我想你不會這麼無聊吧」然後用拇指搓搓食指，示意有好康。 

「喔」小明又怎麼會不懂，眼睛一亮，豎起三根手指「我想想是有點沒必要啦」只是要用三支大功來換。 

「對啊，這麼幼稚的事情只有小朋友會做」食指與拇指比出小的手勢。 

小明直接比出二的手勢：「代課老師講話就是爽快」你也乾脆一點給我兩支大功吧！ 

森森然在一旁難以置信地看著兩人很自然的你來我往的討價還價。 

我的學生壞掉啦！ 

老闆則是在內心評估森森然的名譽究竟能值多少呢？ 

「那就這樣吧」他比出一的手勢。 

小明心想，一支大功嗎？看樣子是極限了。 

「成交」小明點點頭：「那我先回去囉，拜拜」果然乾脆地離開了。 

老闆呼了口氣：「這學生真難纏，你記得要給他大功一支喔。不然後悔的是你」 

「你代課的時候都對我學生做了什麼啊」森森然有點崩潰，不過危機總算低空飛過。 

學生亂入告一段落，只能回到相親上。 

此時的森森然覺得有點累，想要結束這場鬧劇。不玩了啦！ 

正好靜香也覺得差不多了：「那麼時間大概差不多了」 

「是啊，是啊。靜香小姐覺得今天的見面如何呢？」這是相親的最後階段了，確認彼此的心意，決定對方是否出局。 

靜香有點害羞靦腆。看樣子她是很滿意！這下有好戲可看了，嘿嘿。 

靜香臉頰泛紅點點頭：「我希望能有進一步的發展，森森然先生」 

森森然將口中的茶噴出去：「咳⋯⋯你說什麼？」 

「我說，我願意跟你以結婚為前提交往」靜香非常認真的看著他。 

「啊？」腦袋當機了⋯⋯生命值降到0。 

老闆在一旁則是笑到說不出話。 

這件事過後，森森然因打擊太大發燒了幾天。 

大概有整整一個月森森然暫時不想惡作劇了。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相親事件》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