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了一陣子不正經的日子，老闆決定老實做人。
什麼代課啊，代相親啊，當翻譯機啊，一律拒絕。
從今天開始我要正經做生意！
老闆立下誓約，開始動手整理店面，將不必要的垃圾丟掉。
「嗨！老闆一大早這麼有精神啊」是對面咖啡店老闆維尼。
「幹嘛」
「唉呦，不要這麼冷淡嘛」維尼拿了一杯咖啡給他。
「從今天起我要過正常人的生活，所以你不要再給我找麻煩喔」
光你這張嘴巴就不正常了怎麼過正常人生活⋯⋯
維尼心裡這麼想，但沒說出來。
說著說著，第一位客人上門了。
「歡迎光臨，今天⋯⋯要做什麼髮型？」
來者是一位中年男性，雖然是男性卻留著及肩的長髮。
眼光掃射，確認一星期沒洗頭。
「我想要做造型」他拿出一張照片遞給老闆：「要一模一樣的」
「史內卜（電影角色）？」老闆看到照片驚呼出聲。
雖然史內卜的髮型沒有什麼問題，可是若套在這位客人身上恐怕⋯⋯很不搭啊。感覺會被警察攔下來。
「夭⋯⋯」老闆趕緊止住要出口的髒話「要剪這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適合喔」他已經盡量委婉了。
「怎麼不適合？我覺得很適合啊。」
既然是自己指定的，那我就順著剪囉。我阻止過了喔。
過了一陣子⋯⋯
客人並不滿意：「太短了啦，我沒有說要剪短啊」越說越大聲。
「史內卜就是這麼短啊」不信你去問劇組。
「雖然要剪史內卜的髮型，但是沒說要剪短啊。你這什麼態度！」客人失去理智開始重複辱罵相同的詞語。
「你就是學藝不精啦，既然做不到就不要答應說可以剪。大不了我去別的地方剪嘛，也沒幾個客人。看樣子是我踩到雷啦，那這樣你怎麼賠我？」
老闆內心已經各種髒話跑過一輪，但是他還忍得住。沉住氣⋯⋯
「不然我幫你剪個瀏海再調整一下，就可以變哈利波特了」一下子從配角晉升為主角喔。
客人怒火一次噴發：「你是瘋了是不是！」因為一時語塞，只好又重複上述的台詞。「你就是巴拉巴拉巴啦⋯⋯」
「我知道這位客人的難處」大概是看到自己真的不適合這樣的髮型，發現真的很像通緝犯吧，連我這個男生都覺得很不妥。
「可是已經造成了，所以我想幫你修啊」
客人忍住眼眶的淚，我明明是要史內卜的啊，怎麼剪了之後像是⋯⋯
「今天你如果不能給我一個交代就算了！」客人怒氣沖沖的拿起包包往外走掉，速度之快。
「可是你還沒付錢⋯⋯」
明明今天講話收斂很多了怎麼還是氣走客人了？
隔天老闆打起精神準備開店，沒多久第一位客人上門了。
「歡迎⋯⋯光臨？」怎麼還是他。
沒錯，就是昨天的中年男子又來了，眼神堅定，完全忘記自己昨天沒付錢的氣勢。
「今天我想剪這個樣子」
老闆接過照片。
魔戒（電影）？
✄
這次客人拿了魔戒主角的照片。
雖然把頭髮燙起來就可以提高相似度，可是這位客人髮量稀少，恐怕又是另一回事。
「你確定要燙這樣？」老闆故意加重語調暗示。
「有什麼問題嗎？」
頭髮沒問題，其他問題可大了……
但是老闆忍住不說。
不能說，不能說……為了髮廊的和平，為了我的和平！
「沒事，只是先確認一下」
於是老闆開始幫他抹藥劑燙髮染髮。
經過幾小時後終於完成了……果然有點不堪直視。
原本髮量就不多的他即使經過老闆努力的改造也於事無補，捲髮加上染色變得有點像大嬸的流行，套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可笑。
果然這個髮型是很難駕馭的！
客人看了又不滿意了，生氣的拿起毛巾往地上摔：「怎麼把我剪得像流浪漢！」
「現在的流浪漢還有錢可以燙染髮？」
客人拿起剪髮圍巾往地上摔：「怎麼把我剪得像歐美的流浪漢！」
「你不要瞧不起歐美的流浪漢喔，說不定還比你好」說完之後老闆才驚覺自己又心直口快。
「你說這什麼話！我也是付錢給你的耶！」客人氣到整張臉都變成紅色的。
你上次又沒付錢⋯⋯
「不是啦，我是說，說不定歐美的流浪漢英文比你好啦」很生硬的轉彎，但是有效。
「那你現在把我的頭弄成這樣，打算怎麼賠我？」
老闆額頭上的青筋冒了出來，他還是忍下來了。
晚上，老闆攤在維尼的咖啡店裡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啊？難得看到你垂頭喪氣」維尼倒了一杯酒給他。
「為什麼只是要當個老闆這麼難啊～～」
「發生什麼事了？」一項我行我素的老闆竟然說出這種正常人的煩惱。天空要下紅雨了。
「你不是常說我講話太直接嗎，這幾天一直忍著不說。但是客人還是跑了啊～還沒付錢」
「原來是這樣啊」維尼敲了一下拳頭「讓我來教你吧，至少我還算正常」
「咦？你這樣算正常喔？」
「⋯⋯先改掉你嘴巴這個壞毛病再說」
維尼戴起一副眼鏡，用一枝筆指著黑板上的字。
「首先，每天遇到人都面帶微笑，講話客氣有禮。先留下好的第一印象」
老闆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維尼。
「⋯⋯再來，不管客人說什麼先誇獎就對了！」
「先違背良心? 」
「⋯⋯然後，三不五時就主動跟客人聊一下天，客人問什麼就有朝氣的回答，要有落落大方的感覺。不然會讓人覺得你很冷漠」
老闆想像了一下自己很有元氣的打招呼、閒聊⋯⋯總覺得怪怪的。
「你不要擔心，先嘗試著去做就會越來越上手了」維尼握拳為老闆加油。
「雖然跟你的個性不一樣，但是人都是可以改變的嘛」
⋯⋯
隔天，頂著魔戒主角髮型的客人又上門了。
「歡迎光臨！」老闆拼命扯出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
「⋯⋯我走錯店了」
✄
又是這個奧客⋯⋯
「沒有沒有，這裡是理髮廳沒錯。今天要剪什麼髮型呢？」老闆微笑，只是那微笑不太自然，搭配他原本就不怎麼友善的臉與刺青看起來頗凶狠。
「對⋯⋯對不起啦，我會付錢我會付錢」客人顫抖著將錢拿給老闆。
咦？怎麼突然客氣起來了？
難道維尼的教戰守則見效了！
客人清清喉嚨，拿出一張照片：「我今天要整理頭髮，弄成這樣」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老闆。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髮型了，有如動漫主角，許多頭髮往四面八方豎起來。瀏海的部分非常帥氣的往後梳起固定。
⋯⋯難度越來越高了。
「當然可以，這邊坐」老闆扯出笑容。
（維尼的聲音響起：這個時候記得找話題跟客人聊天喔）
「今天要去哪裡嗎？」
「幹嘛？」客人卻不太想跟老闆搭話。
依舊不太擅長聊天的老闆感到棘手……
「客人這次是參考哪個動畫的角色髮型呢？」
「哆拉A夢」
哆……哆拉A夢？
是不是拿錯照片了啊！裡面有哪個角色長這樣嗎！
「是新角色嗎？」
客人一沒看到老闆的臉就又開始放肆起來：「哈，你也太沒童年了吧！真不知道你以前都在幹嘛。是小夫啦，小夫！」
小夫長這樣！
老闆想起那可愛畫風，又看看照片極具魄力的角色。被稱為小夫的人身旁衝起許多火花，帥氣的一躍而起。
⋯⋯
客人看見鏡子裡反射出的照片，立刻將它抽回：「不是這張啦，拿錯了」小聲嘟囔後拿了一張小夫的各種照片。
不問還好，現在老闆看到小夫的照片有股想撕爛的衝動。不管上下左右哪個角度頭髮都是三角形往旁邊凸啊！不管哪張頭髮都是側面！
這種髮型做成立體的⋯⋯會變成戰車的砲管吧。
剛剛那位熱血少年的髮型說不定還比較好做。
「有什麼問題嗎？」客人不耐的說。
（維尼的聲音響起：不管客人說什麼，讚美就對了！）
「很棒啊，小夫就高富帥啊！哪像大雄，一天到晚偷看靜香洗澡」開始胡扯。
客人愣了一下：「咳，那還用你說」
好像有用？
老闆竊喜，覺得自己好像找到訣竅了。
對於這棘手的髮型，老闆決定跟它拚了。乾脆就弄成往左邊突出的飛機頭。
老闆拿起髮膠狂噴猛噴，將頭髮往上抓，硬生生把原本就不多的頭髮拉出一個油油亮亮光滑的飛機頭。
「好了」
「⋯⋯」客人看到自己一點也不帥氣的樣子氣得搥桌子「這是什麼鳥樣子！」
「小夫的樣子」小夫對不起，我不是要罵你。
「小夫哪是這個⋯⋯樣子」頓時覺得自己配這樣的髮型很荒謬。
果然還是臉的問題。老闆在一旁點點頭。
（維尼的聲音又響起：快點誇獎，盡你所能的拼命誇！）
「我⋯⋯我覺得別有一番風味，像亞蘭德隆（法國明星）」老闆背著良心說出與事實完全相反的話。太過誇張了，自己講完還憋笑憋了十分鐘。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不想說就不要勉強說！」客人氣得轉身就走。
幸好這次一開始就有付錢。
話說，為什麼又氣走客人了⋯⋯
✄
地點：維尼的咖啡廳
老闆重重的放下飲料杯。
「到底是為什麼啊！明明就一直忍著不亂說話，客人還是走了⋯⋯」
從頭偷看到尾的維尼搖搖頭：「還不夠，你的修行還不到家呢」
老闆看著他。
維尼咳了一聲：「你跟客人說話的時候太彆扭了。這樣好了，你把我當作是客人試試看」
維尼走出去門外又走了進來，裝作是客人的樣子。
「歡迎光臨⋯⋯」老闆盯著維尼捲捲的爆炸頭「這個沒救了」
維尼滑了一下，抗議：「喂！怎麼可以這樣跟客人說話，再說我怎麼就沒救啦！負面的詞一律禁止！」
「⋯⋯好吧」
重來一次。
維尼又重新開門進來。
「歡迎光臨」老闆露出可怕的笑容，好像要將客人生吞活剝似的。
「可怕死啦」維尼後退一步「我都想直接走人了」
「是你說要笑的啊」
「不要皮笑肉不笑啦，超恐怖的」維尼再次叮嚀「記住，No負面詞，No冷笑」
老闆點點頭。
重來一次。
維尼走了進來：「老闆我要洗頭」
「⋯⋯」老闆擺出為難的表情。
「為什麼要擺那種表情啊！」維尼瞬間覺得自己超冏。
「因為你的頭讓我覺得棘手」老闆皺緊眉頭。
「不要再攻擊客人的頭髮啦！」
「又沒有說負面的話，也沒有冷笑啊」
「就算沒有說出來也不能寫在臉上啊」
「很明顯嗎？」
「超明顯」
「算了，現在假裝我已經進來而且準備要剪頭髮」維尼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來。
老闆站到後面：「今天想剪什麼髮型？」
「我想稍微修一下就好」
「沒問題」
「試著跟客人聊天看看啊」維尼鼓勵。
「客人很眼熟喔，好像在哪裡看過」
喔？從基本的眼熟搭訕開始嗎，不錯不錯。
「真的嗎？該不會是在哪個電視節目看過我？哈哈哈」
「嗯，是電視上」
「喔？」維尼也好奇了「哪個節目啊？」
「祕魯機場防衛隊」
外國人？
「這什麼節目啊？感覺是帥氣的影集或動作電影」維尼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誰⋯⋯誰啊，我從來沒聽過有人說我像外國人」
原來我是帥哥！
「就是在機場逮捕運毒犯的紀錄節目」
「是那種節目啊」維尼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他有不好的預感。
「你很像裡面的運毒犯」
「果然是這樣啊⋯⋯」
「竟然默默接受了」
就這樣他們重複練習了好幾次，維尼也從椅子上摔下來好幾次。
隔天，老闆信心滿滿的打開店門。
經過昨天莫名其妙的訓練，他一定可以順利的跟客人相處！
說人人到，上次頂著小夫髮型的客人又來的。
「歡迎光臨」
客人一進門就擺起臉色：「我覺得你這邊沒有給我剪好，這裡要短一點」
（明明是小夫，問題卻跟大雄一樣多呢）
「可以啊」
「你⋯⋯咦？」沒想到這麼乾脆，客人嚇了一跳。
「請坐，今天剛好有空？」
祕訣一，問些基本到不行的廢話。
「對啊，我頂著這種不及格的髮型多一秒都是酷刑」客人冷笑。必須貶低老闆才能多少拿到一些優惠啊。
（講話倒是跟小夫一樣討人厭呢）
「你是開車過來的？」老闆選擇無視，繼續廢話。
「不是，我是走路過來的」
「走路？所以你住附近囉？」
祕訣二，聊些客人相關的話題。
「對」
「那你住哪？」
「東區附近」
「靠近哪裡？」
「靠近公園」
「哪座公園？」
「速食店附近的公園」
「哪間速食店？」
「麥當當」客人開始覺得煩了。為什麼要一直他家住哪呢。真想趕快換話題。
「你原本就是這裡的居民嗎？」
「不是，我的故鄉不在這⋯⋯」
「那在哪裡？」客人話都還沒說完老闆就馬上詢問。
「在南部」
「南部的哪裡？」不會找話題的老闆一直順著對方的回答提問。速度之快，簡直是質詢，只差沒有拿著電燈照客人的眼睛了。
「海港旁邊」
「那你搬來這裡多久了？」
「十年了，從這個商店街還是一片空地的時候就住這裡了」提起這個話題，客人突然來勁了，劈哩啪啦說了好多話「那個時候哪有什麼麥當當，也沒有那座公園⋯⋯」
「喔，是喔」老闆顯然一點興趣都沒有。
「⋯⋯」客人尷尬的摸摸鼻子。
這是只聊老闆喜歡的話題的店嗎？客人滿臉問號。
祕訣三，不知道要聊什麼就誇獎客人。
「客人看起來很幸福，想必已經退休了吧？」
「我自己是商人啦」
「喔？你在賣什麼東西？」
「我是LOVE福利基金會的會長」
「那是什麼基金會啊？」聽起來像斂財集團。但是老闆沒有說出口。
「主張幫助社會弱小的非營利事業，但是現在主要是幫助老人」
老闆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幹嘛！是真的啦！」
「⋯⋯我幫你修好了」老闆放下吹風機拿起鏡子給他照，再度無視。
「好啦」客人站起身，整理好隨身物品大搖大擺地走出店門口。
好像成功了？
起碼沒有惹怒客人，原來我還是做得到的嘛。
沒想到隔幾天⋯⋯
那位客人又來了，說是瀏海沒有修好。
隔天又說後面似乎有分岔，三天兩頭三番兩次的來，每次都以沒修好為藉口，正大光明的沒有付錢。
這是技術上的失誤，老闆本來就應該把髮型弄好啊。客人總是那麼想。
「⋯⋯」
老闆有點火大。
✄
祕訣一，問些基本到不行的廢話。
「下次什麼時候會來？」就在客人第十次出現時，老闆一邊修剪一邊問。
「下一次就⋯⋯當然是等頭髮長的時候啊」好險，差點說溜嘴。
「幹嘛這麼問？」
「我想在那天排公休啊」
「你⋯⋯你說這什麼話啊！」客人脹紅了臉「你是覺得我在剪霸王頭囉」
「霸王頭？什麼意思？有這種頭？」老闆裝傻。
客人驚覺害到自己，有點尷尬的咳嗽「不知道就算了」
「喔」
祕訣二，聊些客人相關的話題。
「那這位客人的頭髮差不多都什麼時候留長啊？」
「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你不希望我來嗎！」
老闆一臉無辜：「我只是想了解客人的頭髮週期而已啊，幹嘛這麼兇」
「⋯⋯不一定，大概兩個月吧」客人勉強擠出小聲地話語。他會戳破我剪霸王頭的事嗎？
客人有點緊張。
「喔，那你下次可以用預約的啊」
什麼嘛，到頭來還是想留住我這位顧客啊。想說只要預約了就等於跑不掉的客人嗎？
「反正你這裡又沒什麼人，隨時來都可以吧」想要綁定我？想得美。
「不是，我想在那天排公休啊」
客人滑下椅子：「那預約有什麼用啊！」
「有啊，對我們彼此都好」
只對你有利吧⋯⋯
不過客人沒有說出口，這樣一來不就擺明了他在剪霸王頭賺他便宜嗎。不行，一但被戳破後就沒辦法繼續剪霸王頭了。
「老闆在講什麼我都聽不懂耶」
祕訣三，不知道要聊什麼就誇獎客人。
「怎麼可能聽不懂，以客人的智商絕對聽得懂。還可以舉一反三」
可以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嗎⋯⋯
另一種形式的咄咄逼問讓客人無法招架，自知理虧的他冒出冷汗。
「呵呵，別說這個了。我的基金會最近要辦募款活動，如果有興趣可以來參加」
「你還在舉辦那種詐騙活動啊」
客人口中的茶都噴出來了。
「什麼詐騙！」他氣得跳起腳「我說你不想做生意就直說啊，為什麼要拐彎抹角的侮辱我！」
「可以直說喔？你確實是一個奧客，還是最沒品的那種」
也太誠實了吧！
客人沒料到老闆真的會對客人這麼說，愣了一下。生氣地指著老闆。
「你這人怎麼這樣，小心我四處說你這間店的不是，看誰還要來」
「你說的話有人會信嗎？」
客人連眼睛都出現生氣的血絲，憤怒的說：「像你這種店我平常才不屑來，要不是看在沒人不用等，你還真以為我會看上你啊」
老闆面無表情：「是喔」
看到老闆沒有特別反應他就更加生氣了：「你⋯⋯」
話還沒說完門口突然出現兩位警察。
「我們接到通報，詐欺犯在哪裡？」
「詐欺犯？」客人愣住。這是什麼情形？
客人發現老闆默默地指著他。
「你⋯⋯你幹嘛！」一把拍掉老闆的手。
「他就是涉嫌詐財的詐欺犯」
「我⋯⋯這是誤會，那個是幫助老人的基金會⋯⋯」
「跟我們回警局再說」
警察一左一右把客人給架出門外。
看著客人在警車裡面拼命抗議的樣子，老闆朝他揮揮手。
「掰掰 d(･∀･○) 」
維尼：「秘訣不是給你這樣用的啊！」
《奧客光臨》篇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