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長途跋涉,
田野都會,來往依舊。
病房裡外,虧有看護打理,
一樣的出院,一樣的立即有人入住,
左右病友,囑咐不要說再見。
袋袋雜物送她上計程車,緊隨其後,
柏油路蒸騰溽暑,呼吸也急迫,
紅燈下,膚觸灼熱。
從父從母至此又再一回,
景況歷歷,老驥伏櫪,幸尚能擔起幾斤重。
侍候飯食擦澡更衣,宛如新生一個女兒,
汗濕上下樓,全然失胃口,
三口飯足以撐到夕陽斜落。
南風吹起黃昏號角,
攻城略地繁綠蕭條,
蔭下穿梭,急救傷患,
眾家姊妹花,我自澆灌莫慌。
臨夜日盡,西山上泛幽微藍光,
當空暗沉,北飛客機燈紅閃爍,
機上多少人多少事,在我視角輕忽即過,
都是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乎,
如假似真真亦假,不以為真不以為假,
眼耳鼻舌身意為媒介,是真是假慧自明。
身在過程裡,冷觀明鏡外,
於此演戲夢,心中無一物。
昨今之人事情物已翻頁翻篇,
再看當下明日來日可有別乎,
超人難為超然卻可於一念間。
202406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