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熱,遠山積累著雲,像一場明日的雨。
氣象預報的閃電列車還沒來,連蟬鳴都蒸發的午後,我鑽進清營巷,直奔巷底——最接近雲山的屋舍 「小陽日栽」 。
撳了門鈴, 「來了!」屋裡一聲應答隨著踉蹌,咿啞打開紅鐵門。 店長遞給我R手繪的明信片。一股飄洋過海的溫熱,從脊梁緩緩升起。
「他戴著橘黃色帽子,在門口看啊看。 」店長說。
那天是大雨的週末,島嶼尾巴幾乎陷入雨陣。 大雨淅瀝滌盡我們的日常,如此面目模糊的城市,遠從東京來的R會不會失望呢?
他曾循著街景畫美麗植栽角落 「花時間」, 「客啦客」漢堡旁的大樹已然不再,闃寂無人的鐵橋公園,都成為畫本裡的記憶線條,勾勒我們習以為常的南方。
那些溶解於雨的輪廓,又慢慢聚攏眼簾,在心室靜靜生出脈絡,根深於一幢書屋。
那時我才知道,字與笨重的書頁裡,原來藏有隱形的翅翼,飛越雲雨與多霧山嶺,讓我們得以回眸,回望最初的晴光。
在現實的大雨再次滂沱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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