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們所缺失的-第二百八十六章　關係確認

安排好了事前準備還有後續事項之後，我這才放下心來。

「大概就是這樣吧，還有哪裡有問題的嗎？」

阿虎哥一邊在記事本上寫著註解，一邊搖頭：「應該沒有了，雖然事情多了些，不過我能處理好。」

「嗯～那就麻煩你了。」

「不會，都是為了老大跟小姐。」

我無言的瞥了眼忠犬一號，最後還是擺了擺手道：「走了。」

阿虎哥一臉好笑的隨口一問：「不留下吃個晚餐？」

「現在才三點多……」我無奈的朝身後某人的吐槽。

「可以多陪一下小姐嘛。」他笑著喊了聲。

聞言，我頭也不回，只是搖著頭離開了芷韻家。

「……」

一出大門，我就看到了熟悉的黑頭車停在眼前。

「上車吧，龍少爺。」熟悉的中老年男人正站在車邊，一臉恭敬的拉開車門。

我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好奇的朝中老年男人問道：「……你上次好像不是這麼喊我的。」

中老年男人恭敬的施了一禮：「那時不懂少爺的想法，所以才用先生稱呼，現在少爺已經表態認您為兄弟，那自然必須改口。」

我點點頭，其實就只是有點好奇加上無聊找話題而已，並不是真的很在意。

「他又想幹嘛？」我沒有上車，而是對著眼前的老頭問道。

中老年男人一臉恭敬的低著頭回答：「少爺有事想跟您談談，還請您隨我們走一趟。」

「我不能拒絕？」

中老年男人笑了笑，然後台手朝車內一擺：「天氣炎熱，請龍少爺趕緊進到車裡，以免曝曬過度導致中暑。」

這不就是強制的唄，那還問我幹嘛？

突然間，心裡那股抗拒的感覺就冒了出來，然後，我下意識的直接轉頭走人。

喀喀喀！伴隨著清脆的腳步聲，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身後有人進跟著的氛圍。

我試著停下腳步，然後身後的腳步聲也跟著停止，我一動，對方也跟著繼續動了起來。

這樣的情形讓我頓時了解了身後的情況，忍不住轉過頭去。

果然，那個老頭正跟在後頭，而且好玩的是，那台該死的黑頭車也跟在一旁，門還他媽是開著的。

「這是在逼我嗎？」我冷冷地看向中老年男人。

「不敢。」中老年男人態度無比恭敬，讓人挑不出毛病。

可也是因為這樣，所以讓我格外不爽。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反正我不接受你就逼得我不得不接受就是了？

「那你現在這樣是？」我故意找碴道。

「還請龍少爺隨我們走一趟。」

聽到老台詞，我頓時氣笑了，不過我也很清楚，眼前的老頭也只是領薪水的打工人，把氣發在他身上不是什麼聰明的行為。

想了想，我試著找了個還算合理的理由：「我等一下還有事情，沒時間去找他。」

可誰知道，就像是早已預料到我的反應一般，中老年男人從容不迫的馬上提議：「少爺說他早已準備妥當，不會花費您太多時間，等事情結束後，我們可以順道帶您一趟。」

態度都擺出來了，我還能怎樣，雖然心中十分不爽，但我還是只能氣呼呼的坐進車裡。

「他想找我幹嘛？」引擎一發動，我就急忙追問。

此時，從副駕駛座那邊伸出一隻纖細的小手，朝我遞來一隻已經通上電話的手機。

「又是這招。」我興趣缺缺的吐槽了句，然後接過手機。

「做得不錯，不過問題也不小。」那道熟悉中帶著討厭的聲音傳進耳中。

「什麼意思？」我皺著眉，有些好奇地反問道。

「怎麼說呢，簡單說就是半桶水，詳細的情況目前不會跟你說，不過我希望你能多想想。」

又是這樣模稜兩可的內容，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有鑑於對方的態度實在太過氣人，所以我也沒了尊敬的意思：「那這樣你找我幹嘛，換個人不就好了。」

「嗯～說的很有道理，但其他人太蠢，我怕我會被氣死。」

聞言，反而讓我更加生氣了，這傢伙不想被別人氣，所以就來氣我？

「我不能不要嗎？」我低聲抱怨道。

「當然可以呀。」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輕鬆，沒有絲毫惋惜。

「真的？」我有些狐疑的反問。

說真的，我還真沒想到他竟然能夠接受我的抗議，其實我原本是想激怒他的，如果可以順便搞壞在他心裡的位子，或許我之後還可以獲得清淨。

雖然我還不能確定我目前這樣到底算不算是他的人，但好歹也可以當作是幫他工作吧？在他手底下，雖說可以利用他的名氣，但同時也多了很多不必要的關注跟窺伺，還有時不時會自己找上門的麻煩。

就像我可以利用他的關係跟郭老大或齊邵奇他們達成合作，可也必免不了像是更高層級的人加入其中。

里卡諾就是這麼一回事，其實我這段時間裡想了很多，就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對方真會因為我而大動干戈？想必不會的，那為什麼我還是會被針對？想起那天蕭亦辰主動找上來，答案顯而易見。

我的行為還有之後造成的結果都只是個引子，後面的這些事情才是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的目標，說白了就是被牽連的。

當我想通這點時，我就開始想著怎麼脫離蕭亦辰的掌控，不管是不是能在短時間內離開，我都必須儘可能的遠離他，不然遲早被害死。

「嗯～真的真的。」他的聲音中帶著笑意，連連保證。

「那好，那麼我想……『不過啊，你要想清楚了。』」

正當我想趕緊表態脫離時，蕭亦辰卻橫插進來打斷了我的話。

「什麼？」我冷冷地詢問道。

雖然心裡很不爽，可我知道，蕭亦辰會在這時候插嘴，一定別有用意，不然他寧願等我說完，之後才狠狠的踹我一腳，他就是個這麼惡劣的人。

「我這裡有個你很想知道的情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蕭亦辰的發言稍微勾起了我的興趣，不是因為他說的什麼我很想知道這種蠢話，而是因為態度，這種欲言又止的行為發生在他的身上，通常對我來說都不太友好。

我連忙追問：「什麼意思？是什麼情報？」

「是那個誰……啊～對了，林家，關於林家的情報。」他慢吞吞的拖延了一段時間後，才像是想起來似的公布答案。

「林家？」我愣了一下，然後小聲呢喃了一句。

什麼林家？我在腦海裡思索著，同時也在納悶，最近沒有跟什麼林家有過關聯呀。

正好，蕭亦辰就在這時再次開口，故做好心的提醒道：「就是你叫娃娃姐的那個，應該是這麼叫的吧？就是關於她的事情啦。」

「什麼！？」我忍不住的大喊出聲。

娃娃姐？對呀！平常叫習慣了所以一時之間沒有想到，跟我有關聯的林家就只有娃娃姐那邊了。

「唉呀～別叫的這麼大聲，我耳朵都快受不了啦。」

「少廢話，娃娃姐……林家怎麼了？」我急忙追問。

這種時候我可沒有心思跟這傢伙玩什麼爾虞我詐，想必他也是有求於我，所以才會在這時候把消息透露出來。

聞言，對面就傳來了蕭亦辰的笑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緊緊著攥著手機，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恨不得直接把手機捏爆。

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想打人，這種時候竟然還在拿我取樂，混帳啊！

不過考慮到需要對方的情報，所以我還是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連續做了幾次的深呼吸之後，我這才恢復了點理智。

「你想怎樣？」我語氣冰冷的開口詢問。

「我記得有個人剛才才跟我說，想讓我換人來著，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我皺著眉，有些狐疑的問道：「……你想說的就是這個？」

「不、你沒搞懂我的意思，我是說，我憑什麼把辛苦得來的消息告訴一個不相干的外人？」

我忍不住反駁：「不還是一樣的嗎？」

「看來你還是不懂呀。」他的聲音裡帶著些許戲謔，語氣十分輕挑。

可我沒有留心他的態度問題，反正差不多也習慣了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反而是連續兩次同樣的說法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一開始說的內容，像是在抱怨我想抽身，可第二次又提了我是不相干的外人，這到底是什麼用意？

由於可以用來當作判斷依據的材料不足，所以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向蕭亦辰提出試探性的詢問：「你想讓我繼續幫你？」

蕭亦辰那邊也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你知道嗎？你這種行為有些無恥。」

「無恥？」我有些詫異地復述著蕭亦辰的話語。

「雖說是我這邊主動的吧，但你好歹也得到了不少幫助，這你不否認吧？」

雖說這態度讓人聽了十分不舒服，但我還是誠實地承認了蕭亦辰的問題。

「的確，我是受到過你的幫助，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請你幫點小忙不過份吧？」

「……」聽了蕭亦辰的話，我感到有些好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小忙？是說會要人命的那種嗎？那還真是小忙。

好玩的地方在於，這東西還是主觀的，對於他們這樣的黑道老大，或許全副武裝的暴力團夥算是小意思，可對我一個學生來說，那差不多跟捅破天是一個層級。

別看我現在可以冷靜應對，同時做出相對應的安排，但這也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如果沒有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歷，我甚至都不會淪落到這種處境。

這我該說什麼？運氣好？還是活該？

我不是不怕，而是我知道害怕事情一樣會發生，而最慘的結果就是非死即殘，我不願意淪落那種悲慘的下場，所以才努力的想為自己拚條生路。

可蕭亦辰這是什麼意思？抱怨了？不爽了？是我的問題？

越想越氣，可礙於娃娃姐那邊的情報，又不能真跟這傢伙撕破臉。

所以我收斂了情緒，有些擺爛的直接開口：「直說吧，想怎樣？」

手機傳來了蕭亦辰平淡的話語「不是我想怎樣，而是你想怎樣。」

「我？」我詫異的驚呼出聲。

「不然呢？」反觀蕭亦辰卻是異常平靜。

「我老實跟你說吧，想利用我，那就要有覺悟，雖然是我主動找你的，但也不能表示我會任憑你予取予求。」

「……」這樣的話語直接的令我感到尷尬，可同時也表示了蕭亦辰的態度。

「考慮清楚吧，是想乖乖聽話，還是按照你原本的想法撇清關係，給我個准信。」

說完後，蕭亦辰那邊就徹底沉默了，要不是我拿起手機看了眼，發現還在通話中，不然真有可能以為他掛電話了。

不過蕭亦辰說的也是個問題，這話差不多就是最後通牒了，而接下來的沉默，就是在等我表態。

這也難怪，以蕭亦辰的智商，怎麼可能看不出我在利用他，而我的態度始終也沒有改變過，雖然中途對他釋放過好意，但或許也早就被看出來是在虛與委蛇。

考慮的時間漫長且煎熬，真的認真的審視了一遍之後，反而覺得蕭亦辰所說的已經委婉了很多。

客觀來看，我現在就像是趴在蕭亦辰腳邊的寄生蟲，只有單方面的索取而沒有復出，在平時來看或許沒什麼，可如果蕭亦辰真又什麼重要的事情時，這樣的表現、這樣的態度對他來說就是種麻煩。

因此，反省之後我低下了頭，淡淡朝著電話另一邊的蕭亦辰保證道：「我知道了，我之後會注意的。」

「這可是你說的。」一如既往的輕挑語氣再次傳來，這一次，沒有了剛才的嚴肅氛圍。

「嗯，是我說的。」

「不會再說要劃分界線了？」他試探道。

我無奈嘆了口氣，還是保證道：「不會了。」

「不會再鬧脾氣了？」他帶著有些虛偽的哭腔再度提問。

「……不會了。」

蕭亦辰不依不撓的再三確認道：「不會再故意跟我唱反調了？」

「不會了。」我忍著強烈的羞恥心，努力維持著冷靜。

被這樣接二連三的戳著傷口，說實在還挺難繃的，可同時也表示蕭亦辰過去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其實都是包容。

看來有段時間要身不由己了呀，我默默在心裡感嘆道，同時嘆了口氣。

然後，電話那頭又傳來了蕭亦辰故意裝得可憐兮兮的聲音：「不會再我欺負你的時候躲躲閃閃了吧？」

「當然不……你有病吧？」

最終的最終，我還是……忍不住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