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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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一瓶頂多0.6公升14度的紅露,那已半醉半飽也是晚餐,我的食量從小到大都可觀,

至今猶是。兒時治病時,江湖郎中開過藥方對母親所說的,爾後汝會煮不及給他吃…..

起鑼動鼓囉!

六月二十四帝君生,炮聲隆隆於晨午,烈日下油煎火燎的炸暴。野台戲穿屋過舍叮叮咚

咚由麥克風放送古早與現代,從哀爸叫母的哭調仔到梨山癡情花與熱情的沙漠,

啊!激動著我一肚子火。

扶老攜幼椅條佔位攤販羅列丐幫雲集之盛況,像變了心的女人再也回不來的僅餘台上的

身段與聲嘶力竭的獨白,演給誰看呢?既是酬神謝戲,祂門許是碩果僅存的粉絲,

而眾神應該也喜歡一身戲粧胭脂彩豔伊人,血盆大口吶喊著: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

燃燒著整個沙漠…否則怎麼從石米路演唱到柏油路仍不歇?

一棚歌仔戲或可讓薪火再傳,雖是杯水車薪踉踉蹌蹌,戲文仍走過廟埕與甘仔店。

是餓了也是饞:老闆,來一瓶土豆。

想念呀!想念父親小妹與我曾播種採摘日曬剝殻到手指紅腫再到母親於大鼎中海沙水柴

大火的翻騰,汗水淋漓下炒出自然芳香撲鼻的土豆,

也是父親於歸航後的晚餐與晃仔頭共伴協奏曲。

母親炒的土豆,偶然的因緣際會王永慶也吃過而讚不絕口,那無須版面傳播行銷,

卻見證了年代相屬的氣味相投。

所以,父歿時姑姑那一聲聲撕肝裂肺的呼喚:阿兄!阿兄啊!

與王永在在鏡頭前呼叫其兄之殯之音:阿兄阿兄喔….

一樣惹人心酸也慟。

這一瓶也是蘭陽的土豆,五香花生(全素),成分:花生、五香香料、塩、抗氧化劑,

寶特瓶裝著粒粒飽滿圓滾。打開瓶蓋翻出幾顆入口,太甜了,那不是沙仔土豆的味道,

不是還沒有柏油路之前的味道,少了什麼?鹹味、海味、汗水味。

阿母炒的土豆,都是經過篩選後淘汰下來比較瘦小有些凹凸的次級品,

因是大小不一火候難以均勻,有的甚至炒到過火焦黑,那卻是最香撲甘拙的深味。

還有阿棟伯頭頂木盤上的豆腐,阿母醃漬的豆腐乳、蘿蔔乾…除了可遇不可求的菜尾,

只要能入於口的都是美味,若或能有一碗豬油攪拌豆油的白米飯,

更是夢寐以求之珍饈美饌。

20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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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殘夢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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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向朝日,路途上人車尚稀,一週伊始,千篇一律的業務,理想抱負褪換為一日的飯 票,就是求得溫飽好像得不時加油才能跑動的車子。有份工作是幸福的,小時候從沒聽 過寫過想過幸福二字,似乎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毫無概念的像是印象模糊中的 都市人、阿凸仔、吃蘋果雞蛋的人……才是幸福者。 我現在幸福嗎
迎著雨箭風刀一路遮遮掩掩的二十多公里路,就為了趕赴一日旁聽的會議, 縱然千百個不爽,仍得點頭如搗蒜,故做諦聽狀,私底下再與人議論一番, 以示有那麼一點點的水準,也有點代表身為如似顧問的層級,我卻是獨立而遁世, 不知與會何義。 雖然我底下也有分派三個嘍囉,可我一個叫不動,都得老身親征, 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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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不定偶起風,無心預言微晴空; 坐看花泥總平常,一手經書歸自然。 經書中也說,莫再入世為人了(除非乘願),雖是人身難得,做人也是苦的, 當然智慧也可從中而得,卻非究竟解脫終極之途,朝三暮四心猿意馬, 單是一心不亂就談何容易,泥地俗人也可蓮花化生,在在於清淨無染, 在在於心於種種習性之滌污
直行往北是台九線多是紅綠燈與車流;在太子爺廟前右轉過平交道再左轉順著溫泉溝穿 過縣道過橋右轉,便是大江東去的堤路,兩者里程一樣,時間差不多,處境如雲雨, 上焉下焉,只有輪迴流轉罷了。 北漂是為女兒買晚餐所擇之路,東流則為順勢順境順意探望禾田江水候鳥芒穗池田寮居 舟筏網罟汀渚,瞭望東方如屏扇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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