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聞歌歡

不聞歌歡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夜幕低垂,濕寒的燈光暈染著淡淡的蓄勢待發的騰耀,劃過去年的流水帳,

不去想盈虧正負,究竟逝如煙花。

去日已逝,來日可追,再追來日,也成去日。

還是收拾眼下的垃圾要緊。

19:30的曲聲大都會準時的從村尾開始響起,像客人來訪按個門鈴的告知。

一前一後的黃色垃圾車,便相伴相依為命認份行過大街小巷風霜雨夜,

前者像豪爽粗獷的大丈夫,所有的殘渣不管五花八門軟硬髒腐,尊卑貴賤窮富來者不拒

一視同仁,一概氣吞山河狂嚼細嚥,留給人世間更替著清淨。後者像牽手般的溫婉緊

隨,精打細算分類,掌握可回收的資源,莫浪費而貽誤家計的資糧,勤樸儉約。

那一樣身著橘黃制服的隊員,腰身綁著繩子繫在車斗柱前,接收家戶族繁難以載之的歹銅舊錫簿仔紙酒矸倘賣無。

新舊時代一直在交替,沒有盡頭的推陳出新,躬逢其盛的一剎那間便成耆老史料,

成為考古遺跡。

我對著資源回收車內的他招呼著。

---兄弟!辛苦了,新年快樂喔。

他曾與我在山谷渡假村中共事共犯難過。

---下班後,剛好去參加跨年活動喔。

他的長官,我的表弟在旁關照著。

我忽地想起,晚上有煙火秀、演唱會、凡間各式各樣各種的歡樂趴,

之後還有賞元旦日出……..

世界末日了嗎?

只不過,過一個千秋萬世億兆劫下的一個年。

目送一路清鳴遠去的「佳音」,今夜還真需一瓶酒,不是新年頭舊年尾的感慨抒懷,

而僅是明天還是假期。

日子何有新舊?一年終是過去,然頭尾銜接的依然一樣的日出月落,

一樣的微悲薄欣淡鬱閒愁。

成長即已稀釋了所有愛恨情愁,在也沒有什麼刻骨銘心錐心泣血,更不想去斤斤計較或

有興高采烈,榮枯只是一時現象,如同春夏秋冬生老病死皆在時序精準的排定中。

何須跨年?何不當下跨過日夜間的安寧,再跨生死。

煙花綻放何須識,響徹夜旦已無言;

醒來只有窗邊冷,不聞歌歡留人間。

20171231

avatar-img
孤魂殘夢的沙龍
1會員
1.6K內容數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孤魂殘夢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個把月來水泥地總算乾了, 幾日的冬陽捎來乾燥的北風也吹出些許年味兒來。 日曆一撕便是一頁,逝水的昨日, 赫然便是冬至,佛前祖宗桌面上端整白瓷碗排齊的九碗湯圓,而灶腳是地基主的。 而今年的生日一數方知已過去了半個月,那也是365中一個不起眼微沫似的記號, 像大門邊上的春聯早已襤褸淡化, 如
暗夜裡,葡萄阿姨高亢的咒罵聲又響徹在寂寥的風裡,隔著幾堵牆於濃稠的黑紗幕, 幽濛似又尖銳,偶爾聽得幾句,卻都是嘩嘩啦啦似水霧一片迷濛。 應又是天道不公人情無義,五七言絕句三字經的臉紅耳赤,毫不歇止的口不乾舌不噪, 直似要從宇宙洪荒鋪陳到世界末日。 我開始有點不耐煩了,是誰擾了我的眠呢? 間
首次載著妳走夜路,飄著三兩滴雨的冷。 ---你應該穿厚點。 忐忑的是妳的報告結果,也盤算著新院區的路要怎麼走? 這是第五趟了,穿街過巷,就當是來一回夜遊吧。 牽著妳的手從停車場走進大門上二樓尋找診間。 這兒我是初來乍到初生之犢,而非識途老馬。 恰恰過了一號。 醫院,在夜裡顯得格外清冷。
個把月來水泥地總算乾了, 幾日的冬陽捎來乾燥的北風也吹出些許年味兒來。 日曆一撕便是一頁,逝水的昨日, 赫然便是冬至,佛前祖宗桌面上端整白瓷碗排齊的九碗湯圓,而灶腳是地基主的。 而今年的生日一數方知已過去了半個月,那也是365中一個不起眼微沫似的記號, 像大門邊上的春聯早已襤褸淡化, 如
暗夜裡,葡萄阿姨高亢的咒罵聲又響徹在寂寥的風裡,隔著幾堵牆於濃稠的黑紗幕, 幽濛似又尖銳,偶爾聽得幾句,卻都是嘩嘩啦啦似水霧一片迷濛。 應又是天道不公人情無義,五七言絕句三字經的臉紅耳赤,毫不歇止的口不乾舌不噪, 直似要從宇宙洪荒鋪陳到世界末日。 我開始有點不耐煩了,是誰擾了我的眠呢? 間
首次載著妳走夜路,飄著三兩滴雨的冷。 ---你應該穿厚點。 忐忑的是妳的報告結果,也盤算著新院區的路要怎麼走? 這是第五趟了,穿街過巷,就當是來一回夜遊吧。 牽著妳的手從停車場走進大門上二樓尋找診間。 這兒我是初來乍到初生之犢,而非識途老馬。 恰恰過了一號。 醫院,在夜裡顯得格外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