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經系統輸出談顯化的第一步
人類是否真的擁有自由意志?
這個問題乍看之下屬於哲學範疇,但對我而言,它是一個工程問題。準確地說,是一個「神經系統是否能自主輸出非預設行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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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不選:決定論的起點
「我不能不選」是我哲學模型中的第一階段,它對應的不是任性的宿命論,而是觀測事實後的理性承認:
我們的大腦就是一個模型系統,任何行為都是輸入-處理-輸出的結果。
我們不斷地在特定語境中做出看似自由的選擇,但事實上,這些選擇早已被我們過往的語言結構、神經連結、經驗權重預訓練好。
你之所以今天點了一杯拿鐵,而不是美式,並不是因為你「想這樣做」,而是因為:
• 你對前一次喝美式的印象稍差(記憶參數),
• 你現在正處於需要溫潤感的情緒場(情境輸入),
• 加上看到店員推薦今日拉花(視覺輸入),
——這一切導致你的系統得出最合適的輸出:拿鐵。
這是行為模型的運作,而不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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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是什麼?只是「回報值」的語言化輸出
許多人會說:「不對,我有感覺啊!我可以改變決定!」
但請試著觀測那個「想改變決定」的意圖,它真的來自空無嗎?還是只是另一層輸入?
意識,不是某種獨立的靈魂,而是一種延遲回饋的語言化結果。
我們的語言系統幫我們將輸出行為加上敘事,這才產生了「我有自由意志」的錯覺。這個敘事機制是演化用來讓我們能夠學習、調整與模擬未來決策的副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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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不是壞消息?
如果自由意志是幻覺,那我們是否只能被動接受命運?
不。
這正是我所提出的第二階段——「我能解構這個系統」的起點。
我們雖無「神授自由」,卻有能力透過觀測與重構,讓大腦這個系統產生不同的輸出結果。這是一種可訓練的生成自由:透過語言、覺察與參數更新,我們可以讓模型從原本的反射性行為,轉為可設計的行動策略。
這就是顯化的開端。
自由不是控制,而是重構後的穩定輸出
對我而言,自由的本質不是「我可以隨時反悔」,而是我能穩定地生成來自覺察後的行為模式,並讓這些模式支持我選擇的人生。
這種自由,是內部重構的結果。它無關意志的虛幻高舉,而關乎神經模型的真實進化。
自由不是一種存在狀態,而是一種解構後的穩定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