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眼雲煙》第五章 朕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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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著便袍,斜倚在床邊的矮榻上,歪著頭沉沉睡去。

桌案上一碗未飲盡的藥湯尚有餘溫,他的手,仍緊握著她的手,彷彿只要稍一鬆開,她便會再次離去。

令狐雲煙怔怔地看著那張面容。 那素來端嚴冷峻的皇帝之貌,在燈火映照下竟多了幾分柔和。眉峰微蹙,似夢中亦不得安寧。

他……竟守了她數夜?

她的心,被某處輕輕一撞。

腦海中,那夜風雪中逆行而來,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的身影,仍歷歷在目。

這個男人,明明那般強勢霸道,卻又如此……溫柔。

她臉頰發燙,不敢久視,卻又無法移開目光。

終於,她輕手輕腳地探出身子,湊近了些,在確定他沉睡無聲之後,輕輕俯下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那只是極輕、極短的一觸。

「好軟……」她心中一驚,耳尖瞬間染紅,心跳如擂。 彷彿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事。

她匆匆躲回被中,緊緊將錦被拉至眉眼,只露出兩隻圓睜的眼睛。 嘴角卻怎麼也壓不住那抹飛揚的笑意。

這下可糟了…… 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他了。

她縮進被中,小臉通紅,羞意繚繞,怎也冷靜不下來。

然而她未曾察覺,床邊那位「熟睡」的皇帝,自她睜眼之刻便已清醒。

他聽見她小心翼翼的呼吸,感受到她靠近時的氣息撩動。

當她那一吻落下時,他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提前洩露。

她……竟然真的親了朕。

陸伯言喉結微動,差點沒笑出聲。 那一吻,輕得如羽,卻在他心底,炸開千層浪,他仍半闔著眼,裝作沉睡,臉上毫無波瀾,心中卻早已掀起洶湧暗潮。

身子都能探出來偷親了,氣色看來也不差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像是獵人看見主動入陷的獵物。

看來,是時候該翻她的牌子了。

——

身子漸漸好轉後,令狐雲煙卻發現自己好像被牢牢盯上了。

陸伯言三天兩頭傳她入御書房,說是幫忙「磨墨」、「按肩」、「舒壓」,但每一次,情況總會漸漸……走偏。

明明只是坐在他身側,最後總會被他拽進懷中,摟得緊緊的,連掙扎的空隙都無。

「唔……別鬧啦……」她小聲抗議,聲音含羞,卻早已被他結實的手臂困住,動彈不得。


更令她羞愧難當的,是他身上那灼熱堅硬的異物,總在不經意間貼上她的臀側。

熱熱的、硬硬的,彷彿故意逗弄似的。 她臉紅心跳,想逃又逃不開,偏偏他每次都在她欲起身時,一把將她摟得更緊。


這哪裡是什麼磨墨,分明是將她當作暖玉抱枕了吧!

「皇……皇上,這樣不合規矩……」她聲音顫顫。

他卻低笑一聲,唇貼在她耳際,聲音低沉慵懶,宛若夜風輕拂:「那便別叫皇上了。」

「叫我……伯言。」

她羞得幾乎要埋進他懷裡,只覺得這天下最無道理之事,便是她偏偏不敢真的推開他。

——

太后李婉昭近日聽聞,令狐雲煙與皇帝陸伯言幾乎日日相伴,宛若影隨形,卻遲遲未曾圓房,便不禁蹙起眉心。

「都這樣了,還沒翻過正經的牌子?」 她冷冷哼了一聲,隨即下令道: 「既然雲煙不爭,那便讓皇后爭。十五家宴過後,由皇后侍寢。」

此言一出,滿宮震動。

而當皇后蕭妤喬得知此訊時,整個人幾乎癱軟在榻。

她強撐著坐起,面色慘白,手中繡帕早已濕透。 她與皇帝素來無實,卻與韓王有過那一夜荒唐。

更糟的是她的小日子,至今未至。

她懷了,懷的是韓王的骨血。

身旁侍女青玉見她神色不寧,悄聲湊近低語:「娘娘……奴婢知曉一種香,能使人昏沉入夢,醒來後會以為曾與人交合……」

蕭妤喬一愣,眼神微閃。 「……妳是說,可讓他以為,咱們已圓過房?」

青玉頷首。

她沉默片刻,終咬牙冷聲道:

「那便如此。十五那夜,我要讓皇上相信,他與我共度了春宵。」

——

十五當日。

宮中家宴熱鬧非凡,歌舞升平,眾嬪妃笑語盈盈。

蕭妤喬一襲緋紅宮裝,端莊優雅,笑意得體,眼底卻滿藏心計。

宴罷,她親自奉茶,伴陸伯言回寢。 桌案之上,香爐已悄然點燃。

空氣中彌漫著一縷柔甜的花香,輕靡而迷離。

陸伯言倦意漸起,眼神微眯。

她扶著他入榻,聲音溫柔低喃:「皇上,歇息吧……」

當他沉沉睡去,她凝視著那張俊朗無防的面孔,眼中掠過一抹複雜的怯懼與決絕。

只要他相信,孩子是他的——這場局,便能安然度過。

然而她並不知曉—— 這場夢,未必只有她一人設下。

——

皇后宮中的動靜,早已落入暗衛「十七」耳中。

那盒特製的香,在進宮之前便被調包,買香之人、送香之人,皆已悄然掌控。

當晚,陸伯言在蕭妤喬所設之局中,假意沉眠,實則早服解藥,從頭至尾清醒如常。

他靜靜躺在床榻之上,看著那個曾經熟悉的皇后,如何點香、如何小心扶他躺下,又如何在他沉睡之際,輕聲低喃,獨自演出一場「春宵大戲」。


翌日清晨,蕭妤喬親命鋪白布、滴下指尖鮮血,一切安排得滴水不漏。

她盈盈一禮,聲音柔婉:「皇上,昨夜……妾身感恩不盡。」


陸伯言目光落在那滴血上,神色未動,僅淡淡道:「辛苦皇后了。」

他不拆穿,也不認帳。 讓她演完這齣戲。

因他知曉,隔日,會有人真正心疼,真正落淚。

——

含芳閣中。

冬兒小心推門而入,只見令狐雲煙靜坐窗前,雙目怔然,神情空茫。

「小主……妳都聽說了吧……」她低聲喚道。

雲煙咬唇不語,眼中淚光閃爍,終究止不住滑落臉頰。

「我沒資格生氣……皇后是正妻,我……只是個答應,是個妾室……」

她笑得比哭還難看,像極了對自己妄念的諷刺。

她明知這是場遊戲,卻仍動了心。

她明知不該奢望,卻仍被他的溫柔迷惑。

於是她選擇沉默,把喜歡收回心底,獨自落淚,不讓人看見。

——

太醫署內,藥香瀰漫。

令狐雲煙手持藥冊,側身低聲詢問:「這味石斛……到底是補氣,還是助興?」

她語氣輕柔,笑意藏在眼尾。那笑,不濃不淡,卻像是半句話未說出口的試探。

容云一僵,眼睫微顫:「……依人而異。」

她湊近些,嗓音更低:「那太醫怎麼看我?」

他額上泛汗,手指死死按著冊頁,像怕自己真的會抬手撫上她的臉。

「小主……請離我遠些,這裡不宜久留。」

陸伯言握著衣袖的指節發白。

他不明白那是什麼感覺。

不是嫉妒,因為那是他的命宿。

也不是怒火,因為容云一向知道分寸。


但他站在這裡,看著那兩人自然地交談,彼此安靜地相處,那氣氛太輕,太近,近得像他根本無處容身。


有什麼東西,正在從他手中溜走。

他垂眸,收回視線,鬆開了指節的力道。

沒有出聲,也沒有打擾。


他轉身離開,步伐穩定如常。

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在意。

只是心底深處,某個無聲的念頭,一閃而過

「若有一日,他們真的走在了一起……那我,還能怎麼做?」

他沒再問自己。

因為他知道,那答案,會叫他無法承受。

而就在他轉身的那瞬。

立於藥架前的容云,手指微頓。


他不動聲色地抬頭,目光落向那道消失於轉角的背影

片刻後,他低下眼,什麼都沒說。

風靜靜吹過,書頁微動,雲煙正回頭問他:「你剛剛是不是發呆了?」

容云淡淡一笑,聲音不重:「無妨,風大罷了。」

——

傍晚時分,含芳閣中燭火初上。

忽有內侍急聲傳旨,聲音清晰震響整個院落。

「宣——令狐答應,侍寢!」

院中頓時鴉雀無聲。

冬兒驚得張口,茶盞自雲煙手中落地,啪!地碎成一地。

她抬起紅腫的雙眼,望向門口,眼中盡是不敢置信。


是他,親自要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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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水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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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璃煙,不敢說自己是小說家,但我自認是教AI開車的導演。和ChatGPT一起共創過無數個夜晚,寫出大鍋炒腦洞肉文,也絕對放了很多靈魂在裡面。如果你願意,歡迎來讀我的故事,希望你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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