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文天文臺】謝宜安:勇闖臺北帝大的臺灣人女學生——張美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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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品/黃得時捐贈,圖/國立臺灣文學館)
【為什麼我們挑選這篇藏品】
  現在臺大有四成多的女大學生,「女學生」已非大學裡的稀有物種。但在日治時期可不是如此,儘管1920年代後,臺灣出現了多所「高女」,讓女學生可以在小學校畢業之後,接受更好的教育、成為優秀的女性。但說到真正的高等教育,那還是男人的事。
  作為帝國大學之一的臺北帝大,裡頭的學生都是男性,即便有女性,也多半不是臺灣女性。1931年,首度有女學生大森政壽考入文政學部。由於當時還未公佈大學男女共學的制度,大森政壽入學一事引起了輿論的熱議。她就是一位日本人。
  那麼臺灣女性正式入學臺北帝大,成為修業年限長、需要以論文畢業的本科生,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1944年,史學科的張美惠,和另外兩位臺籍女學生一同進入帝國大學。成為第一批帝大的臺籍女性本科生,就此寫下臺灣女性在帝大學校的歷史傳奇……

  1944年秋天的晚上,南國初帶涼意。帝國的戰況還未延燒至頂點,殖民地最高學府臺北帝國大學仍有餘裕,舉辦本屆新生歡迎會。迎新選在著名的鐵道大飯店。太陽落下後,飯店亮起華燈,迎接這批帝大新生。這是帝國最後的榮光,隔年夏天日本將宣佈戰敗,這批新生將成為帝大最後一批學生,張美惠是當屆新生之一。帝大所收的女生極少。可以想見,在充滿男性教授、學生的新生歡迎會上,張美惠會是相當顯眼的存在。
  果然,研究民法的宮崎孝治郎前來與她說話。張美惠第一次見到宮崎孝治郎,宮崎教授卻突然對她說:「我從以前就知道你了!」張美惠十分緊張,心臟快速跳動。
  原來,宮崎教授在他發表的論文〈生態支那家族制度と其の族產制〉中,引用了張美惠兩年前以「長谷川美惠」之名,發表在《民俗臺灣》上的文章。
張美惠的那篇文章題為〈臺灣的家庭生活〉(臺灣の家庭生活),文章共分三期。
(藏品/黃得時捐贈,圖/國立臺灣文學館)
  張美惠的那篇文章題為〈臺灣的家庭生活〉(臺灣の家庭生活),文章共分三期,自1942年4月開始連續三個月刊出於《民俗臺灣》,她在文中描述祖父、祖母的經歷,以及臺灣的房屋樣式。她不只詳盡介紹,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認為此種空間設計不利於小孩的遊戲與閱讀,為政者不得不重視。寫出這篇詳細而具批判力的文章時,張美惠僅有十八歲。她於同年12月刊出的另一篇文章〈回顧祖母之死〉(祖母の死をめぐって),則以祖母去世為楔子,描寫臺灣喪葬習俗中的哭泣文化。
張美惠於同年12月刊出的另一篇文章〈回顧祖母之死〉(祖母の死をめぐって),則以祖母去世為楔子,描寫臺灣喪葬習俗中的哭泣文化。
(藏品/黃得時捐贈,圖/國立臺灣文學館)
  自己的文章能被專業學者注意到,甚至引用到文章中,是莫大的榮耀。張美惠像是原石,未經打磨已經內含光芒,令人不得不注意到她。但這時,她最重要的研究生涯尚未展開。
  這是帝大的新生歡迎會,而未來在這所大學裡,她將接受到日本帝國最精英、最扎實的學術訓練,並找到她畢生鍾愛的研究領域——但那都是以後的事。這時的張美惠已經因為投稿《民俗臺灣》,而體早嘗到作為學術寫作者的榮耀。
  張美惠並非《民俗臺灣》最年輕的女性作者。和她同時刊載文章的,還有小她四歲的黃鳳姿。〈臺灣的家庭生活〉第一篇刊在第二卷第四號,這期恰好是「女流特輯」,刊登了包括張美惠、黃鳳姿、楊千鶴在內的六篇女性寫作的文章。
  這是「高等女學校」遍地開花的時代,新的女子教育,培養出能讀能寫的新一代年輕女性寫作者。她們是學生,也是準知識青年。即便「高女」如今看來不過是中學學歷,但在當時,已是女性普遍所能受的最高教育。
  但張美惠卻走得比這遠的多。她自臺北第一高女畢業後,進入東京聖心女子學院。高女以「賢妻良母」為女子教育宗旨,畢業後學生多嫁做人婦,進學者實為少數。張美惠卻不走高女畢業生的傳統路數,她不只到東京進學,還回臺進了臺北帝國大學。
  這是極難得之事。日治時期即便著重女子教育,但高等教育卻是不歡迎女性的。1931到1944年間,臺北帝大的女性「本科生」僅有九位。張美惠就是其中一位。
  但在張美惠進入帝大之前,還遇到了一點波折。
  張美惠與《民俗臺灣》編輯群早就認識。1941年的暑假,她從東京回臺,看到鹽見薰刊登在日日新報上的文章,寫信給鹽見薰,進而認識了《民俗臺灣》作者群。當然,還有《民俗臺灣》的靈魂人物金關丈夫。張美惠和這些文化人聚餐、看展,在東京時甚至參加了柳田國男的讀書會,體驗了一個文化界人士所能享受的社交生活。她自東京聖心女子學院畢業後,金關丈夫建議張美惠就讀自己的母校京都帝國大學,但當時京都帝國大學和東京帝國大學都不接受女學生,張美惠因此轉向獲得學士院賞的岩生成一所在的臺北帝國大學。
  周婉窈說張美惠「登上了當時不只是殖民地,也包括內地女性知識青年的高峰。」確實,張美惠已經觸碰到了天花板,她「不能進東大帝大」的侷限,也是所有女學生的侷限。但相對,她的入學帝大,也是所有追求學識的日治女性所能抵達的頂點。
  張美惠以「南洋史學」志願進入臺北帝大史學科。南洋史學是臺北帝大的獨有強項,擁有諸位重鎮型學者,訓練極為扎實。南洋史學以十六十七世紀海洋史為主要研究方向,要求學生修習荷蘭語、西班牙文,直接閱讀原文文獻。張美惠至少會英文、德文、法文、荷蘭文、西班牙文、中文、日文等七種語言。在她的論文裡,可以看到她直接引用荷蘭文或法文文獻。
  張美惠本來也可能像其師長們一樣,成為該領域的重要學者,但這樣的事並沒有發生。從戰爭期間到戰後,有好幾個會讓人「停在那裡」的險關。張美惠在帝大時正逢戰爭,她的男同學們陸續出征,留下了成績單上的空白,最終可能也沒有回來。戰爭結束,「臺北帝大」變成了「臺灣大學」,被中華民國政府接收。這一代大學生的知識、語言都被迫中斷。
  但兩年後的1947,張美惠交出了她的畢業論文〈關於「東西洋考」中的明代中邏交通〉。
  你看出了什麼嗎?
  這是論文原有的標題。也就是說,這篇論文是中文。
  在1945到1947的短短兩年間,在多數寫作者困擾於「跨語」問題時,進行學術寫作的張美惠,已經用中文交出了她的畢業論文。她的中文論文流暢易讀,語言並沒有絆住她。
  畢業後她留校任教。帝大的日人教授陸續被遣返,在這之前史學科歷屆畢業人數只有一到三名,育成學生如鳳毛麟角。留任的張美惠應該要成為傳承帝大南洋史學成績的關鍵人物,但並沒有。
  1955年,她和丈夫兼同事卜新賢同赴西班牙留學。張美惠本擬留職,後來還是向臺大遞出了辭呈,以「研究南洋史」為由離開臺大。張美惠在馬德里大學獲得博士學位,卜新賢於大使館工作,兩人後在馬德里大學教書。1973年,中華民國和西班牙斷交,大使館關閉,兩人失去教職與經濟來源。
  兩位流落異地的學者為了營生而不得不另操他業。做什麼呢?經營中餐館。曾經熱愛南洋史的張美惠被迫放下學術事業,投身柴米油鹽之中。
  1997年,張美惠在《日本歷史》上撰文,回憶她十七歲時,和《民俗臺灣》作者,以及金關丈夫等人的交遊。那些細節,她仍牢牢記得。這時張美惠已經七十五歲,距離她失去教職、開始經營中餐館,已有二十多年。這時的她,已經脫離學者身分很久、很久了。她卻還記得鐵道大飯店裡,宮崎孝治郎教授的徐徐起身的動作,記得對她說的那句話,記得她當下加速的心跳。
  她就這麼記了一輩子。

★作家小傳
張美惠(1924-2008),臺灣基隆人,學者。曾就讀臺北第一高女、東京聖心女子學院,1942年,以長谷川美惠之名在《民俗臺灣》上刊登文章。1944年進入臺北帝國大學史學科專攻南洋史學,1947年畢業留校。這段期間發表了數篇論文,如《臺大文史哲學報》〈明代人在暹羅之貿易〉,《臺灣風物》〈郭懷一抗荷事蹟考略〉。和賴永祥、夫婿卜新賢,共同撰寫《臺灣省通志稿》〈政事志・外事篇〉 。1955年赴西班牙留學,此後長居西班牙。
★延伸閱讀
★觀測員簡介
謝宜安 筆名長安。臺大中文所碩士生,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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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國立臺灣文學館所收藏的洪棄生相關文物中,這套《寄鶴齋詩矕》未必是最稀有、擁有最高價值的藏品。但有趣的是,這套書曾在日本作家佐藤春夫的〈殖民地之旅〉中登場,在佐藤春夫訪問台灣的過程中,巧妙地見證了一段殖民者與被殖民者之間的複雜關係——而那或許稱得上是眾多臺日關係當中的重要縮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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