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合很抱歉讓妳受到了危險,妳還是待在阿姨這邊吧!我先回去了。」
不給對方有回話的機會,快步的離開奈奈的店。
目送著艾爾克斯離開,小百合臉上盡是擔心的表情。
「媽,這樣真的好嗎?不會有問題嗎?」
「他跟他爸一個樣,老愛做一些危險的事,老愛讓周圍的人替他擔心。妳要是沒辦法趕快習慣,早晚會生病的。」
「…………」
高杉小百合張著嘴,不知道怎麼接話,臉上表情轉變成了呆滯。
「怎麼了?妳那是什麼表情。」
「我怎麼突然覺得媽妳好像很瞭解艾爾克的爸爸,而且好像超越了一般僅限於朋友的認識。」
面對女兒的質疑,高杉奈奈只是無奈的嘆口氣。
「雪莉,也就是艾爾克斯的媽媽是我在留學時認識的。那時候的雪莉正準備拿取M.I.T的博士學位,而我只是跟她一起合租房子的室友。」
「M.I.T是指麻工理省學院嗎?哇!沒想到艾爾克的媽媽那麼厲害。」
「當時的雪莉跟現在沒什麼改變,熱情洋意,充滿活力,盡情得在享受生活,不管是什麼事都想嘗試,新奇的、有趣的,只要是好玩的事都會引起她的興趣。」
「當時的我只是因為要參加一個有關於文字的學術發表會而去美國,」高杉奈奈害羞的笑了笑。「那時還滿慘的,剛下飛機就搞丟了護照,行李還被搶。所有的家當都在行李裡,好險皮包是放在身上所以證件還在,全身上下只剩幾十塊美金,連要坐計程車到住的地方都很困難。」
「手機又剛好沒電,連要向朋友求救都沒辦法。」
「媽妳沒將電話記在筆記本的習慣嗎?」
她搖了搖頭。「沒有。」
一位穿著像是大學生的男生手拿著一本書走向她們。
他把書放到櫃台。
「我要買這本,多少錢?」
高杉奈奈熟練的刷了書本上的條碼。
「250。」
在一旁的小百合偷偷的瞄著這位大學生。
大學生的外表就一付聰明樣,戴著黑框眼鏡,身上側背著一個全黑像是裡面放著筆記型電腦的包包。
她又偷偷瞄了一眼櫃台上的書。
封面明顯的印著:古埃及金字塔的研究。
一看就是令人感到枯燥無味。
「論文寫的還如何?順利嗎?」
高杉奈奈突然的開口令小百合吃驚。
母親會主動開口交談,表示這一個大學生常來光顧。
「還可以。雛型是出來了,大致上還是得修訂才行。」
「加油,希望你能順利寫出一篇令那些老古板從椅子上跌下來的驚人論文。」
「Good luck for me。」
將書本放進包包裡,小百合目送著他離開。
「媽,他是誰?」
按耐不住心中的疑問,一看他開門離開馬上追問。
「他是準備取得考古博士的研究生,鑽研古埃及金字塔的歷史和結構,對考古這領域抱持著高度的興趣,三不五時就拿古埃及文字來問我,久而久之就熟了。」
「媽妳也懂古埃及文字啊?我記得在之前在課本上看到的,那些文字只是圖案。」
「我只是略懂一些而已,在那些專家面前根本只是班門弄斧,不足一提。」
「媽妳少謙虛了,妳熟文字的種類數根本多到可以說是到了一種“神的境界“,現在地球上還有什麼文字是媽媽妳看不懂的?」
「當然有呀!」她笑著手指了指天花板。
「天花板那些文字我就不懂了。」
「那些文字到現在還無法解讀嗎?」
高杉奈奈皺了皺眉。
「那些文字似乎不屬於這地球上任何一種種族、歷史、文化的文字,到目前我試過了很多方法,跟很多學者研究討論,但都沒任何一個令人滿意的結論出現。」
「既然不屬於這地球上任何文化的語言,又怎麼會有這些文字?」
「這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那些文字以目前所得知的文字系統來說根本就無法套用。」
講到文字的研究,高杉奈奈的情緒不自覺的激動起來。
「嚴格來說,每一個種族所發明的文字都有屬於他們文化特色,而年代相近的種族所發明使用的文字其實差沒多少,大同小異。」
「我不只跟歷史學家討論過,數學家、物理學家、天文學家、密碼研究專家等各領域的學者我都有請教過,但仍然是沒有任結果。」
「妳認識的人還真不少。這裡還有飲料嗎?剛剛那樣激烈的運動搞的我好渴。」
「我找看看。」
高杉奈奈轉身走向放在角落被桌巾隱藏起來的小冰箱。
「只有紅茶。」
她將鋁箔包裝的飲料放置收銀台上。
「剛剛講到哪裡了?」
高杉小百合用力的吸了一大口飲料,讓飲料把乾枯的喉嚨再次潤滑。
「剛講到媽妳剛到美國然後弄丟了行李。」
「喔!對。那我繼續說下去囉?」
「那時的我獨自一人走在街上,那裡剛好市住宅區,兩邊都是住家,每個住家外面都有一小塊的庭院,那裡的居民都還滿用心去栽種植物的,可以看到不少的花和植物,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很漂亮。」
「媽,都什麼情況了,妳還有那個閒情逸致賞別人種的花喔?真是服了妳。」
「唉!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怎麼懊惱也沒用啊!不是嗎?」
「就算是這樣,妳都不會緊張嗎?住宿的問題,吃飯的問題。」
高杉奈奈故作嚴肅的點了點頭。「妳說的沒有錯,行李不見的當下我有思考這問題一下子。」
「一……一下子?」
高杉小百合此時真的不得不佩服母親的個性,該說是少根筋,還是看得開?
「那麼重要的問題妳竟然只思考一下子?有沒有搞錯!」
「至少我有想到這問題,不是嗎?其實事情沒有妳想像中的那麼嚴重,國外的住宿家庭不少,只要跟他們說清楚原因,他們還是很樂意給你借住一晚的。國外不像台灣,怕壞人、怕陌生人,他們熱情、充滿人情味。我也不長出國,難得機會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異國風情呀!才不要因為這一點小事就打壞我旅遊的心情。」
高杉小百合無言,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
「就是因為這樣讓我就遇到了雪莉。」
「我記得……好像是在一家麥當勞外面跟她認識的。那時有兩個黑人一直糾纏著我不放,他們滿身酒味,好像還嗑了藥,整個人瘋瘋巔顛的,講話粗俗又低級,甩又甩不掉,煩都快煩死了。」
「妳不怕嗎?」
「怕啊!怎麼不怕。我很怕他們把我硬拖走,他們身材雖然說不上魁梧但還是比我高大。」
「後來呢?雪莉阿姨替妳解圍的嗎?」
她笑著點了點頭。
「她讓我看到所謂的“潑婦”。」
「噗!」
高杉小百合忍不住笑出聲。
「她一出現就使出過肩摔,那兩個人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她摔出去了。當時我嚇傻了,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她還走上前對著那兩個黑人狂罵一頓。」
「哇……真沒想到雪莉阿姨那麼厲害。」
「我完全真的只有呆愣在原地的份,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怎麼去反應。」
「那樣如果還嚇不倒妳那妳就真的是少根筋。」
「妳就一定要這樣吐我的槽嗎?」
高杉奈奈從冰箱裡拿出冰水替自己倒了一杯並喝了幾口潤了潤喉。
「啊……好冰……那兩個黑人也滿孬種的,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就落荒而逃。」
「換作是我,一定會多打幾拳。那種人真的是該打!」
「之後雪莉問我有無受傷之類的話,她的直覺我不知道該說是敏銳還是身為科學家的她所擁有比一般人還要厲害的觀察力和邏輯推理能力,她看我穿著和說話的腔調就知道我是從別的地方來的,進一步詢問我來這裡的目的。」
「我心想從剛剛的解救行為來推斷她應該不是壞人吧?我老實的跟她我的情況,希望能向她借住一晚,沒想到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雪莉阿姨真是現代女俠,換作是台灣人大概是視而不見,抱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
「所以這也是台灣犯罪率持高不下的其中一個原因。人民只會責怪警方辦事不利,怎麼不想想如果在看到別人有難時出手幫忙,將心中那小小的勇氣拿出來,那許多令人難過氣憤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媽,現在是在講妳跟雪莉阿姨的事,不要偏離話題了。」
奈奈露出令人感到溫暖的笑容。
「妳知道我第一次到她家的感想是什麼嗎?」
「亂七八糟。像電視上演的,隨處都是研究器材、儀器,地上、桌上被一堆廢紙掩埋,沒有杯子,只有燒杯,沒有床,只有手術床,沒有水果刀,只有手術刀,窗戶、鏡子有膠帶黏貼的痕跡……」
「等等等……」
女兒越講越誇張聽得自己都快要暈倒了。
「妳現在是在講哪一部電影?她都快被妳說的像是瘋狂科學家了。」
高杉小百合露出大笑的表情卻沒笑出聲。
「妳剛那些話最好不要被她聽到,不然有妳好受的。」
她像是惡作劇的小孩般的吐了吐舌。
「放心放心,我可不想被她放在手術台上解剖,那些話只能在她背後偷偷說。那到底她的房間是怎樣咧?」
「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哪四個字?」
「簡單明瞭。」
「簡單明瞭?」
她完全想不透媽媽現在這句話的笑點在哪。
「沒有妳說的那樣誇張,也沒有奇奇怪怪的儀器,沒有多到足以掩地面的廢紙,只有一張矮桌,一台筆電和小廚房供她煮三餐,一間廁所和洗澡共用的浴室,一個小窗戶。」
「那還真的是夠簡單明瞭了。」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她這個人很隨性,直接坐在地上就忙起來,累了就直接睡地上。」
「她沒有床嗎?」
母親搖了搖頭。「床是我住進去之後買的。」
「花她的錢?為了媽媽而買嗎?」
她又再次搖了搖頭。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左右吧,警察打來通知我領回失物。」
「那麼快?台灣的根本就不能比。」
「可能是上面有證件的關係吧。東西拿回來之後我馬上就買了一張雙人床。」
「一開始她非常的不能接受我買床,還因而賭氣好幾天不跟我說話。」
「為什麼她不能接受媽媽妳買床?那可是雙人床,又不是只有妳睡。」
高杉奈奈呵呵了幾聲。
「一開始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她那麼生氣,後來當床送來時我就明白了。」
小百合迫不及待的等著母親繼續說下去。
「那床是組合式的,當零件放到客廳時我就明白為什麼她不買床,東西那麼少的原因了。也怪我太粗心,沒注意到那麼重要的事。」
「妳就別載賣關子,快說啦!」
奈奈嚴肅的公佈答案:「雪莉不買床的原因就是:那間房子太小,沒足夠的空間放床,幾使是單人床也放不下。」
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凝結。
小百合不知道該用什麼反應來回應這答案,雙眼傻愣愣的直視著母親。
「我知道這答案很令人沒辦法接受,她租的那間房子真的很小,我那時才看出來。當初只有她一個人住,為了省錢所以隨隨便便的租了一間小房子。」
「美國不是地大物博嗎?怎麼會蓋一間……小到連床都放不下的房子?我很佩服雪莉阿姨租的下手。」
「後來我問家具公司有沒有適合這大小的床,家具公司很好心的特地為我們打造了一張可折疊收納的床,我們才開始有床睡。」
「媽媽和雪莉阿姨的趣事……不是不是,是相遇的故事我已經知道了,妳還沒講到重點,艾爾克斯的爸爸又是怎麼和妳們認識的?妳又怎麼跟爸爸認識的?」
奈奈的表情微微的嚴肅起來,雙眼直視著小百合的臉。
小百合滿臉期待的等著故事繼續下去。
「那件事發生了……好快,已經快十年了。現在閉上眼仔細回想,就好像昨天才發生過。」
她注意母親的神情變了,感覺有點悲傷。那是場悲劇嗎?
她看著手中的結婚戒指,食指輕輕的觸摸著。「雪莉還在讀書時就已經被許多人學者所注意,她提出了不少新理論、新想法,發明了幾樣超出這時代的科技產品,還沒畢業,就已經是個響噹噹的人物。」
「拿到博士學位沒多久,更是拿到了諾貝爾獎。」
小百合睜大眼,不可置信的表情。
「此時的她可以說是站在事業的最高峰,也是災難的開始。」
「企業挖角不說,許多的研究機構也來湊熱鬧,雪莉也充份的展現出她的手腕和智慧,留下自己感興趣的、對社會大眾有供獻的研究機構和企業,其餘只是想利用她來中飽私囊、用在兵器研究上來製造混亂的壞蛋通通被送進牢裡了。」
「雪莉阿姨好厲害,我越來越佩服她了。」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兩年,這途中當然還是有不怕死的來找她要研發兵器,當然她也毫不客氣的全送他們進監獄。到了第三年,災難無聲無息的降臨到她身上。」
「什麼災難?」
「她被捲入皇家的內鬥之中。」
「皇家內鬥?那是什麼?」
「說起來全然只是一個意外。一個醫學機構委託她幫忙做一個學術方面的研究,研究什麼我不清楚,畢竟我不是科學家,就算她有跟我提過我也不懂。她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去完成這份研究。她和對方聯絡,對方約在……嗯……那個國家叫什麼名字?嗯……一時想不起來……」
高杉奈奈敲了敲腦袋。
「真是糟糕,竟然想不起來那個國家的名字。」
「國家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姨怎麼會跟皇室扯上關係這段啦。」
奈奈沒理會女兒的催促,眼睛仍然注視著手上的戒指。
故事繼續進行。
「那段時間正好是那個國家的生日,街道充滿了熱鬧氣氛,在順利將報告交給對方後,喜愛享受生活的她想到自己已經為了那個報告而工作了一個多月,該是放鬆的時候,所以就決定等這個節慶過了再回國。」
「那個節慶足足狂歡了兩個星期才結束。就在最後一天,她整理好行李準備退房時,一大群衛兵突然包圍住她,不給她思考的時間當場就把她當作是提供判變的反判黨毒藥的邪惡科學家而將她逮捕。」
「咦!咦!咦!咦!咦!咦!咦!」
小百合發出了驚呼。
「這是怎麼回事,雪莉阿姨怎麼會變成邪惡科學家?媽,故事跳太快了啦!」
奈奈沒理會女兒的抗議,將故事繼續述說下去。
「在兩個月前,國王被人用毒藥給毒殺了。」
「當時的皇室內鬥非常激烈,只要國王一死,王位就由年僅十歲的大皇子來繼承。」
「十歲的孩子哪懂的治理國家?反判黨就是看準這點,利用自己在皇室裡的地位,表面上協助新任國王調查毒殺前任國王的兇手,私底下卻已經計畫好利用這次機會將所有反抗他們的人一次去除。」
「在經過幾個星期的調查後,犯人落網了。這個犯人也是反抗黨所安排好的一顆棋子,他編織了一個天大的謊言將所有正派人士全拖下水,所有證據也全都對正派人士不利,雖然新任國王不相信他們真的策劃毒殺自己父親,他們全是跟父親共同治理國家超過三十年的大臣,對國王非常忠心,連只有十歲的自己也看的出來他們對國王的忠心。」
「然而,毒殺國王的毒藥卻在某個正派人士的房間裡找到。那種毒藥是自製的,藥的材料不僅要用調配的方法製作出來,製作過程也非常困難,如果沒有這方面的相關知識恐怕是調製不出來的。」
「那個藥,原本是要用來暗殺用的。那個正派人士看不慣反判黨的勢力逐漸擴大,國王卻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再這樣下去放縱下去恐危及到國王性命安全。所以,他找上了雪莉,編了個謊請她製作毒藥。」
「不知情的雪莉就這樣幫他製作了毒藥,而這毒藥更是反而讓反判黨利用,殺害了國王,也趁機消滅正派人士。」
「這些事情一直到她被救出來之後才知道。」
「被救出來?」
「當然就是威利啦!」
奈奈難掩高興神情。「當時反判黨從中干涉,本國的人士根本無法介入。當時辦理這個案件的FBI探員用盡各種辦法想救出雪莉卻都失敗了。因此,他想既然文的不行,那就只好用武的了。」
「當時我已經回到日本,這些都是事後聽雪莉講才知道的。」
奈奈用眼角餘光環視了店裡一圈,客人明顯的減少許多,最後再看了看手錶。
「該準備關門了。」
她轉身將廣播音樂關閉,換上準備打烊的預告。
一陣親切的聲音緩緩的散播至店裡。
「剩下的等有機會再說吧,等等就坐我的車回家,不要亂跑。」
「啊!正聽到正精彩的部份耶,妳好賊喔!是不是打算掩飾什麼內幕!」
奈奈伸手捏了捏女兒的臉頰,痛得小百合哀叫。
「我才沒有隱藏什麼內幕,妳怎麼跟妳爸一樣老愛胡思亂想又愛亂下定論。」
「痛痛痛……痛死人了啦!」
小百合激動的拍打母親的手。
「腫起來了!腫起來了!腫起來了啦!媽!媽!」
奈奈鬆手。小百合的雙手不斷的搓揉發紅發熱的臉頰。刺痛的感覺不斷的從臉頰裡刺激著小百合。
「看妳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奈奈打開放在櫃檯旁的小電視,電視上正撥著即時新聞。
新聞正播著某國的總統在交接時被暗殺事件。
「這不是上個月的新聞嗎?怎麼現在還拿出來報。」
小百合停止了搓揉,紅潤的臉頰溫度微微的下降,她的目光直盯著電視螢幕。
「總統在交接時被槍殺,這可是前所未見的。不僅突現出恐怖份子的技術驚人,也等於是向世界宣告:我等人的火力是如此強大,今日暗殺總統,改日即可滅國。」
「會不會太誇張了。」
奈奈的目光突然被螢幕上的一行字所吸引。
那是個令人眼熟的名字。
奈奈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卻想不起曾經在哪聽過或看過。
她不斷的低聲唸著這個名字,眼睛不斷的注視螢幕。
小百合發現母親的異狀,出聲叫喚。
「媽?媽…媽……媽…」
奈奈想得出神,小百合的聲音未能確實傳達給母親。
小百合見母親像是靈魂出了軀體般的動也不動,口中不斷的喃喃自語,她著急的提高了音量叫喊。
「媽!」
高杉奈奈猛然一震。
她回過神,轉頭看向小百合。
小百合臉上盡是擔心的神情。
「妳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要嚇人好不好,都快被妳嚇死了。剛剛那則新聞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看妳看到魂不守舍,嘴中還唸唸有詞,整個人怪里怪氣的好像中邪。」
「快被妳嚇死了。」
小百合加重語氣,眼睛直直盯著母親。
「抱歉。」
奈奈輕聲的說。
腦海中對新聞上所映照在上面的名字揮之不去。
她不斷的回想,不斷的從片斷的記憶中找尋有關這個名字的記憶。
在哪裡……在哪裡……我到底在哪裡看過這個名字。
不斷的挖掘深藏在大腦中最深層的記憶,拼了命的去尋找。
一直到關店回到家中,高杉奈奈仍然沒有想起有關這個名字的任何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