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親節過後的一個禮拜,哥哥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我去看了醫生,醫生說要轉診,可以請你明天帶我去醫院檢查嗎?」
「可以呀,怎麼了?」哥哥回
「我不清楚,明天再說。」電話掛上了。
哥哥打了通電話給我告訴我這件事,當時的我以為只是普通的「健康檢查。」
幾天後,報告出來了,我與哥哥各自前往醫院會合看報告,報告結果是「乳癌末期且多處轉移,需立馬接受治療!」我們兩個人,呆滯地看著醫生。
「還有多久....?時間.....?」哥哥顫抖的聲音向醫生發問。
「其實這個狀況也不是馬上就變成這樣的,媽媽應該也沒有告訴你們吧?目前只能看媽媽對藥物的反應好不好,以控制為主要目的。」醫生回
「乳癌不是不會不好治療嗎...?會好嗎...?」我問。
「恩...但每個情況不太一樣,而且已經錯過了黃金時間,只能看能不能控制下來。」醫生答。
我們與醫生簡單的討論一下接下來的治療後,就離開診間,但我們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坐在診間外的椅子。
「怎麼辦?妳覺得呢?」哥哥問。
「治療吧,聽醫生的安排,轉診轉到比較近一點的。」我回
「不是上禮拜才吃母親節大餐嗎?媽媽那時候走路有怪怪的,她說她都有去看醫生呀!而且那天她才跟我說她有比較好」我接著說。
「我就說媽這次很嚴重!妳本來還不想來跟我一起看報告!我一個人怎麼辦?」哥哥說。
「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不會啦!沒事的...沒事的....」我回答。
回家的路上,我先生開著車,我看著路邊的路燈,想起小時候有印象以來,我媽最常跟我說的話就是,「妳爸很疼妳,你說什麼他都會答應,去跟妳爸拿錢說要家用」我的童年,他們除了吵架以外,爸爸就是整個家的提款機,最後他們離婚了,有段時間還與我們同住在一起,但這段時間並不長,到我小學五六年級時,媽媽就離家了,與那時候的丈夫住在一起,擁有了新的家庭。
想到這突然哭了起來,心情非常複雜,我需要一個情緒的出口,我對著我先生說「她怎麼可以這樣!不是前幾個禮拜還一起吃飯嗎?她都說沒事!生病了就回來找我們,那我小時候找媽媽的時候呢?她在嗎?那她的同居人在做什麼!生病了就把她趕出去住嗎!?為什麼,她的同居人如此過分!還說要一起到老,只是一個陪伴,荒謬!」我在車上大吼著,眼淚如大雨般地流下。
「會好嗎?是不是不用太悲觀?」我冷靜後說了這句話。
「也許吧!快到家了!」他說。
隔幾天,接到哥哥的電話,「你的房間給媽住。」他說。
「恩,那爸會同意嗎?」我問
「沒辦法了,他捨不得看我們兩邊跑,這樣也不好照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