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接待處,我們負責接待的是一群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接待的內容很多元,可能是陪吃飯,可能是幫那人畫似顏像,可能是說說話,可能是很多種可能性。
那是一個非現代的接待場域,很像是在一蒐船內,因為有時候會覺得有在船上班的搖晃感,偶爾會聞到海水的味道,或是被海風吹撫的感覺。那蒐「船」沒有那麼現代的風格,反而有種古風,一眼望去,可以看見的是像寺廟般的建築,明明是在室內,但是接待處卻如在室外一般,妳看得見一棟建築。對,接待櫃台卻像是一棟建築,一種屋內有屋的感覺。像是一棟大屋包容著一棟小屋,妳在裡面,沒有從外往內看,所以根本不知道妳到底待在一棟多巨大、宏偉的建築裡,妳只能想像。
可是妳沒有時間去想,妳到底身處在何處。因為妳知道妳得隨時做好準備去接待客人,儘管妳不一定有客人。妳不會知道客人到底是從何處看見妳,而決定選擇妳,也許是一種輪流,就像排序一樣,上頭有自己的一套排列人員的方式,若客人沒有特別的需求,特別的要求,就是照排序派妳去服務,輪到妳就派妳。
輪到我了,我被叫出去接待客人,我看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突然我手上有了一些畫具,有了一張圖畫紙,我已經開始在作畫,畫的內容是幾個人,些微印象是三個人,我可能是聽了老爺爺的需求幫他畫了這樣的內容,在作畫的過程中,老爺爺又多找了一個人去服務他,那是我的同事,好像是滿親近的同事,一位年輕的小妹妹。她開始跟老爺爺聊天、講話,可以知道她很賣力,很想要好好的收服這一位老爺爺。在一旁的我似乎是被冷落在一旁,但我一點都不覺得不開心,我只想好好的去畫我想、我看的畫面,然後把那些畫面記錄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老爺爺決定離開了,不意外的她跟那位小妹妹問了她的名字也要了她的名片,小妹妹多開心啊!在我還來不及有甚麼開心或難過的感覺時,老爺爺馬上接續說,「我也想要她的名片。」我看著老爺爺指著我,笑著看著我。一樣的我還沒來得及去想我該有甚麼感覺,只知道這是一個機會,我得把握,馬上走去櫃檯找我的名片,想遞給老爺爺。
到了櫃檯,從一疊名片中找到了我的名片,名片在拿起來的時候我看見的就是一般的長方形名片,是淡紫色的嗎?還是甚麼顏色我忘了,因為顏色在我轉身後已經不是需要記得的事情,我拿了名片轉身準備交給小妹妹一起拿給老爺爺時,名片在我手上的瞬間變成了一個平安符,是紙製的,硬紙製的。我疑惑為何成了一個平安符。我將平安符拆開,發現裡面確實是我的名字和一些資訊沒有錯,只是為何會成了一個平安符?我回頭走到櫃檯,準備重新拿一張我印象中的名片。當我走到櫃檯時,不管我抽幾次名片,名片都會在抽出後變成了一個平安符,或許這才是正常?我腦中這麼想著。
遞出了,我交給了小妹妹我的名片,然後在醒來的那一刻,老爺爺的臉和平安符重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