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楠打断道:“那不更是说明凶手应该惯用右手么?”
林森目光凝在图样上,幽幽道:“不,正因为如此,才更说明他是左撇子——他的左手拿着还在滴血的刀啊……”
张泽楠恍然大悟。程芳赞许的点点头道:“嗯,林森说的有道理!凶手极有可能就是个左撇子。高良河的邻居们目击的那怪人,也正是身长七尺,左肩抗刀……”
彭燕妮则提出了新的疑问:“可是这王力霄案的凶手,却是个用剑的,而且按照程头的推断,这个凶手身高应该在六尺六寸,显然并非同一人所为。这个人哪来的这手印呢?”
程芳拿出王力霄案子里的血掌印拓本,和凌家案件卷宗中木模印出的样子仔细对照,可横竖也看不出区别。他也在思量,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凌家案子里幸存的那个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发问的是张泽楠。
不知怎的,闻听此言,屠宰场外那个俏丽的影子突然闯进了程芳的脑海里。
“会是她么?”
程芳下意识一般在心底问自己,旋即便把这个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三年多以前就不在洛曲了,听周捕头说,那姑娘是动身去找太上皇帮她报仇了。”发话的是在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卢老吏。
程芳内心明了。卢老吏话里的周捕头是自己的前任官,他被调到京师去,为了补缺才把自己调到洛曲来;有关太上皇的那个传言,程芳也是颇有耳闻,可他是一些不信的——退位归隐便是厌倦了世间俗务,但求个逍遥快活,哪还想管那许多江湖恩怨?!
只是可怜了那小姑娘,程芳思量着。为着渺茫的希望便独自一人背井离乡,四下漂泊,不知道要吃下多少苦头。等到她有朝一日幡然醒悟时候,又该是多么绝望啊……
“先别管那小姑娘了,这第三个案子里的掌印就颇奇怪。”彭燕妮的话语把程芳拉回现实。只听她继续道:“大家看,这个掌印,就像是拿凌家案子里的木模按出来的一样——难不成第三个案子的凶手手里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木模么?”
“可‘鬼手田’已经不在了,呵,这可真是死无对证!”林森气馁的苦笑一声。
一时间沉默笼罩了大厅,只有火炉上沸腾的开水发出些毫无意义的咕噜声,更惹得人心中焦躁。
半晌之后,杨柳打破沉默道:“程头,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从被害人的特点上寻找突破口。”
程芳若有所思:“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三个案子里死亡的三个成年男子,都有些问题:王力霄身上有杀妻嫌疑,只是我们缺乏证据;高良河滥情,致使一个女子因此自杀;而这个凌敬,当年是洛曲的商界新星。案发前三个月,他的商船在长河里撞沉过一艘画舫,当时凌敬就在船上,船上伙计想要停船救人,凌敬以耽搁路程为由严令不许,致使这画舫上的七人全部罹难。这事儿最后是凌敬陪了死者家属些银子,换了个家属不予起诉,法外民事和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