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曉卉和信宸看了一部鬼片,她以為他會跟她討論電影的情節,沒想到他是直接睡著,還說現實的比電影恐怖,她簡直無力吐槽他的白目。
「你好歹也看看人家的特效,直接睡著是怎樣?」詹曉卉笑到肚子疼,他說:「這種電影有什麼好看的?我每天都看得到,為什麼還要去電影院再嚇一次?」信宸覺得自己才無辜,明明身旁就跟著兩隻鬼,他們還偷吃別人的爆米花和可樂,還坐在別人的位置上哈哈笑著,他不懂,他們自己就是鬼了,怎還會想去電影院看「鬼」?
「你真的很不會聊天。」詹曉卉罵了一句後才想到,「你多久沒去看電影了?」他連爆米花、可樂在哪買都不知道也太誇張了吧!
「我從來沒去過。」
「你說真的還是假的?」詹曉卉嘴巴張的好大,竟然有人不看電影的?
「每天工作的要死,誰還有心情去看電影?」信宸雖然一臉無奈的樣子,但內心對突如改變的生活習慣還是很澎派和一點點小雀躍。
「工作就是要犒賞自己,有空多出來走走,別把自己當阿宅,好嗎?」詹曉卉鼓舞的拍拍信宸的肩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很熟。
信宸嘴角抽蓄,冷哼一聲,他寧可在家睡覺也不要在那被旁邊的聲音吵得睡不安穩。
突然詹曉卉的電話響了,她看是韋振倫打來的就和他閒聊幾句,但韋振倫後來都沒說話讓她感覺很奇怪,一直對著電話喊喂也沒人應答,她狐疑韋振倫是不是打錯電話。
「學長好奇怪。」
信宸摸摸後腦勺,覺得她才奇怪,喜歡看鬼片又怕鬼,莫名其妙。
詹曉卉歪著頭想想可能是撥錯了就沒放在心上,繼續和信宸打打鬧鬧,她問:「欸,你要不要去吃宵夜?」信宸狐疑的看著她,她想吃消夜不會自己去吃嗎?為什麼要找他?
「我知道這附近有一間小吃部很好吃,我帶你去吃。」詹曉卉不管信宸是不是想去就拉著他走,殊不知韋振倫在背後都看得一清二楚,內心湧起的醋意和憤怒讓韋振倫無所適從,從未感受過這種壓抑、難受的情緒,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信宸產生敵意。
信宸不太適應詹曉卉的熱情,有些尷尬的拒絕,詹曉卉見他扭扭捏捏還虧他太做作,「等下我請客,當作感謝你上次的見義勇為。」
信宸懷疑詹曉卉的成語是不是不好,用在這裡感覺太過矯情。
「我跟你說這家店的熱炒真的好吃,尤其是皮蛋地瓜葉真的很下飯。」詹曉卉自顧自的介紹這間熱炒的特色,信宸困惑的問:「這麼晚還吃飯,妳不怕胖嗎?」
詹曉卉白他一眼的說:「這叫享受,你不懂啦,肚子吃飽飽的才能好好的睡覺。」她最怕餓著肚子睡覺,寧可在睡前把自己的肚子餵飽一點,也不要真的餓著了。
信宸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每個女生都愛美、愛漂亮,怎麼詹曉卉這麼特異獨行?
「你都不吃消夜的嗎?」詹曉卉反問信宸,他有時候工作也會過午夜,她就不信他不會去吃宵夜。
「頂多就是一碗泡麵或雞排,也沒像妳吃這麼多。」對他來說,食物就是填飽肚子用的,他不需要多,只要有一點熱量就足夠了,畢竟他曾被當成狗餵食過,所以看到太豐盛的食物總會想起那段過去。
「這麼少,難怪這麼瘦,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吃得比女生還少。」詹曉卉虧信宸太過纖細,他是男人,該精壯一點,而不是瘦巴巴,風一吹就不知道飄去哪。
「要妳管。」信宸也懟一句,兩人一言一語著在別人眼裡看似生活很愜意,陸登妮望著信宸的樣子,覺得刺眼,她的弟弟為了保護他而死,而他卻能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想到這幾年被生活磨難的快要放棄,就不知道當初是為了什麼才撐到現在。
信宸尷尬的看著特意來找他的人,即使過了十幾年,他依然記得她傑傲的樣子,詹曉卉看兩人的氣氛有些僵硬,好奇的問:「她是誰?」
「登妮姊。」信宸看著被生活折磨的死氣沉沉的臉,內心還是替陸登妮不捨。
「我有事找你。」陸登妮也不管他和人是不是有約就逕自找個地方坐下來,信宸嘆口氣看著陸登雲擔憂的臉,他只能蹭蹭鼻子跟在後面,他知道這些年陸登妮過得很煎熬,所以自己也盡量不打擾和張揚。
「看來你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陸登妮言語中有些嘲諷,聽的詹曉卉渾身不舒服,本來想請信宸吃大餐的,結果現在只能吃蛋糕出氣。
「她只是普通朋友。」信宸尷尬的解釋著,並不希望陸登妮將怨氣發在無辜的人身上。
陸登妮冷笑著,她根本不想知道詹曉卉和他的關係,只因為警察來過,所以才會來找他。
「你的生活已經從新開始了,而我弟卻永遠也沒有機會開始。」陸登妮將這些年生活的不如意撒在信宸身上,她不懂陸登雲為什麼要選擇留在那裡,若信宸沒有帶著陸登雲去闖禍,她弟就不會遇上死劫。
信宸沉默的低下頭,雙手緊握著,詹曉卉看到他的自責內疚就一肚子氣,她不明究理的說:「妳為什麼要將自己的怨氣怪在別人身上?」
信宸制止詹曉卉莽撞的行為,在陸登妮眼裡,這種行為是在強詞奪理,在搶奪受害者的角色,她慍怒的說:「我弟弟死在那裡,他卻活了下來,妳憑什麼認為我不能怪他?」
詹曉卉越聽越氣憤,她自己不舒服也要別人跟著不舒服,這是什麼道理?正想幫信宸說話,他卻制止詹曉卉用言語刺激陸登妮,他知道陸登妮只是累了,需要一個出口。
看信宸默默挨著陸登妮的怒火,詹曉卉越聽越氣,本來餓著的肚子也被氣飽了,她忿忿的喝著奶茶,把堵在喉嚨裡的話都吞下去。
「警察來找過我,他們想調查那個人。」信宸低著頭,這些年他們都身受其害,即使逃離了那裡,他們的生活依然重複著過往,根本沒離開過。
「你知道的比我多,為什麼不出來揭發他?」陸登妮歇斯底里的吼著,她難掩傷痛的摀著臉,旁邊的顧客都投以奇怪的眼光注視著他們,詹曉卉望著身旁奇異的眼光感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