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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聲慢慢漲入意識當中,細碎砂石上細浪成沫,帶著細碎砂礫的鹹水竟在下一秒衝上大腿,那重心不穩使得他向後跌坐,卻跌進深淵;不是真實的深淵,而是午休趴睡桌上時不時會有的失重墜落感,醒來醒來醒來醒來醒來!會死!
海浪聲從鼻腔衝進他的肺部,隨著失重感迅速消失。他的視線逐漸能聚焦,聽見湍急溪水的聲音。
淡紫色的天空,仍無陽光直射這峭壁上形狀如食姆成圈的半開放隧道,眼前灰黑色隧道壁蓋上灰濛濛的冷空氣。怎麼會在這?他也許記得他曾經想著死亡,但下一刻怎麼會在這?
他又聽見溪水流入心臟的聲音,切割侵蝕著他。他忘了怎麼走到這個地方,搭便車?還是徒步從市郊走到這偏僻無人生的清晨四點半的山上?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他只知道他存在在這。
他遺忘了遺忘本身。
他被切割,他被想起,他又被失重感拉回午睡的桌上,但不是他的桌子,不是他的午睡,因此他也不會是他。
他只是在這裡被切割成型,也將在這裡繼續遭沖刷深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