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宸推開安全門,兩人一腳一步的踩著樓梯,即使身上的傷讓他們難熬,但只要抱著一點僥倖的希望,就還有撐下去的力量。
「我一直無法理解為什麼你媽會將你囚禁、虐打,現在我懂了,她們都瘋了。」詹曉卉只要想到鄺有希和詹彤恩對她見死不救就非常糾結,她們就像披著羊皮的惡魔,一步步將她推進火坑。
「對不起。」信宸艱澀的說著抱歉,詹曉卉只是不幸被挑上。
「我第一次覺得走樓梯也是件幸福的事,我不用再害怕會有人傷害我。」詹曉卉勉強加快腳步,她不想拖累信宸。
信宸沉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要他向詹曉卉承認自己就是杜南凜的兒子,是因為這個身分才害她受傷,就像被包子噎到,一點聲響都發不出。
詹曉卉痛苦的哭著,她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該慶幸自己活著,還是要擔心自己的遭遇。
走到一半,平崗停下腳步,信宸提高警覺的向底下的樓梯查看,聽到些微聲響讓兩人格外緊張,信宸趕緊打開這層樓的安全門,下面的人聽到聲音就趕緊往上追,信宸拉著詹曉卉在複雜的大樓內逃竄,外面一片漆黑,哪裡都不安全,他們經過火災警報器,信宸將按鈕打破,頓時大樓內警報聲四起,所有人都起來四處逃竄著,護衛隊追著上來看見場面亂成一團,也不管教友們的逃難,緊緊追在他們背後。
兩人混入教友中跟隨著一部分的人跑樓梯,詹曉卉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只能緊緊抓住信宸的手,後面的護衛隊看見他們混入教友裡,只能趕緊搭著電梯去堵人。
「快點。」信宸拉著詹曉卉一路跟緊著人群往樓下跑,兩人都不敢稍做休息就怕被護衛隊堵住,廣播器廣播著大樓沒有火災要大家別慌,但還是有不少人緊張的往下跑,現場一片混亂。
因為警報器響起,宿舍大樓四周的燈也亮起,信宸拍打著窗戶,他向下看,四周沒有陽台或大樹可搆,他們只能慌亂的跟著人群疏散。
韋振倫聽見警報器響起,他昏昏沉沉的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下室,大門還開著,信宸已經跑走了,遂趕緊爬起來,頭還有些昏沉的往樓梯上走。
「你還要磨蹭多久?」海棠好整以暇的在樓梯口等韋振倫,看他狼狽的模樣就忍不住吐槽他,硬要違背神的旨意娶個外人當妻子,活該被人教訓。
「妳在這多久了?」韋振倫拍拍自己的腦袋,廣播器不斷重複現在沒有火災發生,要教友們別慌張,他一下就明白這是誰的傑作。
「有一下子了。」海棠露出戲謔的表情,她在韋振倫昏睡的時候可看了場好戲,看見信宸跑進他的房間,和詹曉卉獨處一段時間。
「妳是來看我笑話的?」韋振倫厭惡海棠臉上得意的表情,彷彿在揶揄他活該。
海棠沒有否認,她可真實看了場好戲,嘲諷的說:「何信宸和詹曉卉的關係比你這個丈夫還親密。」
韋振倫惡狠狠的瞪著海棠,趕緊就想上樓抓信宸,海棠也不急不徐的說:「詹曉卉注定不是你的人。」
韋振倫翻臉揍一拳在牆壁上,兩人靠得很貼近,近到感受到對方的氣息,韋振倫憤怒的眼神看著不斷挑事的海棠,海棠也憎恨的看著,韋振倫只想趕緊上樓抓住信宸,他怕詹曉卉被信宸帶走,所以不想浪費時間在海棠身上,海棠見詹曉卉比自己還重要就氣的將韋振倫一把抓過來,血紅的唇覆印在他冷薄的雙唇上,他們氣息交流著,海棠根本不想放手。
韋振倫知道海棠在拖延時間,就毫不留情的將她推開,看她一臉狼狽的模樣,就指責她失職。
「何信宸已經跑走了,妳這個護衛隊的領隊卻沒有立即去抓捕他,還讓他在大樓內搞得一團亂,這件事我會如實告訴教主,讓他處分妳。」韋振倫惡霸威脅著,絲毫不把海棠的難堪放在心上。
海棠戲謔的笑著,她會變成這樣都是詹曉卉害的,她為什麼要阻止信宸去救詹曉卉?
「我根本就不稀罕護衛隊領隊稱號,我本來是你妻子的,該是教主得力助手的媳婦,結果卻變成這樣,你以為我不想抓他們嗎?可抓了他們,我又能得到什麼?」海棠覺得自己受盡委屈還要被韋振倫責罵,她不堪的想著身體上殘留他的氣息,她是他的人,無庸置疑。
韋振倫大發雷霆指責海棠太過小家子氣,竟為了私人情緒就放任惡魔之子在教派裡滋事,還連累他的妻子受到牽連,海棠哀戚的看著韋振倫,覺得這一切很不值得。
「我愛你,我為什麼要讓別的女人搶走你?」海棠心冷的指問著,韋振倫應該最清楚她的心意,每次他的求歡,她哪次拒絕?不就是因為愛他,才甘願冒犯教規。
韋振倫陰沉的看著海棠,強逼自己冷靜後的說:「妳說妳愛我?妳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
「當然,不然我為什麼要做這麼多的犧牲?」海棠沒有任何遲疑,在還未知曉自己就是神指派給他的妻子時,她就全心全意對他,教主不准人有太多情感,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只想讓他也看見自己。
「那妳就應該幫我把何信宸抓起來。」韋振倫抓住海棠的身體,用力說道:「愛我就應該成全我,不是自私的佔有我。」
海棠絕望的笑著,偏執的扭過頭,他還是只看得見詹曉卉,她才不要幫被惡魔染指過的女人。
韋振倫強硬的將海棠的臉扳正過來,冷戾的吻住她絕望的唇,她拒絕施捨的溫存,抗拒著他的撩撥。
「幫我留下曉卉,我就跟教主請求讓妳也留在我身邊。」韋振倫低啞的與她交易,海棠失望的問他,「你想享齊人之福?」
「妳是神指派給我的人,而曉卉是我畢生最愛的人,兩者並不起衝突。」韋振倫的話讓海棠有些難以理解,他若同時擁有她們,他最愛的還是詹曉卉,那自己算什麼?
「不管我愛不愛妳,只要妳愛我就行了,不是嗎?」韋振倫冷酷的說道,海棠對這提議並不是沒有心動,只是心痛的感覺蓋過心動,韋振倫想要利用她除掉信宸,卻還想和她保持不堪的關係,她嗤笑了,對韋振倫來說,他並不吃虧,對她來說,她覺得自己很悲哀。
「妳不是說妳愛我?就證明給我看,證明妳比曉卉還愛我。」韋振倫的激將法激起海棠不服輸的個性,她壓抑著難堪對他說:「我會證明給你看。」韋振倫冷冽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