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2017
山海中的島與峰—來到基地營
早上六點二十分,重新回到五千公尺,不過我覺得適應的很不好。
並不是說會頭痛什麼高山反應之類的,而是老是覺得呼吸不到空氣。
再加上濕度計顯示,空氣中的濕度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有時更是低到濕度計根本無法測量的值。
防潮箱中的濕度都還有百分之四十。
真是低到連防潮箱都沒有辦法作到這麼低的濕度。
昨天晚上我們札營在一個尚未經營的山屋中,沒有屋頂。
但至少有圍牆圍起來,帳篷在乾草堆上。
睡覺時,帳篷竟然是二度,零上兩度。
能夠有零上的溫度,其實己經非常好了。
依傑藍的說法,這地方在冬季時,沒人會居住在這。
在主人離開前,會將屋頂拆下,屋內物品集中放在一角。
來年,再回到山屋時,再將屋頂搭起。
今天要走的路非常長,所以我們得提早出發。
早上十一點十六分,今天這段縱走,平均己經在五千公尺以上。
我們要趕到安普羅布切斷崖下的基地營去。
也許是因為明天不知道要通過什麼樣的地形,
所有挑夫都放慢了腳步,昨天晚上睡得不好。
雖然帳篷內的溫度在零上兩度。
但是我覺得呼吸不到空氣。
我問蘇里曼為什麼不再唱歌。
他說過了安普羅布切斷崖後,他不儘要唱歌還要跳舞。
我不曉得我們將會面對的是什麼,今天一路的上坡,
經過了亂石區,還有數不清的冰湖。
但大家似乎都因為明天所要通過的地形,而變得更沈默了。
其實,喜瑪拉雅山聖母峰就在我們前方,大家也沒有再討論了。
下午一點二十分,現在高度五千四百公尺。
早就超過我們在梅樂峰基地營的高度了。
只不過,現在陽光普照,我們走在亂石堆中,雖然旁邊雪山冰湖,我們走在山徑上,却沒有任何的冰雪,
其實是這樣子的,回想起在基地營完全被冰雪所覆蓋,是這樣的錯覺。
可是高度畢竟是高度,我們重回五千四百公尺。
大家都走得氣喘噓噓,異常的是連傑藍都落後了。
下午一點四十八分,海拔五千四百二十五公尺。
我們己經快到安普羅布切斷崖的前哨站,斷崖旁的基地營了。
過去幾天,我們曾上升到六千四百公尺,又在五千八百公尺住了兩晚,其實沒有高度適應的問題,也不用擔心高山反應。
不過沒有高山反應,跟吸不吸得到氧氣,根本就完全是兩回事。
這段五千四百公尺的縱走,早上走起來寫意,但下午隨著高度上升腳步又沈重起來。
真的,這次走得好辛苦,好辛苦,好辛苦。
下午三點三十三分,我們在海拔五千五百公尺的安普羅布切斷崖基地營。
這段五千公尺的縱走,早上八點五十分開始走,走到下午三點二十分,終於完成。
一點多,山谷裏突然吹起了強風,迎面吹來,吹在臉上又像刀割一般。
臉真的早己經花了,也顧不了那麼多。
隨著高度越來越高,一步一步地走,把呼吸調整好。
到了基地營之後,傑藍找了蘇里曼和尼瑪先上去探查路況。
因為今年我們是第一隊通過,根本沒有人知道路況是怎麼樣。
遠遠看著,一層一層,又一層的冰階。
就像一個齜牙裂嘴的怪獸。
希望明天可以順利通過。
晚上六點四十分,
我們在基地營。
蘇里曼和尼瑪去探堪隘口的地形。
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我在這裏不知道可以作什麼。
只能在這裏默默祈求山神保佑他們兩個人平安。
我在山壁上,看到好像有兩個人影,希望是他們兩位。
………….有聽到尼瑪咳嗽聲了。
感謝山神。
謝謝山神保佑,讓他們可以在天色完全暗之前回到基地營。
這晚吃完晚餐後,我和建宏沒有立即回到帳篷,仍停留在炊事帳內。
我們想儘可能的了解更多的訊息,路況,計劃,身上的裝備等等。
傑藍又提到明天所有行李都會丟下斷崖,如果有任何易碎的物品,交給他們來背。
我想傑藍還保留了一份幽默感的說,明天有兩條路,行李走一條,我們走一條。
行李到了山頂,就直接下去。
我們則向右,再用繩索垂降下去。
我則回答他說,可以交給我來嗎?我想自己把我的行李給踢下去,就算有東西碎了,由我自己負責。
不過,蘇里曼得拉著我,不然我怕踢行李時,用力過猛,連自己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