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初三......就要結束了,明天初四。我想對不少人來說,年假才放到一半而已;不過我想也有一些人大概初五就要復工了。
其實我也是。我在今天也慢慢收心,讓放鬆的思緒回歸到寫作狀態。雖然動起筆來還有點不順,不過我應該很快就能調整回來。這讓我想起以前寫作不順時也是存在很多原因。有像太久沒寫、怎樣都寫不好,或者像我常說的,經驗不足、實力未達,自然沒辦法寫好。但也有一種可能是,這篇文章你不管如何硬擠文字,你就是覺得不太對、不滿意……那麼,很有可能是因為你真的不喜歡寫這個東西。
這類狀況我以前發生過。我在方格子寫作的前幾年,其實是有寫一些政治、社會評論的文章。那時候會寫這樣的內容,純粹是因為「大家都在寫,所以我也要蹭個風向」。
事實證明跟風寫政治社會題材的文字確實有人看,但是當我寫一個月後,我逐漸覺得越寫越不對勁、好像哪裡怪怪的;甚至,我發現我心底一直很抗拒接續寫下去。
於是我就知道,我不喜歡寫這種文字。
關心政治與社會是一回事,但要把它化作文字訊息傳達給別人,這又是另一回事。當時的我常常在煩惱的是:這方面的議題,我到底懂多少?在見識缺短的情況下表達我的主見,我會不會錯誤傳遞有害的訊息?我寫這類文字是想要對社會討論提供幫助,還是根本只是在抒發自己的心情,滿足被人閱讀的虛榮?
以及還有一個我常常在告誡大家最核心的問題:靠著政治、社會評論文字紅起來,會是我期許的未來嗎?
關於最後一個問題,我給自己非常明確的答案:不是。
當我在內心這麼質問自己,並給予一個明確肯定的答案後,我就不再寫這類文章了。接下來的時間,我將大把心力奉獻在小說創作、寫作經驗分享、以及「奇幻寫作事」的撰寫──當我認真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寫我真正想寫的內容,我很快就意識到這些東西才是我喜歡的東西,也只有它們才能幫助我完成我想走的路。
你可以把我這段經歷當作是一種階段性的成長:從懵懂無知的新手試圖每種領域文字都涉略;接著受到數字(瀏覽量、愛心數)的誘惑吸引;再到正視自己的真心,與糾結掙扎的內心坦誠相對,把話說開後,朝著期許的目標前進……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這段路其實走得非常不容易。前前後後,好歹也花了兩、三年的時間。
我自己認為我耗費這樣的時間已經算短了。這都得有賴於我本來就是常常警惕自己、反省自己的人,因此我的糾錯機制往往會快速發作,把我導回正軌。也正因為我有很快的反應能力,因此,當我發覺「不對勁」時,我馬上就會知道「嗯,我不喜歡」然後果斷刪除不寫了。
對一名新手作者來說,要刪掉自己動輒數千字的內容肯定是難以想像吧?畢竟都花那麼多心力寫了,誰會捨得刪除啊?但我們不妨換個角度思考:既然寫得不開心,那又何必要寫呢?就算發布刊登出來,你始終會因為這篇不喜歡的文章而感到不舒服,遲早還是會想把它刪除。
請注意,我從頭到尾說的都是「不喜歡」而不是「不滿意」。不滿意,是你認為可以寫得更好、還有成長空間;不喜歡,則是讓你不舒服、不暢快,就算文章受歡迎,你也無法接受的那種煎熬狀態。
察覺到文字寫得不喜歡,那就表示你真的不是很喜歡寫這樣的內容。這種時候,你可以不用強迫自己完成它,因為就算完成了,你也不會特別喜悅,更無須多談甚麼寫作經驗的累積與成長──如果一篇文字無法帶給自己(能夠接受的)正面回饋,即使完成了也沒有意義。
除了練習寫作,身心狀態的調整也是很重要的。畢竟寫作是身與心合而為一的動作。你必須把心靈顧好,才有辦法好好寫下去。不喜歡的,就是不喜歡。就像你有不喜歡吃的東西、看的戲劇、接觸的人物一樣,不喜歡,就不用強迫自己喜歡。
不對勁的文字,不喜歡,就不要強迫自己寫。你值得把時間和心力,放在更合適的事物或者其它寫作題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