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政治流氓總喜歡引用「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古語,要求人們奉獻自己的一切以實現「富強」、「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反攻大陸」或「臺灣獨立」。對於他們,除了中指之外,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應對方式。
顧炎武的原文是「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當然,某熱愛〈廉恥〉的高中教師不會主張要把這篇文章收入課本之中。)換而言之,國家興亡,只有君臣有責。身為一個匹夫,我只需要對天下負責,不用對任何國家負責。這就是我除了盡納稅義務(相當於房客給地主付租金)外拒絕奉獻更多的東西給某國,同時也根本不在意賴清德、侯友宜或柯文哲誰能當選某國總統的原因。
另外一些人可能會指責我,如果不關心特定國家,為什麼會關心維尼熊和牠的快樂伙伴,或是美國總統選舉──畢竟我沒有這兩個國家的投票權,哦,抱歉,只有一個國家有「投票權」這個名詞。但我的邏輯是一致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契丹和羅馬在人類世界中代表的是兩種價值,當其中一種價值取勝或另一種價值崩潰時,「亡天下」之期將不遠矣。
從這個意義上,「天下」應該譯為civilisation或humanity。川普是用斷頭台執行人類的死刑,而賀錦麗則是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消滅文明。但只要我們有辦法在青蛙死去之前移走火源,那麼人類文明或許還有救。這就是我對這次選舉的表態。
我現在的主業是政治神學,所以總是會忍不住對現實政治發表意見。有人提醒過我將政治議題納入小說可能會得罪讀者,但我只能說,嗯,我寫小說的原因,正如已經失蹤的柯薩科娃教授在2019年秋天曾經說的:「問題不在於你想寫什麼,而是什麼在通過你寫作。什麼傷口在尋求語言?什麼沉默在要求被賦予聲音?」(見《第二場夢》,預計會在我們所處的這個宇宙的2025年1月3日開始連載),只是有些東西在透過我寫作而已,我無法控制有哪些文字會掛在我的名下被寫出。
不過,作為一個能指的產生器,我畢竟還是得注意時空一致性,所以有些語境與《第一場夢》不合的文字,只能另外寫在這裡了。
今日會在晚上七點半至八點之間加更沒有任何主線劇情的兩章,主要是發些牢騷──如果將來哪一天這部小說要出版,也一定會被編輯要求拿掉。總之,對政治沒興趣的可以跳過。
另外,如果美國總統開票結果膠著的話,明天會停更一次。
再多一句題外話:麥當勞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