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琳在信中強調:第一,對她來說,信仰是必不可少的;第二,失去信仰可能給她帶來巨大痛苦。她的回答進一步強化了他的態度。
而羅素首先表示,「我不願剝奪你的信仰,我追求快樂的一面希望將整個問題擱置一旁」:不過,在此謹簡略地表述這個問題。我覺得毫無疑問的是:你的信仰是無事實根據的;我一直覺得,無事實根據的信仰是不幸的,最終出現的最佳結果是,它們肯定會一一消失。就你的情況而言,我沒有感覺到這一點,僅僅在抽象層面上進行思考。我覺得,你的信仰不是我們兩人之間的障礙,我並不想攻擊它們。可是,我再次覺得,我不能違背自己的信仰……當然,如果你失去信仰,你會感到痛苦。但是,就我而言,我寧願承受任何痛苦,甚至包括道德層面的痛苦,也不願相信虛假的東西,不願相信我研究之後可能發現虛假的東西。我不能為你制訂另外一個不同的標準……如果一旦我知道,你的信仰並不與真理相悖,我會感到安心,不會希望以任何方式改變它。但是,不然的話,即便知道你可能感到痛苦,我也不會(我希望)因此做出讓步……我絕對愛你,全心全意,但是由於這個原因,如果我的做法是正確的,我無法——而且決不——退讓,即便這樣會給你帶來痛苦——同時給我帶來痛苦——也在所不惜……在最嚴肅、最重要的問題上,我希望,自己的看法與你的完全一致。我倆決不能默許任何程度上的表面和諧。我深知這樣做是正確的,所以我其實並不覺得存在任何問題。這僅僅是語言表達形成的迷霧,我倆的心是連在一起的。不過,我們應該消除語言方面的迷霧。
在羅素與維根斯坦兩人的哲學中,都有多疑及破壞性地誠實的性格主題,而信中的「僅僅是語言表達形成的迷霧」預告了未來分析哲學的目標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