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茶館前空蕩蕩的大街,不知何時已擠滿了海蛇妖所化的人。
見到凌子猶躍出,包圍在茶館前的人群以凌子猶為中心,哄的往後散開,難掩驚懼的望著凌子猶。
莫與阿爾和小睛以及馮初隨後躍至,負責斷後的九風則最後才跳出茶館。
凌子猶為首,莫緊跟在後,阿爾與小睛戒護在莫的身側,馮初尾隨在後,九風手持雙彎刀,殿後行進。
凌子猶往前一邁步,海蛇妖群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雖然敵眾我寡,但是令妖怪心有餘悸的盛名,或許可以暫時抵擋一陣。凌子猶如此想著,維持著鎮定的神情,看似悠然的緩緩穿過海蛇妖群往前走。
海蛇妖群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曾經打過兩次照面的海蛇妖首領女子白玄眼看凌子猶一行人,已幾乎要走出海蛇妖群佔據的範圍,大聲怒叱:「凌子猶一人,難道可以敵得過我們嗎?還不動手!」
海蛇妖們這才大夢初醒般,收起驚恐之色,化出武器,呼喝著一擁而上。
凌子猶雖然赤手空拳,卻絲毫不減殺傷力。近身的妖怪一旦被凌子猶抓住,頓時像是失去了一身的法力,半點法術都使不上,只能任由宰割;九風化成了莫的模樣,藉以混淆耳目,引走了大半的海蛇妖;馮初雖然不似凌子猶與九風有常人無法追及的戰鬥力,但是因為並非海蛇妖攻擊的焦點,一時半刻間倒也還算游刃有餘;莫與阿爾和小睛皆為水族,雖然因為在陸上,法力亦受到侷限,但是拳腳靈活,初時尚能勉強維持不被海蛇妖所擒,只是交戰時間一久,就漸漸感到不支。
眼見莫的動作漸趨遲緩,白玄悄然欺身,趁著莫全神貫注在纏戰之際,冷不防自背後咬了莫的肩頭一口!
海蛇的毒液是神經性的劇毒,一般人被海蛇攻擊後,往往必須經過四個小時才會毒發,是因為海蛇體積小,注入的毒液少。但是海蛇妖首領乃是修練千年的大蛇,一瞬間灌入體內的大量劇毒,令莫瞬間煞白了臉色,雙眼也隨著毒液漫延,逐漸渙散焦距。
蛇毒漸漸困住了莫的行動,令她難以集中精神應付攻擊,不到片刻雙手手臂上已開了數個口子,白玄則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緊盯著莫,等待給莫致命一擊的時機。
在混戰中驚見莫身陷危險,阿爾心急的呼喊:「姐姐!」
聽見阿爾的呼叫,距離莫不遠的馮初下意識的回頭,赫然驚見白玄高舉手上利劍,正想給因為蛇毒而行動遲緩的莫致命一擊,立刻撲上前。
馮初緊抓著莫,驚險的避開奪命利劍,順勢撞開擋在前方的海蛇妖,脫出白玄的攻擊範圍。白玄立刻緊追在後,想再補上一擊,卻被九風拋擲而來的彎刀射去手上利劍。
九風厲聲大喝:「醜八怪,妳的對手是我!」
「妳說誰是醜八怪!」愛美成癡的白玄怒喊,立刻調轉攻勢,與九風正面對上。
雙掌交擊,九風嘶的翻身一躍,海蛇妖首領亦震退數步,兩人各自化出原形,白色的九尾大狐齜牙咧嘴撲向昂首吐信的大蛇,在半空中激烈纏鬥。
趁著眾人注意力在九風與白玄身上的瞬間,距離莫不遠的一個海蛇妖,冷不防突然舉劍刺向莫,馮初幾乎是出於反射的推開莫。
銀光一閃,利劍劃破血肉的痛楚,令馮初悶哼了聲。
「馮大哥!」阿爾驚呼。
馮初捂著滲血的左臂,強笑道:「只是小傷。」
凌子猶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不好!」
彷彿是在呼應凌子猶的話,突然響起的地鳴,伴隨著打鼓的震盪,令大街上的人與妖不約而同的刷青了臉色。
馮初乃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又有華蓋入命,若說凌子猶的命格是千萬人中才出得一個,馮初雖然沒有凌子猶的殊異,卻也是萬中選一。華蓋入命之人,天生具有慧根,與仙佛親近,故而亦有「修道命」之稱。具有此種命格之人,一生多經歷無數魔考,若是沒有歸入佛門或道門出家修行,往往早夭。
馮初沒有出家,且已年過二十四,皆已是難得,再加上身體與精神皆康泰,對妖魔而言,簡直是一道可口又滋養功力的美食,令妖魔無不嗅得血腥而瘋狂。
凌子猶扯開嗓門大吼:「快走!」
四面八方侵襲而來的猛烈殺意,化成一股看不見的壓迫,空氣在妖怪們法力的壓縮下濃密如稠,膠著馮初的所有感官。
凌子猶的大吼,穿過攪動的氣流,飄忽得如同打在臉上的氣泡,馮初微微一顫,遲緩了的知覺尚來不及做出回應,手腕上一緊,身畔的人卯足全力衝出,馮初只得不由自主的跟著往前狂奔。
BL小說 祈路之夏
全文已連載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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