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島、黑水:第七章1.誓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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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莫的家步行約莫一刻鐘路程的紫竹寺,是莫每日不管再忙,總會去待個至少半個時辰的地方。

 

紫竹寺是一座佔地不大的小佛寺,寺的四周種了一片的紫竹林。紫竹又名黑竹,不同於島上較為常見的小佛肚竹、方竹它們青翠的模樣,紫竹通體黑紫,竹節顯得份外的削瘦勁拔,卻又透著股時光沉澱後的沉鬱蒼涼。

 

紫竹寺究竟是何時所建,島上的居民誰都不曉得,只知道它一直在島嶼的一角,默默的靜立著,一如它藏身在色澤沉闇的紫竹林間的低調。

 

莫父的遺體漂回岸邊的那日,是莫第一次到紫竹寺。

 

莫父的遺體讓同村的漁人帶回村裡時,已是黃昏。泡在海中數日的屍身,不僅面目腫脹,且多處毀損,傷痕累累。

 

莫無法將這樣的亡父遺體帶回家。

 

莫到海邊認屍時,王春兒暫時將小歆帶到了一旁迴避,但是若是將莫父的遺體就這麼帶回家清洗更衣,小歆必然會見到祖父殘破損毀的屍身。

 

莫父面目全非的遺體,對於年方八歲的小歆而言,無疑是令他心生怖畏的。莫不想讓小歆對祖父最後的印象是如此恐怖並且萎敗不堪的,這不僅對一向崇拜祖父的小歆而言,是心中英雄形象的幻滅,更是一向性格好強,自尊心高的莫父不會願意留下的最後身影。

 

莫正為了該將父親的遺體暫時安置於何處而發愁時,突然聽見一聲輕喚。

 

「施主。」

 

莫循聲望去,是一名身著緇衣,看起來年約四十的比丘尼,她的身畔站著一位年齡看起來較小些,穿著白色麻布道袍,挽著髻的道姑。

 

雖然是初相見,但是眼前的一佛一道,卻令莫心中油然升起一種說不出的奇異熟悉感。

 

彷彿曾相見,卻想不起是何時。

 

莫仍在為著心中奇異的感覺怔愣著,比丘尼已先開口:「貧尼方才在一旁,見施主隻身帶著稚童,若是將尊翁立刻帶回家中,想必多有不便。不如將尊翁暫時安置於紫竹寺中,待整理遺容且放入棺中後,再返家停靈?」

 

比丘尼說話的語氣和緩,不疾不徐的輕語,三月微風般煦煦吹入耳畔。在這個剛下過大雨,份外淒冷的黃昏,令人打從心底感到溫暖。

 

莫原本正在憂慮該如何安置父親的遺體,比丘尼的提議,對此刻的莫而言,自然是再好不過的打算。

 

莫不勝感激的連連揖身,「多謝法師相助!」

 

比丘尼與道姑瀟灑的一笑,阻止了莫頻頻道謝的舉動,在鋪放於地的草蓆畔蹲下身,兩人同時伸手一提,竟將稍早需勞煩兩個壯漢合力才能抬起的莫父的遺體,一把提了起來,看著絲毫不費勁。

 

莫原想幫著把父親的遺體抬起,但是比丘尼與道姑兩人身手俐落,合作無間,令莫完全插不上手,只能晾在一旁。

 

眼見兩人抬起草蓆就走,莫連忙邁開步伐追上。

 

紫竹寺位於山坡上,通往紫竹寺的道路是一條隨意斬草闢出的山徑,並未費心整理。山路狹小蜿蜒,且不時有較為突起的石塊,崎嶇不平,稍早又下過一場大雨,雨水積在山道上,泥濘濕滑,更添行走的難度。

 

比丘尼與道姑卻步伐相當疾迅,絲毫不受羈絆。莫空著雙手,追著一佛一道往遠遠離開民居,位於山坡上的紫竹寺走,竟還得小跑步才能追上前行的兩人。

 

島上人家若有人出海,或是誰家的媳婦有了孩子,都會前往紫竹寺拜觀音,祈求平安。紫竹寺掛單的雲遊僧尼、道士,來來去去,島民若是偶然遇見了,亦往往熱情與他們的寒暄一番,即使那些外地來的修行者所待時日不多,總是有島民見過,但是將莫父帶回紫竹寺安置的一佛一道,卻未有島民在此前曾見過。

 

她們不知何時來到島上,卻對島上的人事相當熟悉,彷彿已在此居住多時。島民不管有任何婚喪喜慶需要,前往求助總是能得到妥善的處理。原本平日相當冷清的紫竹寺,漸漸熱鬧了起來。

 

因著莫父的喪事,莫與兩人的往來頻繁,漸漸熟稔。

 

比丘尼自稱法號是妙音,道姑則以善觀子為道號。莫自此便跟著妙音法師研讀佛經,又向善觀子學些玄門秘法。一佛一道在紫竹寺住了兩年後,一日突然留書一封道別,又再度雲遊他鄉,此後甚少再回到紫竹寺。

 

島民在這兩年裡,已習慣了到紫竹寺來求助,莫遂接手了她們的工作,替村裡的人家操辦喪葬法事,有時也為莫名驚嚇夜哭的孩童收驚,或是在島上有新船要啟用時,主持祭祀的儀式。

 

莫依常打掃了紫竹寺裡外,在高臺上唯一供奉的觀音像前的小香爐裡,重新燃起一柱香。莫在寺中又坐了半晌,完成每日必做的功課後,才離開紫竹寺,向著海岸而走。

 

***

 

父歿那日,莫對天起誓,發下弘願──

 

「蒼天為證,我將在有生之年,竭盡所有心力,籌出足夠的錢修繕燈塔,讓它能照亮每個夜裡的返航之路。」

 

燈塔的修繕花費是一筆相當驚人的費用。

 

莫從立誓的那日起,沒有一天稍有懈怠,不分日夜為積攢修燈塔的錢而努力工作。

 

剛過午的海邊,烈日的威勁雖略減,但是熱度仍是相當炙人。島上的人家此時多暫停手上的工作,回到屋中休息,但是莫卻一刻也不願浪費。

莫自紫竹寺返家拿了頂斗笠一戴,再帶上採摘海菜需要的工具,匆匆忙忙趕往海邊。

 

潮水已退了兩個多小時,大片的潮間帶露出海面,遍佈海岸的大大小小礁石間,招潮蟹、海蔘、海星、蝴蝶魚等活躍於潮間帶的生物處處可見。

 

莫一手拎著木桶,一手持著長竹竿,熟稔而俐落地越過大大小小的礁石,直至眼前乍然出現一片隨著潮水的起伏節奏漂浮的青綠映入眼簾。

 

趁著退潮時採摘海菜,是莫每日的例行工作。

 

莫彎著身在岸邊潮間帶忙碌的採摘了半晌,直到木桶裡已裝滿了海菜,才折回常常駐足的海岸,選了顆光滑的大石坐下,一面淘洗著海菜,一面隨口幽幽唱著當地流行的時曲:「萬紫千紅是春天,花灼灼,柳依依,我亦無心拆一枝。……黃鶯椏上啼,越惹得我只肝腸做寸裂。」

 

莫的音質天生輕柔乾淨,雖然沒有氣勢令人震動心肺的洪亮嗓音,但是婉轉的歌聲,綿細悠長直透心底,總能挑撥聞者心底最深處的弦,令聽者往往忘卻置身何處,不由自主的被歌聲所吸引。

 

即使是天生音質優美,歌聲如蜜,一發聲必能勾來四方人群傾心聆聽的鮫人,雖然嫌棄同樣能歌唱的人類在捕魚或祭祀、閒暇時所唱的歌謠,認為這些世間流行的曲調皆染著俗濁之氣,卻無法不被莫所唱的歌謠吸引。

 

聽見莫的歌聲,正在附近的水域捕魚的鮫人少年探頭出水面,「莫!」

 

莫沒有搭腔,只是繼續哼著曲子,手上亦不停忙碌著。

 

鮫人少年飛快地游近,抬手攀至石上借力一按,身手矯健的一躍而起,尺半長的魚尾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閃亮的銀弧,穩穩落坐在莫身畔的大石上。鮫人少年黝黑圓亮的大眼睛緊追著莫的一舉一動,身著粗布衣裳的莫,在鮫人少年漆黑的眼裡星子般閃閃發光,「妳怎麼自己坐在這裡?村裡的人又欺負妳嗎?」

 

不待莫回答,鮫人少年自顧自揣測了起來,「是不是潘家的大嬸又說妳閒話?不對,她上次才因為亂說話被婆婆罵了,應該不是她。一定是王家的大嘴婆,是了,絕對就是她!她最愛亂編造話來誣賴別人了!」鮫人少年越說越氣憤,離開水中後,貼服在臉頰側的鰓,都激動得豎起發顫。

 

莫看著鮫人少年孩子氣的氣憤神情,微揚唇角,「都不是,拜你所賜,她們最近待我都好。」

 

莫自小就厭食葷腥,雖生長在家家戶戶幾乎都以魚為主食的漁村,莫卻常只揀著海帶或是海菜吃。莫的父兄都是捕魚好手,每次出海總是滿載而歸,莫總是細心的一一撿出了其中較小的,或是賣不到好價錢,魚販所不喜的魚,又將牠們放回了海中。

 

鮫人少年才剛學會捕魚的那陣子,頗有初生之犢不畏虎的莽撞,無視於天候影響,在暴風雨的夜晚不乖乖躲在礁洞裡避險,卻下海活動,不敵強風造成的巨浪襲捲威力,耗盡了力氣,只得任海潮捲著他浮沉了一整夜,才擱淺在岸邊。

 

莫到岸邊將魚放回海裡時,恰巧見著了躺在岸邊奄奄一息,無力自行回到大海的鮫人少年。莫順手幫著鮫人少年回到海中,沒想到鮫人少年就此視她為救命恩人,每每只要見著了莫,就興沖沖游過來打招呼。

 

十五至十七世紀,是歐洲各國船隊在世界各大海洋探索,史稱的大航海時代。莫的家鄉所在的這座島嶼,緊鄰自十六世紀初期,葡萄牙、西班牙發現的亞洲新航路。發現新航路後,葡萄牙、西班牙、荷蘭等國的船隊紛紛進入這片海域,既從東亞海域獲取他們想要的資源利益,卻也不乏船隻消失在黑水溝的惡水吞噬之下。

 

島上漁民雖然與鮫人合作捕魚多年,但是正因為是合作關係,必須有利益上的互惠,鮫人幫忙趕魚入網,漁民也必須給予相應的報酬,往往都是漁貨上的分配,故而漁民雖知道這附近不遠處的海域,正是讓人聞名喪膽的黑水溝,有不少遠道而來的巨船葬身於海底,海中必然埋藏著許多寶貝,卻因為提不出足堪等價交換的物品,無法請鮫人潛入海底打撈。

 

鮫人少年不時潛入沉船,若尋著些瓷碗、瓷盤等島上不容易購得的物品,往往將它們做為送給莫的禮物,莫則屢屢將這些碗盤分贈給其他同村的婦女。

 

同村的婦女幾乎人人都收了莫的好處,心裡覺得不好意思,也就漸漸不再在背後議論莫的閒話。

 

況且莫正在費盡心力籌錢想修燈塔的事,早已傳遍整座島。雖然大家嘴上不說,對於這個發大願的小姑娘,還是存有幾分敬佩之意的。

 

漸漸的,莫的嫂子跟著個野漢子私奔的事,再也不曾被村人提起了。

 

鮫人少年納悶的問道:「如果沒有人欺負妳,怎麼自己坐在海邊唱這麼哀傷的歌?」

 

莫蹙緊雙眉,凝視著眼前廣闊平靜,不時有幾隻海鳥低鳴而過的海面,像是看著隻正在短暫酣睡的猛獸,「每年風雨特別大的日子,村子裡就又多幾戶人家骨肉死別,燈塔一日不修,就會有人因此喪命。雖然我每天覷著空就儘量多做些針黹或是編些袋子去賣,春兒姐她們也都幫著想辦法多攢點錢,四年來也積了數兩銀子,但是比起修燈塔所需的花費,還差得甚遠。我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湊足銀兩。」

 

含著血淚,在父親的遺體前,指天發誓的情景,以及當時悲悽憤怒的心情,都還如此的清晰,歷歷在目,但是卻已是四年前的事。

 

莫做的針黹與編的麻布袋子,和王春兒她們努力覷空趕製的布製品,都是些便宜的小東西,賣不了多少錢;雖然莫平日裡替村人收驚或是送葬,主持村裡的祭祀也有些謝禮,但是因為不願意造成村人的負擔,莫都只收取非常微薄的酬金。

 

販售所得加上酬金,對於大幅翻修燈塔,所需的龐大修繕費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想著難以實現的願望,莫幽幽嘆了口氣,「況且小歆今年都十二歲了,再幾年該成親了,也需要錢。我賣針黹和麻袋的收入,比起我爹和兄長生前漁獲的收入,根本微不足道。小歆是我們林家下一代唯一的孩子,若是我不能好好替他置辦婚事,百年後我該以何面目去見父兄?」

 

「還是我幫妳捕魚?這事一點都不難的!趕魚這件事我很拿手,妳只要拿張網子在近海站著等我……」

 

不等鮫人少年說完,莫輕聲打斷他的話,「我不想捕魚。」對著鮫人少年困惑的臉,莫微微一笑,解釋道:「在我眼裡,魚和我們,沒有差別。」

 

「沒有差別?」鮫人少年不解的複述。

 

「魚也是生命,我也是,你也是。」莫溫聲道:「我不想剝奪任何生命去成全我的欲望。」

 

鮫人少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見鮫人少年臉上仍帶茫然之色,莫進一步解釋,「我不想吃魚,因為吃魚對我而言,就跟吃你,或是吃小歆一樣;殺魚也是。」

 

鮫人少年聽得怔了怔,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我爹娘說,雖然海裡的魚和蝦蟹、海蛇牠們都覺得鮫人和岸上的人是一樣的,只是住岸上與岸下的差別,因為我們可以用同樣的語言溝通,形貌也相似,可是岸上的人覺得鮫人是魚,不是人類。」

 

莫沒有急著開口,只是安靜聽著。

 

莫一直是個相當好的傾聽者,不僅因為她的性格溫柔,更因為莫不會急著開口下判斷,總留給與她交談的人充足的空間,好好說完了想說的話,莫才陳述自己的看法。

 

鮫人少年停下了話,低著頭蹙緊眉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半晌猛地用力咬了下唇,像是抱著很大的決心,才又繼續往下說:「爹娘還說,祖奶奶她們從北方南遷,就是北方的人聽說吃了鮫人的心頭肉或是喝鮫人的血,都可以長生不死,就偷偷獵捕一起生活多年的鮫人,迫使鮫人不得不舉族南遷。所以爹娘說,不能太過相信人類,說不定若是哪天人類沒有魚可以吃了,就會吃我們了。」

 

莫從鮫人少年的話不難推知,鮫人少年頻繁獨自來找她,恐怕是引起雙親的憂慮了。

 

鮫人的壽命是人的近乎三倍,從幼兒到成年需耗費三十餘年的時光,但是成年後一直到將死,容貌幾乎沒有改變,遂有了鮫人一族可長生不死的誤解。

 

鮫人雖與島民共同生活在這片海域,但是只有需要合作捕魚時,鮫人會群聚至港口,伴隨著島民的船隻一同出海,平日則神出鬼沒,不願意輕易露面,更不會獨自與島民有太多的往來。

 

雖然鮫人少年轉述的話對人類頗有批評之意,莫卻並不慍惱,「你爹娘說的沒有不對,只是不是全部的人都這樣想。」

 

「我知道妳不會。」鮫人少年說著面露靦腆的一笑,「所以我只當妳是朋友。」鮫人少年難掩憂愁之色的問道:「我也是妳的朋友嗎?」

 

莫微微一笑,「當然。」

 

鮫人少年再度露出開朗的笑容,「那麼妳想籌錢修燈塔的事,也算我一份。前幾天我聽些漁夫們說,海裡的沉船有很多寶貝,我上次去沉船裡玩時,有看到好多金光閃閃的東西,那些應該就是寶貝了。」

 

「金光閃閃……」莫回憶著從外地來的小販口中聽到的外國商人之事,「是這樣子大小,圓圓的,上面有刻些圖案的東西嗎?」

 

莫伸出手比劃著,鮫人少年忙不迭的猛點頭,「就是那個樣子!」

 

「那是金幣!」莫忍不住掩唇失聲驚呼。

 

鮫人少年好奇的連連追問:「金幣?那是寶貝的名字嗎?它們很值錢嗎?」

 

想像著鮫人少年描述的情景,性子天生較為恬靜,從出生開始就罕少情緒大起大落反應的莫,難掩激動的用力點了點頭,「它們就是錢!很多很多的錢!如果有金幣,修燈塔的錢就有著落了!」

 

「太好了!」鮫人少年見莫如此激動,亦感染了莫的情緒,雀躍的叫道:「我下次潛到沉船裡去玩時多撈些金幣給妳!」

 

雖然燈塔的修繕費用尚未籌足,即使鮫人少年形容得煞有其事,還是無法確知沉埋於海下的大船上,是否真的藏著足夠做為燈塔修繕費用的金幣,但是聽著鮫人少年孩子氣的歡呼聲,莫卻覺得這些年來沉甸甸壓在心頭的煩惱,一瞬間減輕了不少。

 

即使不足以補足所有欠缺的修繕費用,哪怕只是提早個三年五載,也可以減少許多家庭的不幸了。

 

但願埋藏於沉船中的金幣不會太少。

 

莫在心裡暗自祈禱。

 


最近忙得轉轉轉

所以隔了一陣子才來更新

 

順道給在鏡文學連載中的短篇小說打個廣告

這是個結合愛情與驚悚的故事

不老

 https://www.mirrorfiction.com/zh-Hant/book/3816

[caption id="attachment_49404" align="aligncenter" width="595"] 塞外的陰沉悲風,削穿筋骨的苦寒,日與夜都是一場醒不了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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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玉以為他終於可以回到從前平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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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著他的
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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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最初寫作已是許多年前的事,當時在工作的空檔寫了,隨寫隨發的張貼在鮮網上
後來,幾年前,我曾經將這個故事做了許多調整,改寫成劇本投稿,很幸運得獎
由於當初是用散碎的時間隨手寫了就發表,所以故事有些部分較為鬆散
於是,我以劇本為準,又將這個小說再重新修潤了一番
希望閱讀的朋友會喜歡這個故事[/caption]

 

 

 

 

 

 

 

七樂
七樂
說故事,是我一輩子的夢想。我不想拘泥形式,也不關心文學價值,所以以「左手寫風花雪月,右手寫仁義道德」的「風仁苑」(不要懷疑,就是你懂的那個)為寫作的自我期許。對我而言,寫作更重要的是,我想讓閱讀的人透過我說的故事得到感動,得到生活困境裡的力量,甚至願意去關注這些我關注的人事物,那就是我持續寫下去的最大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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