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澤琳(三)

更新於 2018/02/22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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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有個很奇特的習慣。

 

光滑的新書封總賦予給人戰慄的悸動,手指急切地舞動,掠過薄脆的紙張,直接翻到最終章。他今天不會來找她的,他老早就說過要開會了,今晚她將待在這間書店,獨自迎來法國著名作家長篇小說的第五步曲。レオ晃著白胖胖的身軀湊過來,一向不親人的牠把臉頰塞進她的指縫表示親暱。早知道就不顧過敏體質養牠,她笑起來,緊張的心跳終於緩了幾拍。

 

坐在隔壁的男孩在看她,眼神泰然自若,不帶意圖的樣子倒也不怎麼令人反感。她便不怎麼介意,忙著聚焦在最後一頁,小說的結局。多出幾個顯然是第五步曲才出現的新角色名,時空背景也很陌生讓她摸不著頭緒,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執著的來回掃視,總算找到男女主角的最終宿命側寫,欣慰地瞧著,空虛又貪婪。

 

是HAPPY ENDING.

 

長長紓口氣,自進店以來才總算拿起咖啡杯。而整個過程中,男孩的眼神從沒離開過自己身上。很久以前她就曉得打斷他人視線最好的方式,便是直勾勾的回盯著,直到對方把眼睛轉開為止。這傢伙還是個年輕的孩子,她猜測男孩還是大學生,雖用膠框眼鏡壓抑稚氣,紅潤有光澤的臉龐上冒出的幾根鬍疵卻沒有辦法藏匿他的鬼靈精怪,濃密的黑髮不聽話的亂翹,增添頑皮的氣息。男孩看著她,有些若有所思地,反倒是讓她先猶豫起來,自己該不會把衣服穿反了吧?還是口紅塗出了唇線以外?レオ偏偏在這刻大聲「喵」地一聲,她下意識低頭看牠,同時馬上後悔了,這不就等於白對眼了嘛。

 

「不管是什麼故事,妳都需要先親眼看見結局。」

 

她嚇一跳,男孩的聲音很低,在書店的樂音襯托下甚至低得有些令人耳鳴,溫和的敘述並不是問句,而是肯定態度。沒一句招呼,突兀的對話方式讓她覺得他好沒禮貌,可是,這人一本正經又理所當然的命中事實,她瞬間反而有點啞口無言了。

 

「呃?」

 

天鵝絨,男孩的聲音讓她聯想到天鵝絨,深沈地繾綣摩挲,緩緩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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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大家好,我叫肉同學,我的企劃將包含短篇圖文與長篇小說。對我而言,寫作就如同吃飯,睡覺,早已經密不可分。我好奇在這個凡事追求新奇、高速和刺激的新媒體世代下,一群想用文字緩緩熬煮情感的人們,究竟該何去何從。「我想要怎麼說我的故事?」也許已經是許多作家們的內心久久不曾冒出的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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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背對著男人,所以他只能看見她躺在自己膝上,雙肩持續不斷微微聳動。</p> <p>「妳笑點好低。」</p> <p>他打趣地說,不曉得她正緊閉嘴唇,摀著眼,努力不哭出聲。</p>
    <p>看見她們我老聯想到那些俄羅斯娃娃,層層疊疊空空蕩蕩,用僵硬的面具糊成了一個譚歆。</p>
    <p>「你們要的可愛跟純真,」妳好像能夠讀到我腦中所有獨白。<br /> 「只殘存在那些,你們經過也不會多看一眼的女生身上。」</p> <p>「表現給你看的,是經過算計,剛剛好的裝乖,就跟便利商店裡賣的生菜沙拉一樣,一盒一盒賣給現代人的假健康。裝作聽不懂你們聚會的黃色笑話,裝作不曉得我們每一次見面都是安排好的意外,偶爾,還得趕快在你疏忽的時候,幫你補做球。」</p>
    <p>她靠近我,眼神裡帶著幾乎是憐憫的,像是看見破碎一地的玻璃,或是即將在岸上乾涸的魚,甚至車禍現場被輾過的貓狗,那樣悲戚。攏ㄧ攏我的頭髮,她將它們紮起,湊過來仔細盯著我的五官。</p>
    <p>她用超乎人體工學的柔軟度越過我,從レオ的玩具堆裡拉出散成一團的深藍色緞帶,纏繞著她白皙的關節,穿梭於五片淡粉色的指甲。</p> <p>女孩子哪裡吸引人了?</p>
    <p>二十歲的男孩追求二十歲的女孩,三十歲的男人追求二十歲的女孩,四十歲的男人也追求二十歲的女孩,和太陽東升西落一樣,這是不變的道理。<br /> 我已經二十六歲了,皺紋可不能是唯一平白無故生長在我身上的東西。</p>
    <p>她背對著男人,所以他只能看見她躺在自己膝上,雙肩持續不斷微微聳動。</p> <p>「妳笑點好低。」</p> <p>他打趣地說,不曉得她正緊閉嘴唇,摀著眼,努力不哭出聲。</p>
    <p>看見她們我老聯想到那些俄羅斯娃娃,層層疊疊空空蕩蕩,用僵硬的面具糊成了一個譚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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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二十歲的男孩追求二十歲的女孩,三十歲的男人追求二十歲的女孩,四十歲的男人也追求二十歲的女孩,和太陽東升西落一樣,這是不變的道理。<br /> 我已經二十六歲了,皺紋可不能是唯一平白無故生長在我身上的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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