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

2018/07/25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而我只是想要紀錄一下這難得的傢伙,在一切都還沒成功前。
不知怎麼的,在現在這個時代,竟然還有人叫我記得去改變世界。
 
她的話很尖銳,我想應該不是針對特定的人,而是整個世界。
她說她希望自己是一個神秘複雜而美麗的個體,標籤是沒關係的,但不要只有三個,而是一百八十個。
#船長
身為一個樂團的主唱,在旁人努力拼事業的精華階段她卻做了很多其他的事,看著朋友們搭著救生艇逃向高端,自己留在下沉的地方舞台,帶領著有點中二的宇宙無敵顯然樂隊大聲唱著。
若所謂的有用只是努力往上爬,那她做的都是多餘,但還好現在還不是。
#低賤
其實故事的開頭也不是這樣憤世嫉俗的,不信的話去聽看前面的專輯(阿不是),是直到打工時仰頭看到監視器,才發現權力無所不在,而自己只不過是在之前遊戲規則裡的贏家,我跟別人沒什麼不一樣,原來我們都只是比較會比賽的人。
所以她把自己的生活寫成了歌,然後有了些名氣,有了一些讓人不很明白的堅持,也有了不少被攻擊的機會,甚至是小時候的偶像。
「到頭來你會發現,有些人會跟歌迷一起長大,有些人自己就停止成長了。」
她說她想要當那個跟著歌迷一起變老的人,雖然變老這件事仍令她害怕。
#社會Girl
我最討厭搖滾樂不是真的討厭搖滾樂,而是討厭你們以為的那種搖滾樂。
「我覺得大家很像機器,想著數據分析,想著大家喜歡什麼然後就做出什麼,到頭來卻連背後的意義都講不出來,我只是想說,別人喜歡什麼到底乾你屁事啊。」
她彷彿看透許多事情,常常把資本跟階級掛在口中,像是那天她把三個採訪人兼歌迷都打了一頓:
「台灣人聽獨立樂團,是被階級篩選過的,有些人聽樂團只是為了顯現自己與眾不同的品味,很多做出來被喜歡的東西,只是因為他們有比較多的文化資本。」
所謂社會學搖滾其實是為了反諷那些人們,但怎知一個不留神,自己真的走到地方社會做音樂祭。
#地(偏)方(鄉)
她轉身走入被別人笑為偏鄉的地方,活動還在想辦法舉行,錢也還是繼續燒,走進地方後發現事實其實是如此,所謂既得利益者不過是一群低賤的人去迫害另一群低賤的人。但跳進去終究是跳進去了,在努力往收支平衡靠近的同時,她還是很努力在一些很奇怪的地方,像是想要為社區小孩帶來更多的可能,像是想要打破音樂的階級。
『我像白癡一樣,拿起吉他想改變世界。』
巧合嗎?我不這麼認為。
#海盜
這是她自己貼的,她說她已經跳脫這個體制的框架,現在是一個海盜。常常燒殺擄掠一波,把低賤的人口袋中最後一毛錢拿走後,繼續在人生的破船上逍遙。
#無理取鬧
她辦了一場無理取鬧的比賽,徵了影片作MV,最後卻選擇不符合規定的作品作為勝者,理所當然地,她又被別人講成一個無理取鬧的人(但這似乎也是沒錯),人們生活在各種比賽之中,大家順著社會定下的遊戲規則,努力的比賽成為贏家,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規則要存在?
對某些人來說,一個搖滾樂團在這社會上做出很搖滾的實驗,只能是一種商業操作。慢慢的她還在等,等著有天這群人一覺醒來,發現真正無理取鬧的不是她,而是社會。
「你有在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嗎?還是你正在成為遊戲規則要你成為的人?」
「我想用這個比賽告訴他們,改變世界需要你,努力不去照社會的遊戲規則活著。」
#矛盾
我想她也是個矛盾的人,在用音樂對抗世界之餘,還是希望自己很能夠純粹的玩音樂,既如自己最討厭也最喜愛的搖滾樂。在利用這個體制維生之餘,她還是很努力告訴別人要搖滾,要反叛,要記得去改變,就算是在啤酒與嬉皮褲充斥的音樂祭裡。
她的能量很奇特,在滿滿厭世的標籤下,其實仍是一個會朝舞台下的聽眾丟出愛與希望的人,仔細想想,那樣的厭世更像是在向世人證明這個殘酷而美好的世界不該只是如此之前,不要讓自己先倒下了,畢竟她還是一位船長,要帶領著他的粉絲們去活出一些轟轟烈烈的痕跡。
哼,臭厭世的。
 
「無論你現在有多少力量,心中有多少怒火,回到城市以後,別忘記去改變世界。」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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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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