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找一本貼切描述金牛座特質的小說,大概非《飄》莫屬了。這本小說中的各個人物以及他們生活的時代,展現了非常多元的金牛特質:堅毅、踏實、愛賺錢、優雅、從容、頑固、執著、不愛改變現狀。這本書從1936年出版至今,依然保持可觀的銷售量,是美國史上最暢銷的小說之一。據此改編的電影《亂世佳人》也創下美國史上售出票數最多的紀錄,還被選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100部電影之一。
主角郝思嘉(Scarlett O'Hara)生活在南北戰爭前的喬治亞州,父親郝嘉樂(Gerald O'Hara)隻身從愛爾蘭渡海到美國打拼,努力加上運氣,讓他擁有莊園和大片棉花田,還有上百名黑奴。巧合的是,在占星學的「分野」中,愛爾蘭就屬於金牛座,郝嘉樂對土地的熱愛更是充分展現金牛特質。南方莊園的奴隸與主人之間的關係,就類似紅樓夢中描述的主僕關係,他們有身分階級之別,但在日常生活中親如家人。奴隸本身也有階級之分,在庭院與屋內工作的,地位高於在田裡工作的,若指使屋內的奴隸去做農活,會遭到頑強的抗拒。在生活中逐漸培養出來的傳統規矩,以及維護傳統的保守態度,也是金牛座所象徵的事物之一。
郝家以及附近的鄰居們,戰前享受著優雅而緩慢的生活。空氣中隨著季節而瀰漫不同的花香,清風徐徐吹著白紗窗簾,家中陳設著彰顯父祖輩身分的物品,持續一整天的烤肉宴會,在長長的午休之後齊聚跳舞。就在南北戰爭發生後,他們仗著亞特蘭大的屏障,依然過著偏安的小日子,盡量維持原來的生活方式,對亞特蘭大北方戰事的吃緊視而不見。這些描述都逼真的表現了固定星座不喜歡改變現狀的心態,這種不到非不得已絕不改變的心態,也讓他們在戰敗之後承受更大的錯愕和震驚。然而,他們也以非常金牛的風格做出反應,務實的屈就現狀,做起從前不會碰的粗活,把對舊時代的眷戀藏在心底。
在時代洪流中註定消失的太平歲月,熱烈追求郝思嘉的雙胞胎兄弟都戰死了,南方貴族們也被迫接觸生活粗糙而艱辛的現實。
至於要如何熬過物資短缺的日子,郝思嘉選擇了與她的熟人們十分不同的方法。戰時被飢餓逼得走投無路的危機感深深影響她,曾被父親開除的工頭進入戰勝的聯邦政府,藉口扣她高額稅金,企圖染指那座莊園,讓她心中升起捍衛家園的決心。為了讓家人和自己不再受到金錢的威脅,她不惜冒犯社會的道德底線,搶了妹妹的有錢男友(只因為她相信妹妹不會拿錢出來補貼家用)、跟北方人做生意、為了壓低成本而向監獄租借犯人在工廠做工。務實的經濟頭腦、堅決的達成目標、看重物質保障,都是非常典型的金牛座特質。
可惜的是,儘管郝思嘉擁有堅定執著的性情,內心也有道德上的善意,卻沒有受過太多教育,這讓她把堅定執著發揮到錯誤的地方去了。她非常執著的愛著韓梅蘭的未婚夫艾希禮,長達二十年始終不渝,甚至在她負氣結婚、又變成寡婦之後仍然不變,執著到讓她完全看不見艾希禮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他們倆究竟有多不相配。執著到讓她完全看不見真正愛她的人就在身邊。
看似跟她完全相反的韓梅蘭,展現的是金牛座的另一種面向。梅蘭看似嬌小羞怯,溫柔沉靜,在面臨困難的時候卻表現得十分剛毅。她把一切看在眼裡,表面不動聲色,在關鍵的時刻都能適時成為別人安靜沉穩的後盾。作者在書中以充滿感情的方式描述:「就是無數像這樣的女人,在戰後伸出雙手接納一切,讓南方從戰後的創傷中復原。」有教養的金牛座會表現得像梅蘭,而欠缺教養的金牛座就會變得像郝思嘉,被匱乏的恐懼綁架而做出短視的決定。
至於真正愛著郝思嘉的白瑞德,則是個天蠍性格的角色。在保守的南方社會中,他被視為離經叛道、趁機發戰爭財的紈褲子弟,但事實上他做了很多別人不願意碰的麻煩事和骯髒事,也完全懶得為自己辯解,唯一努力爭取別人好感的動機是為女兒將來的人際關係鋪路,只有少數明智的人了解他(包括梅蘭,可惜不包括郝思嘉)。天蠍座剛好是金牛座的對宮,對宮的星座都有互補的特色,看似對立,實際上卻是一體的兩面。天蠍座也和金牛座一樣,是個堅定執著的固定星座,白瑞德也和郝思嘉一樣,陷入二十年的苦戀,他說服郝思嘉和他結婚,但卻每天痛苦的面對她仍然對艾希禮念念不忘的事實。直到女兒不幸意外身亡後,他終於徹底死心,離開郝思嘉。也直到這時,郝思嘉才痛苦的清醒,但是已經無法挽回了。
在歷經了生存之戰與家庭感情的巨大挫折後,郝思嘉最終想要獲得安慰的方法,就是回到故鄉的莊園,回到一個能接觸土地的地方。無論是哪一種金牛,大自然永遠能提供最佳療癒,永遠是他們再生的力量。郝思嘉也才能以不變的堅定,抓住渺茫的希望繼續活下去,並說出那句名言:
Tomorrow, I will think of some way to get him back. After all, tomorrow is another 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