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電影上映了一個多月後才撥空欣賞,但有鑑於自己對於歌舞片的瞭解僅限於─「歌舞青春」。因此,哪怕「La La Land」已獲得威尼斯影展、金球獎……等影展獎項的肯定及觀眾的佳評如潮,可在正式觀賞之前,不可否認,我仍是抱持著「懷疑」的態度,等待「眼見為憑」。
然而,電影開場的公路歌舞,不僅將我的「懷疑」煙消雲散,重新找回當初觀賞「歌舞青春」,那種想要跟著節奏舞動的好心情,更使我對於「La La Land」的劇情發展,頓時充滿期待,甚至預期自己將會看到一部以歌舞為主架構,輕鬆小品的電影。
只是,我的預測錯了,在欣賞整部「La La Land」後,我才發現「歌舞」不過是這部電影的糖衣,其真正所要傳達的故事,或者該說意涵是關於夢想、愛情與現實不可兼得的掙扎及遺憾。
尤其電影接近尾聲時,藉由男主角Sebastian的鋼琴聲,所衍伸而出的另一平行時空版本的結局後,女主角Mia轉身離去前的回首凝望,Sebastian的點頭與兩人的一抹微笑,那般無聲告別的釋懷與坦然,對照真心相愛的兩人終於達成各自的夢想,卻又不能互相廝守的現實時,我想,除了心疼、除了惋惜,便是莫可奈何地感嘆與失落。
整體而言,「La La Land」是一部值得推薦與讚賞,甚至值得得獎的電影,屏除故事結構上較為鬆散、情節轉折上有些突兀,而有些片段則較為沉悶─也就是扣掉大量歌舞後,那略顯空洞的劇情含量,可說是這部電影難以忽略的缺點。
但……瑕不掩瑜,既然「La La Land」定位為歌舞片,再加上充滿復古風情的拍攝手法、單純直接的服裝色彩,以及具特色的時間軸概念與動人心弦的音樂,在在都使得劇情含量匱乏的缺點,顯得不再那麼重要。
當然,「La La Land」的電影核心─「夢想、愛情、現實」才是最觸動人心的部分。
看著Sebastian與Mia在追求夢想的路上遭遇挫折後的相遇、相知、相惜、相戀並相互扶持、鼓勵著對方,那種義無反顧的支持,深情凝望的眼神,都教人看見最純粹的美好愛情。
只不過,在美的愛情終究敵不過現實接踵而來的考驗,當Sebastian為了賺錢,為了成為Mia稱職的男朋友而跟著樂團巡迴時,Mia不僅無法認同Sebastian的行為,更無法理解為何Sebastian為何放棄夢想,為此吵了一架的兩人,在說出不能收回的重話後,彼此緊密的關係自此出現了偌大的裂痕。後來Sebastian是放棄了巡迴,可Mia的獨角秀失利終讓兩人的愛情,從熱情洋溢的焰火,瞬間熄滅,降至冰點。
此時,意外的好消息傳來,Mia的努力獲得伯樂的賞識,但必須前往巴黎才能把握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面對這樣的情形,Sebastian雖然心底明白Mia這一句便是永遠的告別,但如同Sebastian下定決心實現開爵士酒吧的夢想一般,他亦選擇支持Mia勇敢追逐她的夢想。
於是,兩人從彼此的愛情裡就此告別。
直至五年後,各自達成夢想的兩人再次相遇時,人事全非,那陪在Mia身邊,與她組成幸福家庭的不再是Sebastian,而是另一個人的情節轉折,難以言喻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可當我看見另一個平行時空的結局,以及兩人真心為達到夢想的對方開心地相視而笑後,遺憾與心疼;惋惜與感嘆,皆在剎那使我明白或許這才是真實且不完美的人生。
畢竟,彼時因為現實,因為選擇的道路不同被迫分開,卻又在犧牲愛情後,換來夢想實現與理想人生的兩人,就算在無法陪伴彼此身邊,可那真心的笑容與祝福,不也代表著將於心中為對方永遠留下一個誰也無法取代,只屬於他們兩人美好回憶的位置。
這樣的結局也許殘酷,也許有人會說:「為何不能夢想、愛情、現實三者兼顧?」,「為何不能有個完美結局?」……等等的質疑。
但就是如此吧!
所謂的「完美」終究只能存在童話故事中,而不是現實生活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