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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嘲男孩》政治喜劇背後的當代寓言

2020/01/10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若觀察近年的電影票房統計,應該不難發現,似乎有一類電影正在市場中突飛猛進。它們既不是好萊塢大片,也非大眾所熟悉的超級英雄,相對地,你可能很難定義它們究竟是歸屬於「商業電影」還是「藝術電影」:它們不放棄採用通俗的電影語言,但作品的藝術性又無庸置疑,並且故事都圍繞在一個相當明確、立基於社會的核心關懷之上。
簡單舉個例子,如斬獲全球各大影獎、描寫貧富階級的《寄生上流》,或是當年在台灣掀起一陣熱潮、充滿政治隱喻的《血觀音》,它們都成功地做到了商業與藝術兼具。而近期讓我有同樣感覺的,我想就是以納粹德國為背景的《兔嘲男孩》了。
(左)台版電影海報 (右)國際電影海報
《兔嘲男孩》主打以幽默詼諧的角度來看二戰時期的德國,其喜劇的體質不言自明,而台灣代理商在行銷上又更強化了這樣的形象,像是將片名譯為「兔嘲」的諧音雙關,或是將台版海報的整體彩度大量提高,我想都起了不小的增幅作用。除此之外,電影選擇用小孩子的視角來說故事,不僅添了點童趣,也讓溫度與色彩自然而然地流露。綜合來看,以「喜劇」與「兒童」包裝而成的戰爭故事,緩和了戰爭的冷冽感,於情的確增添了不少渲染的力道。
奇妙的是,看完這部電影之後,讓我不自覺地聯想起了《寄生上流》。我想它們的共同特徵在於:除了都是在批判某種權力關係的不對等之外,二部電影也都將喜劇視作堆疊悲劇的手段。
喜劇的特質來自於浮誇的肢體動作、漫天的精神口號,以及透徹的思想洗腦,可以看到片中的每一個小納粹、大納粹,是如此地沉醉在集體崇拜的狂歡儀式之中,在觀眾眼裡彷彿成了一場盛大的嘉年華,只不過是「來鬧的」那種。他們大力推崇著所認定的「正義」,意志堅定地為其辯護與捍衛,不假思索,也無須思索。當然,從後設的角度,這些以民族主義之名包裝而成的歧視與仇恨,現今看起來是多麼的荒謬與無知。
而整場鬧劇裡,只有在母親與猶太少女登場時,電影才暫時離開了喧囂的情境。我尤其喜歡JOJO與母親在河堤與草地的時刻,刻意拉遠的鏡頭,呈現的是兩人在畫面的一隅,被單純的色彩給包圍,彷彿忘卻了戰事還在進行,只需要平凡而幸福地活在當下。那一刻,充滿了寧靜。
只是,正如史實,納粹最終還是垮台了。JOJO終究得從納粹的奇幻世界裡醒來,他必須重新省思那些以往所奉行的價值觀,然後好好地學習以新的生存法則面對接下來的每一天。
放到當代的政治情勢,不覺得《兔嘲男孩》很像一則寓言故事嗎?當年民主自由打敗了專制,然而現在的世界卻在民主的體制之中動盪不安。
如果,哪一天我們賴以為生的民主被拋棄了,該怎麼辦?
我沒有確切的答案。但至少我們可以記得,不要讓納粹所造成的傷痛重蹈覆轍。現在的民主也許不夠好,但我們可以一起讓它往更好的方向前進。
願我們能永遠保有清晰的耳目,不要輕易相信、不要盲目跟從,包括自己向來習以為常、認為理所當然的每一件事。
toni
toni
想到什麼就寫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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