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沉莫-南方金雪 第三章:黑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第五節)

更新於 2020/05/22閱讀時間約 13 分鐘
◆第三章:黑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第五節)
黑龍第六天。
莫本來希望雪不要停,但現在後悔了。
這場雪從沒停過還越下越大,漸漸變成狂風暴雪,已經沒辦法到外頭玩了。這下除了吃飯、睡覺以外,只剩讀書這件事可以做了。
在莫的眼裡,屋外土壤、草地、樹木、天空、萬物全被雪染成白色,變成只有白色的世界。
屋後的儲水槽在兩天前結成冰。需要用水還必須費力用鎬子敲碎,拿碎冰到爐子上加熱。
但最困擾的還是寒冷。三人把桌子搬到壁爐前,靠著壁爐裡飄逸的火姑娘來讀書。
大家都不想離開壁爐。唯獨貝亞還裹著厚外套在樓上工作。
時間一長,莫開始浮躁,書讀膩了又不能到外頭去跑跑跳跳。這時他想到了傑克的書,其中有一本是木工雕刻。
他翻了翻書興致一來,從柴堆裡撿了幾塊木頭,想照著書本雕出栩栩如生的動物。
只是書本上教的他完全看不懂,什麼平刀塊面法、圓刀雕琢法…而且這都必須配合適用的雕刻刀,家裡也不可能有這種東西。
興致滿滿難消,只好硬著頭皮用水果刀慢慢的刻。
莫總是很會尋找樂子。薰也從書中被吸引過來一起研究。
「拿刀子要小心喔,別太用力劃傷了自己。」魯約叮嚀道。
新手免不了刻壞一堆木頭。反正家裡什麼沒有木頭最多,刻壞了丟進壁爐就了事。
兩人費了一整天總算刻出一隻像樣的作品。至少兔子像兔子,長長的圓角,圓滾滾的肚子,一看就知道是大灰。
滿滿的成就感,讓兩人開心不已。
黑龍第七、八、九…第十天。
這時外頭已經冷得不像樣,外套、大衣、棉被全用上了,大家都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
玻璃窗結成一大塊冰,根本看不見外面。但只是用聽的就知道外頭風雪強烈。強風灌入木板縫隙發出尖銳的高頻音。有時像哭聲、有時像鬼怪哀嚎。明知道是風聲,卻還是令人感到恐懼。
大家開始恨不得黑龍趕快離開,還給我們溫暖的太陽。
三天前,貝亞也把工作的東西都搬下樓。因為樓上已經快變成冰庫,根本不能待了。
救命壁爐必須不斷的添加柴火,供它一天二十小時不停燃燒,來維持眾人體溫。
才第十天而已,未來還有更冷的二十天要度過。大家想來就煎熬。
傍晚屋外狂風暴雪,大門被風撞得"碰碰"作響。
「快開門!我們快冷死了!」
原來不是風,是真的有人敲門。四人全愣住了,納悶這時間怎麼會有人來。
「我去看看。」
魯約開了門,兩個雪人直接倒進屋子裡。
「你們倆怎麼會來這裡!?」
他們倆穿著軍服雪衣。魯約一眼就認出他們倆,是同屬耶乎底下的騎士。
莫也認得,是上次跟梅子伯進城,剝削他們的那兩個年輕守衛。
「天啊!裡面好溫暖。」「差點就冷死了…我們是奉耶乎的命來取貝亞女士的譯文。」
貝亞一聽「奇怪?又還沒到交稿時間,而且還挑在黑龍期間,他有這麼急嗎?」
「這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只是奉命而來…要冷死了…」
「好吧,我去拿。你們爐子前待一下。」
兩士兵毫不客氣馬上擠到壁爐前。
莫雖然跟他們有過摩擦,還是很好心得倒來兩杯熱茶。只是也沒給他們好臉色看。
「小兄弟阿,你就別記仇了。你沒看到我們都被薩爾罵臭頭了。」
「那是你們活該阿,做壞事被懲罰理所當然。」
薰小聲的問「他們以前做了什麼壞事嗎?」
莫把嘴靠到薰的耳邊說「我告訴你喔…」
「哎呀!我們已經知道錯了。小兄弟你行行好,別再到處幫我們張揚了。」
貝亞交付文件後,他們倆也沒有要查收的意思,只是嘴裡喃喃哀怨著「唉,想到要再受一次冰寒苦行,倒不如死在路上舒服點…」
「你們倆趕時間嗎?不介意就留下來一起吃頓飯,熱熱身子再走吧。我現在就去熱個飯菜。」
貝亞也是同情了兩位年輕人。他們倆聽了甚是感動,眼裡的貝亞就像仙女一樣,美麗善良。
在貝亞燒飯的空檔,魯約問起城裡狀況。
士兵回「聽說今年黑龍的風雪來得早,恐怕是不好過了。況且這次龍息……」
「的確…不難預想這次黑龍帶來的災害。」
另個士兵說「魯約學長,是說薩爾跟魯一在黑龍後,要爭奪副領主,你有什麼看法?」
「爭奪?公爵不是決意要讓諾良島人民來決定嗎?」
「唉呀,學長你就是太單純了,聽說他們倆爭得可激烈了。原本以為用選舉薩爾是贏定了,但魯一最近動作頻頻,不斷拉攏各大貴族,還有所有商會、工會,甚至新聞、報社……看來這個春天可不平靜了。」
「難道這樣就有用嗎?薩爾跟魯一有眼睛的都知道誰優誰劣,魯一哪有勝算?」
莫假裝看書,其實一直在偷聽。對於魯約這句話完全贊同。
「我從耶乎那邊得知,公爵是故意這麼做,他私底下還是挺魯一的,也有信心讓魯一選贏。至於公爵這麼大費周章的原因,耶乎猜要讓薩爾輸得心服口服。」
莫後半段就聽得糊里糊塗。只知道薩爾要當上副領主,似乎沒有那麼容易。
當飯香從廚房裡飄了出來,大家的肚子都餓得攪動,談話也停在了這裡。
飯桌前多了兩個人雖然有點擠,卻讓這頓飯吃起來更香。
黑龍第二十天。
距離上次兩個年輕士兵來訪,算一算也有十天了。
眾人相信著,只要再撐十天,溫暖曙光就會降臨大地,驅逐冰冷白雪。
這期間雪從沒停過。要不是屋子本來就有墊高,現在半間房恐怕已經被雪淹沒。
壁爐火力全開也難以抵擋寒冷逼近,只要是爐火照不到的物體全都結上了冰霜。
目前來說糧食、水、柴火都不缺,十天一定足夠。但人的體力卻在寒冷中不斷在流失,面對長時間風寒身體難免吃不消,十分考驗著體力與免疫力。
唯獨魯約訓練有素,即使再寒冷也沒有透露出一點疲態,照常讀書。
其餘三人全裹著棉被顫抖,紅了鼻子吸個不停,一副快要凍僵的模樣。
尤其貝亞在兩天前受了風寒,還勉強著自己工作,才讓小感冒演變成重病。她現在全身無力,緊蓋棉被躺在壁爐前,半昏半醒。她臉色通紅以外,四肢可以用蒼白形容。
「媽,你別再想工作的事了,好好休息。」
「嗯…」
貝亞的手握起來又冰又冷,連一點血色都沒有。
莫第一次看到貝亞有這麼糟的樣子。就莫對她的了解,如果不是重病,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然而她現在卻連說話都很勉強…
想著小時候生病的總是自己,都是媽媽外出買藥。現在換她生病了自己卻辦不到。
魯約用床單、窗簾把客廳牆面隔絕開來,希望能多少隔離些寒風,借此提高屋內溫度。
薰也埋怨自己,以醫生做為目標,如今有病人躺在眼前卻無能為力。
這兩天伙食都轉交給薰來打理,為了貝亞連續煮了兩天清粥白肉。
薰平常有下廚習慣,煮飯本來是件得心應手的事,但面對一塊塊結成冰的食材,卻弄得手忙腳亂。
食材都必須先用爐灶融冰才能切碎、下鍋。
像是肉變成一大塊冰棒,菜刀根本切不下去。生米也凍在一起,火候時間難以掌控,很容易外爛裡硬。連最方便的罐頭都必須先加熱解凍才能食用。
現在撐一天是一天。眾人只能盼望黑龍趕快離開,讓貝亞好起來。
黑龍第二十一天。
「莫…莫!醒醒啊!!」
「怎…麼了…?輪到我了嗎?」
為了照顧貝亞與保持爐火大小,三個人必須輪著守夜。
莫疲累的睜開眼睛。薰的頭髮都垂到了自己臉上,她的臉佔據了一半視線,表情著急。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快去看一下貝亞姊。」
莫一聽馬上驚醒,爬到貝亞的棉被前。
不清楚她是醒著還是睡著,只見她樣子痛苦,呼吸微弱,隨時快喘不過氣的感覺。叫她也沒有回應。
貝亞重病第三天,病情非但沒有好轉,還一天天惡化。如果再昏睡下去恐怕會有危險,更不用說能夠撐過黑龍最後一週了。
薰說「我去城裡買藥,我知道應該買什麼藥好。」
「我也去。」莫馬穿上大衣。
魯約也隨莫之後醒來。他遲疑了一會這麼說「小薰你把藥單寫下來,你留下來照顧貝亞姊,我跟莫下山買藥。」
大家想了想,這樣安排確實最恰當,一致認同。
事不宜遲,兩人拿了薰的藥單,穿上最厚重的大衣步出屋外。
雖然油燈提在魯約手上,卻是由莫領路在前。畢竟黑暗中莫的眼睛最可靠,而且這一帶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大雪紛飛,雪打在臉上都會痛。屋外冷得不像話,嘴一開就覺得嘴巴裡要結冰了。
唯一能慶幸的是地上的雪非常紮實,腳並不會陷進太深的雪地裡。
原本蜿蜒的山路被雪直接淹過,變成一個大雪坡。
莫也不確定是否可行,屁股一坐、手一滑,一路順著雪坡滑下。
眼看就要衝到山腳,想要減速才發現緩不下來。連忙翻身抓住雪地,卻失去平衡,從半山腰側翻好幾圈滾到山腳。
莫除了滾了一身雪,還有些頭暈以外並無大礙。
魯約跟著滑下。他倒是很順利控制速度,平安抵達山腳。
「喂!你沒事吧。小心點的好,要是摔傷可就麻煩了。」
「我沒事。可是…原本以為到山腳下就好走了,但這裡…怎麼會變成這樣…」
莫放眼田野。幾週前山腳下還是一片片金黃稻田,現在只剩淒涼的一片雪白,連哪是田、哪是路都無法分辨,連遠方的山都看不見了。只能憑著微凸地勢、農舍位置,大致判斷往城裡的方向。
莫領路在前。冰冷寒風不斷從臉前撞來,冷空氣吸進嘴裡,讓喉嚨又乾又癢。行走在雪地上比想像中痛苦。
「用手套把嘴摀住,別讓冷空氣把你喉嚨抽乾了。」魯約這麼說。
不只是口、鼻,連眼睛都乾得不舒服。兩人幾乎瞇眼走在雪中。
雖然莫的眼睛不受黑暗影響,卻還是會因風雪而遮蔽視線,能見度只有前方十公尺。
加上城外積雪嚴重,早已不是原來樣貌。若不是經過明顯地標,根本不能確定方向是否正確。各種苛刻的條件,讓路途比平常遙遠上數倍。
到了城門下,城門大開也沒有任何守衛。
兩人直接進城。一過城門守衛立刻從旁邊屋子跑出來。
「站住!什麼人!?這時間進城要做什麼?」
「在下魯約-林,是耶乎侯爵的騎士。我們只為進城買藥,有病人在山上等著。」
魯約在軍中小有名氣,況且東國人面孔在這裡算是特殊好認。他一掀開頭套,馬上就被認了出來。
「喔,原來是魯約閣下。抱歉打擾,請。」
「沒事,你們辛苦了。」
魯約走之前,守衛又道「避免你們走冤枉路,買藥的話醫院已經歇業許久。建議你們直接到商街去,或許還有店家願意開門。」
兩人向守衛道謝後,按照他的建議直達商街。
莫原本已經冷得快要昏厥,幸好城內有城牆、房屋遮擋風雪,勉強撐住。
城裡比想像中還淒涼,相比城外只是房子高了點、多了點。原本人山人海的鬧街,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冰冷的白雪,與冰凍的屍體…
巷弄裡倚牆而息的人不是在睡覺,而是一具具冰屍。沿路上處處能見,埋在雪裡的更不知道有多少。
明明諾良的空屋還那麼多,為什麼會這個樣子…?更讓莫想起港口的那家子,不知是否有逃過劫難。
還有一點奇怪的事情。明明死了那麼多人,可是街上的靈卻不多。
莫看著祂們移動的方向。難道他們的靈都被"靈的墳場"吸引進去了嗎?
莫打斷了自己,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必須趕快買完藥回家。
兩人到了最近的藥局,見裡頭傳出火光大喜。
魯約按了門鈴。他都還沒開口裡面先傳出聲音「我們現在一律不營業,請回吧。」
「…拜託賣一點給我們,我們現在真的很需要。」
「不是我們不賣,我們手上也幾乎沒有藥材了。」
兩人大失所望,沿街找尋第二家店。
然而第二間、第三間…屢屢碰壁。跑遍城裡大街小巷,凍到雙腿都不像自己的。
大部分店家連門都不開。即便有為兩人開門,藥材也幾乎都缺貨。只能店裡還剩什麼就買什麼,一間間湊齊需要的藥材。
而且價格高得嚇人,有的比市價貴上數倍,甚至數十倍都有。深刻體會到龍息的可怕。
莫雖然早有預料多帶了錢,卻還是超出預期許多,加上魯約身上所有的錢也只能買到一點。
「抱歉…回去會還你的。」莫很不好意思。
魯約笑說「別在意,就當是這段日子給你們照顧的費用。倒是我們買藥花了不少的時間,得趕緊該回去了。至少先讓貝亞姊撐過這兩天,不夠我們再來一趟。」
返程的路途上。莫才剛踏出城門,風雪一吹來便覺得天旋地轉。後來怎麼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夢裡的自己還努力在雪地裡行走。好冷…可是又覺得有點溫暖。
莫睜開眼睛才明白,原來溫暖來自魯約的背…自己正被魯約背著前進。
(第三章:黑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待續...)
為什麼會看到廣告
avatar-img
5會員
34內容數
長篇小說/社會寫實/科幻/愛情 世界所記載最古老的文明只有八百多年。而這短短的八百年,人類透過名為"謎文"的文字,從石頭、泥土進步到鋼鐵、機械時代。 男孩由母親獨自撫養,在森林裡與動物們成長。他所見的世界充滿幸福與快樂。但...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和珖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全世界都一樣,被黑暗給籠罩著。     光線失去得太快,瞳孔還來不及放大,眼前唯一的顏色只有"黑",什麼也見不著。    「莫怎麼辦…太...
    學校停課三天後的下午。     貝亞工作到一半,看了看時鐘,想想也該下山儲備黑龍的物...
   兩人從不認為公爵是個賢能良君,卻也不知道他是個如此狠心惡毒的人。     絕望像烏雲佈滿他們的內心,更是籠罩在諾良島上空。     事後...
    依據前人的經驗推估,黑龍將於今年十四月底,或明年一月到來。屆時太陽將被黑龍吞噬長達一個月。     太陽消失後的幾天氣溫驟降、大雪紛飛...
    公車上兩人坐在一塊卻沒有談話,眼神更沒有一絲交集。因為罪惡感使得他們不安。     這時間應該是要乖乖坐在教室裡聽課的…    「薰不要緊的,我在老師眼裡...
    沒多久莫跟薰也準備回家去。     兩人從圖書館走到校門口。莫一句話也沒說。他腦中不斷在回想剛剛的經過,並猜想貝亞過去的悲傷。    「剛剛花兒姊跟你說了...
    全世界都一樣,被黑暗給籠罩著。     光線失去得太快,瞳孔還來不及放大,眼前唯一的顏色只有"黑",什麼也見不著。    「莫怎麼辦…太...
    學校停課三天後的下午。     貝亞工作到一半,看了看時鐘,想想也該下山儲備黑龍的物...
   兩人從不認為公爵是個賢能良君,卻也不知道他是個如此狠心惡毒的人。     絕望像烏雲佈滿他們的內心,更是籠罩在諾良島上空。     事後...
    依據前人的經驗推估,黑龍將於今年十四月底,或明年一月到來。屆時太陽將被黑龍吞噬長達一個月。     太陽消失後的幾天氣溫驟降、大雪紛飛...
    公車上兩人坐在一塊卻沒有談話,眼神更沒有一絲交集。因為罪惡感使得他們不安。     這時間應該是要乖乖坐在教室裡聽課的…    「薰不要緊的,我在老師眼裡...
    沒多久莫跟薰也準備回家去。     兩人從圖書館走到校門口。莫一句話也沒說。他腦中不斷在回想剛剛的經過,並猜想貝亞過去的悲傷。    「剛剛花兒姊跟你說了...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一進門就發現舞蹈練習室的燈是開著的,珍妮在裡面專注地舞著,不時停下動作,拿出筆記本自言自語地書寫,她用餘光一瞥看見是我,也沒抬頭仍繼續工作。我在一旁坐下,靜靜地看著珍妮跳舞。  許久,她闔上筆記,抓起椅子上的毛巾擦汗、喝水。  「柔嘉怎麼樣了?」我逮住這個空檔問她。  「我給了她一個星期的假去
Thumbnail
「轉過來。」澄葉聽完他背部的聲音輕聲的說。 恆聽話的轉過身面向他,解開襯衫下擺所有的扣子,坦露出整個胸口,樹的節枝從心臟的部位擴散成縝密的蜘蛛網紋,澄葉把聽診器和耳朵靠上去,感覺他心跳的雜音越來越多,像無數的細針掉在地上一樣,幽微細小的雜音,樹根似乎又取代了幾條他心臟週
Thumbnail
     阿伐伊在餐廳跟一桌子吵雜的孩子和家族成員吃晚餐,就像叡恆說的一樣,他的突然加入沒有帶來任何異樣或堂突,不過就是大家把坐位調整多讓出一個位置,叡恆看到他在做餐前禱告,便讓他帶領幾個也是信仰基督教的孩子和他一起,讓桌前全部的人都安靜的等著他唸完禱詞才開飯。      沒有人多問一句他的來
Thumbnail
    阿伐伊在書店看書等著,直到門口的鐘聲終於規律的響了四下,書店也打亮了所有的燈光,準備開始營業。      澄葉領著他走到船肚上層,原本應該是裝置古帆船砲口的空間,一踏進天花板有點斜度、光線昏暗的室內,阿伐伊就看見一個身形瘦長、穿著黑襯衫的青年把砲口的木板向外推開成為一個小露臺,將手上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阿伐伊從部落下山轉了一趟客運,買了一個飯糰充飢之後,身上就半毛錢也沒有了,他在公路旁看到車就舉起手示意,站了快兩個鐘頭,才遇到同是鄒族但不同部落的貨運司機願意好心的載他到基隆港,他坐在開放的貨廂上,半哼半唱著祭典古謠Naküm。      看著身邊的景色漸入撩亂的霓光和高樓,空氣裡只有
Thumbnail
急促的拍門聲沒有中斷過,白綪祤的心感覺到一絲溫暖。
Thumbnail
我們或多或少都期盼有個誰,能一腳踏進自己的世界,帶來喜與悲,也帶走孤寂。
Thumbnail
席琳娜一巴掌打在艾咪的臉上。 在場的大中跟優娜都看傻了眼,特別是大中,因為跌倒的關係頭有點暈,但在看到這個令人不解的畫面頭更暈了。 不,是頭疼欲裂。 所以現在眼前的到底是幻覺,還是現實,大中說實在的分不清楚。然而── 「席琳娜,妳幹什麼?」 在優娜的一句喊聲之下,大中回過神來了。
Thumbnail
鞭苔的聲音在噤聲的小城裡宛如鞭炮響亮,血花飛濺時,王矢的喉嚨深處不禁發出了虛弱的呻吟。然而挨打的男人本身卻似乎不為所動,連一聲也沒吭。他就直挺挺的端坐在廟埕中央,任由鞭子如雨般在他傷痕累累的赤裸半身上招呼。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一進門就發現舞蹈練習室的燈是開著的,珍妮在裡面專注地舞著,不時停下動作,拿出筆記本自言自語地書寫,她用餘光一瞥看見是我,也沒抬頭仍繼續工作。我在一旁坐下,靜靜地看著珍妮跳舞。  許久,她闔上筆記,抓起椅子上的毛巾擦汗、喝水。  「柔嘉怎麼樣了?」我逮住這個空檔問她。  「我給了她一個星期的假去
Thumbnail
「轉過來。」澄葉聽完他背部的聲音輕聲的說。 恆聽話的轉過身面向他,解開襯衫下擺所有的扣子,坦露出整個胸口,樹的節枝從心臟的部位擴散成縝密的蜘蛛網紋,澄葉把聽診器和耳朵靠上去,感覺他心跳的雜音越來越多,像無數的細針掉在地上一樣,幽微細小的雜音,樹根似乎又取代了幾條他心臟週
Thumbnail
     阿伐伊在餐廳跟一桌子吵雜的孩子和家族成員吃晚餐,就像叡恆說的一樣,他的突然加入沒有帶來任何異樣或堂突,不過就是大家把坐位調整多讓出一個位置,叡恆看到他在做餐前禱告,便讓他帶領幾個也是信仰基督教的孩子和他一起,讓桌前全部的人都安靜的等著他唸完禱詞才開飯。      沒有人多問一句他的來
Thumbnail
    阿伐伊在書店看書等著,直到門口的鐘聲終於規律的響了四下,書店也打亮了所有的燈光,準備開始營業。      澄葉領著他走到船肚上層,原本應該是裝置古帆船砲口的空間,一踏進天花板有點斜度、光線昏暗的室內,阿伐伊就看見一個身形瘦長、穿著黑襯衫的青年把砲口的木板向外推開成為一個小露臺,將手上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阿伐伊從部落下山轉了一趟客運,買了一個飯糰充飢之後,身上就半毛錢也沒有了,他在公路旁看到車就舉起手示意,站了快兩個鐘頭,才遇到同是鄒族但不同部落的貨運司機願意好心的載他到基隆港,他坐在開放的貨廂上,半哼半唱著祭典古謠Naküm。      看著身邊的景色漸入撩亂的霓光和高樓,空氣裡只有
Thumbnail
急促的拍門聲沒有中斷過,白綪祤的心感覺到一絲溫暖。
Thumbnail
我們或多或少都期盼有個誰,能一腳踏進自己的世界,帶來喜與悲,也帶走孤寂。
Thumbnail
席琳娜一巴掌打在艾咪的臉上。 在場的大中跟優娜都看傻了眼,特別是大中,因為跌倒的關係頭有點暈,但在看到這個令人不解的畫面頭更暈了。 不,是頭疼欲裂。 所以現在眼前的到底是幻覺,還是現實,大中說實在的分不清楚。然而── 「席琳娜,妳幹什麼?」 在優娜的一句喊聲之下,大中回過神來了。
Thumbnail
鞭苔的聲音在噤聲的小城裡宛如鞭炮響亮,血花飛濺時,王矢的喉嚨深處不禁發出了虛弱的呻吟。然而挨打的男人本身卻似乎不為所動,連一聲也沒吭。他就直挺挺的端坐在廟埕中央,任由鞭子如雨般在他傷痕累累的赤裸半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