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紐約運回來的鍋子煮菜。
時常想起在紐約的那半年日子,反反覆覆,能想到最貼切的一個詞是:「匱乏」。
時間的匱乏。
金錢的匱乏。
人際的匱乏。
……
各式各樣的匱乏。
明明我身處在一個全世界數一數二豐富、刺激、有趣、有錢的地方。
寫不完的作業,讀不完的書,昂貴的學費與生活開支,我覺得自己好像每天只要一睜開眼,就被追趕著。但又好像必須要證明自己經得起折騰,夠耐操,別人不也這樣撐過來的,妳怎麼做不到呢。
不管做不做得到,只有我會在乎自己是不是快樂的。
而在那樣的日子裡,我連快樂都是匱乏的。甚至連處理、感受自己心情的時間都沒有太多。
我記得那年的12月25號,前一天去朋友家吃過飯了,就一個人窩在家裡安靜的看電視劇。已經決定要回台灣了,覺得終於,好像可以放心的鬆口氣耍耍廢。
那真是一段匱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