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蘭馥將鍋蓋掀開,將藥湯舀入陶瓷碗裡,她忍著燙,顫抖著雙手,將碗捧起,往木樁走,小伙子趕緊給她掀開簾子,蘭馥走近華相言,華相言轉身將碗接過,說道「先喝這碗」病人緩緩地起身喝藥湯,蘭馥看著病人,華相言說道「可以出去了」蘭馥慌張地點了頭,就往外走,過了一會兒,病人拿著方子出來了,小伙子趕忙接過方子。
小伙子照著方子抓藥,蘭馥拿出淺色紙,雙手捧著,小伙子迅速地將藥材放入,蘭馥將藥材包好,抽出白色繩線,將藥包繫上繩結,便提著藥包,小伙子將第二帖抓好,便開開合合,將藥包繫好,交給蘭馥,包好第三帖,蘭馥接過藥包,便將藥包交給病人,並說道「一天一帖,早日康復」病人咳著,提著藥包,離去了,小伙子說道「我要生這種病,不看大夫」
蘭馥眨著眼褚,說道「有病就得看大夫呀」小伙子看著藥材櫃說道「這種病自己會好」蘭馥點著頭,一名婦人帶著娃兒走了進來,蘭馥觀察著來人的形色,兩人進去之後,小伙子悄聲說道「那娃兒,天生的殘疾」蘭馥驚呼「看起來還好呀」小伙子說道「那娃兒有些舉止挺怪異的」蘭馥咬著唇,午時,華相言走了出來「放飯」小伙子和掌櫃欸了聲。
蘭馥低眉說道「少爺想吃什麼」華相言笑道「帶妳上餐館」蘭馥跟著華相言往酒樓走,華相言笑道「跟我並肩,好嗎」蘭馥有些惶恐地說道「婆婆的教導,不允許的」華相言說道「那少爺的教導呢」蘭馥驚恐地看著華相言的身影,是不像在威嚇,但是……華相言笑道「婆婆在,再遵從主僕規矩吧」蘭馥緩緩地走向華相言身側,兩人進了酒樓。
殷墨初在褐色桌前招手,華相言走向他,說道「昨天在哪位美人那兒」殷墨初笑道「關你什麼事」他打量著蘭馥,蘭馥一貫的低眉順目,他忍不住想道,華兄咋那麼喜歡帶著她?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會很無聊吧?華相言坐在左方便說道「蘭馥,坐著吧」蘭馥咬著牙,坐在殷墨初對座,殷墨初看著對座的蘭馥,忽然感覺身子有些發燙,心跳也加快了。
殷墨初皺起眉頭,心道,可不可以抬著頭看我?華相言叫了幾道菜,殷墨初吃著豆鼓炒蚵,盯著蘭馥,蘭馥緩慢地吃著,殷墨初發現她,睫毛纖長,額頭光潔,華相言說道「蘭馥,說說妳喜歡吃什麼菜色」蘭馥嚼著百頁豆腐,以手遮著嘴唇,將豆腐吞了進去才說道「奴婢喜歡煮刀削麵吃,加點蔥和蝦醬拌著」華相言笑道「晚餐一起煮」蘭馥深呼吸著。
微微地笑道「奴婢煮就好」華相言說道「不讓我煮,是抗旨」殷墨初吃著醬炒豆干,蘭馥笑道「奴婢遵命」華相言笑道「笑了」殷墨初嚼著苦瓜鹹蛋,午餐過後,華相言和蘭馥趕回養心香附,殷墨初在市集裡晃著,他看著眼前的笙,忽然,他感到一股氣場,殷墨初漫不經心地看向字畫前的少女,那少女身穿灰綠松石色襦裙,神情專注,殷墨初情不自禁地走向她。
少女開口道「這幅草帖怎麼賣」聲音洋洋盈耳,殷墨初邊走邊說道「小娘,這幅草帖我送妳」少女看向他,蛾眉皓齒,她從容答道「多謝阿郎」少女拿著草帖,和殷墨初走向河邊,兩人站在橋中央,殷墨初笑道「小娘的芳名是」少女笑道「我是蔡巧姬」殷墨初說道「巧笑倩兮」蔡巧姬說道「這孫臏的草帖也不知是出自誰人手中」殷墨初笑道「這字讀來是有些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