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嚴選
真血叛亂(1)

2020/08/30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這是一部關於性別扭轉,順便走一點克蘇魯風格的故事。自從隕石墜地後,地球的生態環境改變了,人類的身體、精神,乃至於社會樣貌,都遭逢了本質性的劇變。「自然生育」成了及其凶險的行為,而主角則是清除凶險的武裝「衛生」人員。在一如往常的任務中,他將經歷見證起源的意外。※本作適度加入番茄醬與庸俗場面,將挑戰個人的視界與體驗,請斟酌賞味。
圖片取自Fllickr,攝影師macop的作品
https://www.flickr.com/photos/macop/
黑有很多種。例如星空陪襯的黑,給人寧靜與寂寥。皮衣上的黑,摻有華麗與穩重。但有種黑,代表著顫慄。當它夜行於集合住宅的最底層,悄悄爬上狹窄的樓梯後,可以預見的未來中,紅是不可避免的接續。
這種紅,當然是鮮血的紅。
明明是破舊的社區,這層樓的裝潢給人不一樣的氛圍。紫色的布幔點綴在女兒牆上,走廊上擺有精緻的花瓶和茶几。這麼典雅的空間卻有位突兀的男性,約莫二十出頭,身材瘦如竹竿留著小山羊鬍,打著赤膊躺在行軍床熟睡著。
黑衣部隊停在樓梯口,隊長邵興雅舉手握拳,示意他們停住。接著兩根手指一筆,全身黛黑制服的隊員們魚貫擠入走廊。男性被驚醒,睡眼惺忪的他沒多久張著大眼。
「嘿,等等,你誰啊?這裡是私人住宅,你不能進…」
「防疫機動小隊,現在進行突襲搜查。」
「你是隊長嗎?你家長沒教你規矩啊?知不知道我背後是誰?等一下,不准開門!」
赤膊男邊吼著,邊拿起電話。
小隊員意思意思地敲了門,最後大力一踹。脆弱不堪的薄鐵門應聲而開,裏頭傳出尖叫聲。
坪數不大的房間裡,兩名少年躺在床上,四肢交纏。他們抬起稚嫩且面紅耳赤的臉龐,困惑看著入侵者。一名中年女性從沙發椅上站起,滿臉怒容,對著防疫小隊破口大罵。
那位隊長沒工夫處理她的不滿。
「夫人,請你離開,下一間!」
赤膊男的電話沒人接,現在跟上來憤怒地質問。
「到底發生甚麼事了?我這裡可是正派經營,有經過申請的!你們的作為已經造成錢夫人的困擾。你有聽到嗎?是倫理委員會的錢夫人喔…」
邵隊長仍然惜字如金,完全專注在自己的任務上。
一間一間地房門被撬開。這間招待所的客人通通滿臉不願。他們被趕到樓梯邊的公共空間。邵興雅清點了人數,女恩客十來位,還有數量可觀的應召郎。
這很危險…小隊長尋思著。
讓應召郎互相愛撫、性交,自己在提著紅酒觀覽,喜好這種「視覺買春」的夫人小姐們,很容易就把持不住,做出害人害己的行為。
果然沒多久,有兩對男女被壓到他的面前。
「當場查獲,正在發生親密關係。」
不愛惜羽毛…他心底怒道。
他也懶得問那些「親密關係」到底有多親密,因為大膽突破底線的人,不久後就會嘗到苦果。
只不過負責清掃的人可就辛苦了。
邵興雅的副手,莫聰穎,拍了拍他的肩,指向走廊盡頭的房間,小聲說了幾句話。房門被打開了,隊員們舉起槍指向房內。
「啊,那裏是…等等,那裏真的不行!那邊不是招待所,那是錢夫人的…哎呀,你們聽我說啦!」
邵興雅也抽出脈衝手槍,謹慎走了進去。
屋內裝潢亮麗,與集合住宅的破舊雜亂的形象完全不符。據情報指出,房屋的主人已經失蹤二個月之久。像她這種身分的人,已經是非比尋常的情形。
如果是一般的刑案現場,警官八成會研判,這間屋子遭到小偷。而且小偷非常卑劣,他打從一開始就想謀財兼害命。也因此他來到屋主的床邊,對著床上的人刺了一刀…如此能解釋,為什麼鮮血染紅了床單…匪徒離去後,屋主吃力地爬下床。這時有兩種狀況,一種是珍惜生命的人,她會爬向通訊裝置,聯絡任何可以救援的人。另一種是珍惜財產的人,也就是我們這次的案主,她最後倒在化妝台前。
邵興雅當然不是甚麼二流警官,這裡也非一般的刑案現場。他看著錢夫人本應是雪白的血紅長裙,有塊肉色的條狀物,從裙底流出,附近盡是逐漸凝固的鮮血。
這裡可是顫慄的黑,邂逅血紅的命運場面。
「遲了一步。」聰穎小聲說著。
看來這位高層的大人物,犯了一宗不可原諒的重罪。她突破了底線,讓危險的種子在她肚子裡著床。痛苦是她的懲罰,死亡反而是救贖,然而她生出的遺孽還在人世間肆虐。
「母體才剛死亡…照理說那怪物也才剛被產下不久而已,怎麼那麼快就逃離現場?」
的確,這不符合以往的經驗。
「我來通報上級,你帶小隊在附近部屬巡邏。另外,把剛才發現的,那些違法亂紀的人帶去紀律委員會…」
指令下完,隊長才忽然想到,有件事得注意。
「更正,幾位跟男生搞上的女士,先請到衛生所檢查過,看有沒有受孕…一次處裡一隻已經夠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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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俗是很重要的,因為任何偉大的事物,都從最庸俗的地方開始,而任何庸俗的事物裡,總是能掰出最偉大的地方。在從庸俗變得偉大,或是從偉大裡發現庸俗之前,就先獻給自己能夠誠實面對自己吧。 那個庸俗簡單又隨時可能變得偉大的,庸俗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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