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見之眼] 曙光乍現 05-1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他不記得自己走了多遠,走了多久,腦子裡不停迴繞各種抱怨和吼叫聲,像是有人用擴音器在耳邊大叫一樣。

他的頭很昏,身體很累也很冷,塞滿腦海的煩雜和痛苦漲滿到胸口,他很想吐,但是他知道實際上什麼也吐不出來

一瞬間,轟的一陣巨大的電子音樂突然衝進耳裡,淡化那些吼叫聲。

夏春秋愣了愣,音樂聲卻只在幾秒內就停止了。他疑惑的側頭看去,似乎是一間……夜店?隨著客人進出,門一開洩出的巨大音樂聲,讓他覺得好過一些,但是關上門後,那些被驅走的吼叫及抱怨聲又馬上回到他的腦子裡。

他下意識想走進去,但他突然想起自己什麼也沒帶就跑出來了,連外套也沒穿,沒帶錢沒有證件什麼都沒有。

「你想進去嗎?」

一個打扮成熟豔麗的女人,微笑對他說道:「我正好沒伴,可以帶你進去唷。」

夏春秋遲疑了會兒,他可以清清楚楚的聽見這個女人心裡的想法,那令他十分尷尬,在公司或是家裡,他不會這麼清楚聽見別人的聲音,除非自己想知道,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外面他完全無法控制讓自己不要去聽,就像開關壞了的門,只能開著讓所有的東西闖來闖去。

他只是搖搖頭,老實說,「抱歉,我喜歡男人。」

女人挑著眉,笑了起來,「那也沒關係呀,你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進去找伴。」

他微微皺眉,他討厭這種感覺,女人很有禮貌也很客氣,雖然心裡的念頭不是這麼回事,但人本來就不該聽得見別人的心思,大部份人會想不見得會做,妄想只是一種自然行為,但他卻偏偏聽得見,以至於他無法對這個女人有好感。

他正遲疑該怎麼拒絕,一件溫暖的大衣突然蓋在他身上。

「抱歉,他是跟我一起的,改天有機會的話,我再請您喝一杯好了。」

夏春秋愣了愣,抬頭一看居然是韓耀廷。

女人一見到他就雙眼發亮,但也只是禮貌性笑笑,從她的手提包裡拿出張名片遞給韓耀廷,「那就這麼說定了。」

夏春秋把頭低下來,他沒什麼機會接觸女性,他也從來不會去聽公司裡的女孩子們在說什麼,他不知道到底是一般女生都像這位小姐一樣大膽還是自己過保守。

韓耀廷也禮貌的回了張名片,「那就不打擾您的時間了。」

扶著夏春秋的手臂,韓耀廷把人帶到路邊,溫和的開口,「這種時間你怎麼在外面?我以為你從來不出門的?」

夏春秋低著頭沒有說話。

「我送你回家?」韓耀廷再開口問。

夏春秋只是搖搖頭,「我不要回家。」

韓耀廷望著他半晌才笑了起來,「原來你也會離家出走。」

夏春秋抬頭瞪了他一眼,「不行嗎?」

「當然可以。」韓耀廷輕扶著他的手臂,走到路邊等著的車旁,「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先上車吧。」

看著韓耀廷拉開的車門,夏春秋沒有猶豫的就坐上車。反倒是韓耀廷有些訝異,他彎下身體朝車裡看去,微微笑道,「你不怕我賣了你?」

「你不會。」夏春秋晶亮的雙眼盯著他。

韓耀廷這輩子還沒遇過這麼信任他的人,帶著笑容上車。「能得到你這樣的信任,我深感榮幸。」

夏春秋只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他也不太明白為什麼可以信任這個人,但是他就是覺得可以信任。

雖然他感覺得出韓耀廷對他很有興趣,但這個人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感覺都令他非常自在,他想他們之間有點緣分,至於是怎麼來的,或是什麼樣的……他還不是很確定。

命運在走,而時候還沒到。

「我有點累。」夏春秋把身體滑下了點,像是喃喃自語般唸著。

「那就睡一下吧。」韓耀廷的聲音很溫柔,讓他想起從前的葉冬海。

在奶奶過世之前,他們總一起在屋頂上,在他睏得快睡著時,冬海都會抓件衣服包著他,溫柔的說,睡一下吧,晚些我叫你。那對他來說,曾經是甜蜜得無以復加的生活。

現在卻什麼也沒有了……

夏春秋放任自己昏睡過去,韓耀廷身邊意外的安靜,他可以輕易的把那扇門關起來。

他可以什麼都不要聽的,安靜的休息,就像在家裡一樣…

……春秋……春秋……春秋!

他聽見葉冬海的聲音,猛然驚醒。

醒來才發現他已經不在車上了,到底是怎麼進到屋裡的他沒有記憶。

居然睡得這麼熟……冬海……冬海在叫我……

夏春秋抹著臉上的汗水,確認自己在不認識的房間裡,這是個黑白基調的房間,十分有品味的裝璜,他低頭想想,記起上了韓耀廷的車,這應該是他家裡。

深吸了幾口氣,把剛剛撞進腦子裡的焦急呼喚聲甩掉。

他的視線掃到右邊,櫃子上有一座十分漂亮的翠玉觀音像。大約四十公分高,雕工精美詡詡如生。

夏春秋下床走近,矮身在觀音像前仔細觀看,不知不覺眼淚就掉了下來。

「才離開幾小時,就這麼思念家裡的觀音嗎?」韓耀廷帶笑走進房間,端了杯熱茶給他。

夏春秋抹去眼淚,接過對方遞來的茶。「這尊觀音是從哪裡請來的?」

「從南海請來的,你之前說過要我放尊觀音像在房裡的不是?」韓耀廷望著那尊翠玉觀音微笑著。

「嗯。」夏春秋應了聲,當時他是想這個人信仰虔誠,若是擺座佛雕或是畫像,至少會少帶幾個男人回家,也少牽些孽緣,卻沒想到他去請了這麼尊觀音像回來。

「這尊觀音很辛苦,歷經了很多事。」夏春秋感受得到,至少百年,歷經了戰亂和生離死別,很辛苦的漂洋過海,被人小心保護、珍藏,最後到了韓耀廷的手中,也是緣分。

「要好好供奉。」夏春秋很認真的對他說。

「當然。」韓耀廷笑道:「你想吃點東西嗎?」

夏春秋搖搖頭。「不餓。」

「那想回家了嗎?」

被這麼一問,夏春秋想起方才葉冬海焦急的呼喚聲,卻還是搖搖頭。

「你真的那麼信任我嗎?」韓耀廷笑著在他身邊坐下,伸手握住他略嫌冰冷的手。

夏春秋抬頭直視他的眼睛,「因為你太過虔誠,我知道在你眼底我是什麼樣子的。」

他側頭去看那座翠玉觀音,「大概就跟你請回來的觀音像一樣吧。」

韓耀廷笑了出來,事實上的確如此,雖然他不否認他的確對夏春秋非常有興趣,但是他那張漂亮的臉蛋對自己來說過於聖潔,無法產生任何不當的想法。

「或許我可以為了你改變也不一定?」韓耀廷輕聲說,握緊了他的手。

但偶爾看著夏春秋,感覺到這個瘦弱的青年渾身散發出來的寂寞與孤獨,就會忍不住想把他帶走,一方面覺得他神聖不可侵犯,一方面又想把他帶回家好好疼愛,這二種想法在腦子裡抗爭了很久,韓耀廷不知道夏春秋是不是有看出自己這麼掙扎過。

「那就用做的,不要用說的。」夏春秋的神情沒什麼改變,只是淡淡的回答,「你只要把觀音移出房裡就好了。」

「你是認真的嗎?」韓耀廷收起笑容,認真起來問他。

夏春秋微微低下頭沒有回答。韓耀廷握住他的手,溫和的開口,「我是認真的,我是真心喜歡你,誠心想跟你做朋友,如果你說的話是認真的,我會為你把觀音請出去。」

韓耀廷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所以,為了我的誠意,請不要把我當作你墮落的手段。」

沉默了許久,夏春秋才小聲說,「對不起。」

韓耀廷搖搖頭,語氣溫柔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了什麼而沮喪,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話,就留在我這裡好嗎?」

夏春秋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抬頭望著那尊觀音像,想起他答應奶奶要繼承家業的那一天。他對著家裡的觀音,虔誠跪下,承諾過要好好侍奉祂。

……不知道冬海有沒有記得上香……

他能逃避多久?一天、二天、七天、十天,然後呢?

地被賣了,學校被拆了,公司收了,舅舅終究會得到報應,然後冬海呢?

冬海知道這一切後又會怎麼樣呢?會不會責怪他放任舅舅到這種地步?

還有陸以洋,這孩子才剛開始走進這個未知的世界,還有很多需要小心、注意的事,誰來看著他呢?

「春秋。」韓耀廷又喚了聲,夏春秋抬起頭來望著他。

「你留下來吧,留在我身邊,我會照顧你。」

溫暖的手包覆著自己的,溫柔的語氣和神情,冬海也曾經這麼跟他說過。

我會照顧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所以……你不要離開這個家好嗎?

那是十一、二歲的時候,杜家伯伯和他說了幾句話,被冬海看到了,帶著滿臉不安拉住他的手說的。

夏春秋苦笑了起來,不管是什麼事,他只想得起冬海,他不知道自己怎麼離得開那個家,怎麼離得開冬海?

夏春秋深吸了口氣,望著韓耀廷,「對不起,我沒辦法離開那個家。」

「有別的理由嗎?」韓耀廷也沒堅持,笑著問他。

「我有……離不開的人。」夏春秋的語氣,微弱得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又能如何?如果逃避不是辦法,也只好面對了,至少得解決舅舅的事。

他苦笑著,深吸了口氣,抽出被握住的手,突然起身開口。「我可以看看別的房間嗎?」

「當然。」韓耀廷苦笑,但也沒多大失落,原本也沒期望夏春秋會答應留下來。起身陪他去看其它房間。

在這間有點豪華的屋裡繞了幾圈,夏春秋指著其中一個房間,「如果將來觀音有移出來的必要,就放在這個房裡。」

韓耀廷笑了出來,「這是指你還打算再離家出走嗎?」

「不,我不會有機會再來了。」夏春秋淡淡的開口。

「那我為何必需把觀音移出來?」韓耀廷好奇的望著他。

「所以,是有必要的話。」夏春秋沒有再說明為什麼,只是抬頭望著他。「然後,我該走了。」

韓耀廷也沒留他,溫和說道:「至少陪我吃頓飯?」

夏春秋怔了怔,想起自己今天什麼也沒吃,才點頭答應。「好。」

跟韓耀廷走進飯廳,桌上已經準備好餐點,他望著窗外,天才剛剛發白,看來他睡得比自己想的要久。

他們用餐閒聊,這對夏春秋來說也是幾乎沒有過的體驗。

他從來沒有過朋友。

不由自主的,心裡有些開心,因為他交了一個朋友。而他知道,對方會是個好朋友。

夏春秋泛起笑,享受此刻的舒適自在。在心裡做好準備,因為他回家後要面對的,將是無比痛苦而困難的事。


raw-image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陶農-avatar-img
2020/12/11
喜歡耀廷和春秋,小陸這類型的我還在適應中...
Zoe-avatar-img
2020/11/09
漏字:還是自己過保守。 錯字:不知道夏春秋是不是有看出自己這麼「爭」扎過
蒔舞-avatar-img
發文者
2020/11/09
謝謝~
avatar-img
蒔舞的沙龍
788會員
532內容數
我是蒔舞,耽美、靈異小說作者,2019年對我來說是轉變的一年,所以專題名為壹玖壹伍,連載文章包括今志異系列,特偵、示見系列番外和新作品,也就是我寫什麼就連載什麼,希望老讀者們能繼續支持也期望新讀者們加入,如果想看舊文的人也可以提出,我會將舊文修正後連載,希望大家一起督促我達成今年的寫作目標。
蒔舞的沙龍的其他內容
2021/12/15
接下來將近半個月,高懷天嚴防死守的早上把陸以洋送到事務所或葉家,下班去接他回家,還拜託了易仲瑋去陪他,讓他幾乎沒有一個人在路上的機會。 易仲瑋知道這件事之後很生氣,但現在不比從前在學校裡,他隨便都可以撂人幫忙保護學弟,讓對方的同學師長都知道這件事情好逼退對方。 「他家境還不錯,沒有在工作。」
Thumbnail
2021/12/15
接下來將近半個月,高懷天嚴防死守的早上把陸以洋送到事務所或葉家,下班去接他回家,還拜託了易仲瑋去陪他,讓他幾乎沒有一個人在路上的機會。 易仲瑋知道這件事之後很生氣,但現在不比從前在學校裡,他隨便都可以撂人幫忙保護學弟,讓對方的同學師長都知道這件事情好逼退對方。 「他家境還不錯,沒有在工作。」
Thumbnail
2021/12/14
陸以洋睜開眼睛的時候,馬上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眼前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光亮,但他感覺到前方有東西在呼喚他,期望他走向它,於是他抬步往前走。 全然的黑暗裡沒有時間感,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許幾分鐘,也許有幾個小時,他只是專注前行,直到有人拉住他,瞬間就把他拉進一條小道,那裡說不上明亮,但至少能看得
Thumbnail
2021/12/14
陸以洋睜開眼睛的時候,馬上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眼前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光亮,但他感覺到前方有東西在呼喚他,期望他走向它,於是他抬步往前走。 全然的黑暗裡沒有時間感,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許幾分鐘,也許有幾個小時,他只是專注前行,直到有人拉住他,瞬間就把他拉進一條小道,那裡說不上明亮,但至少能看得
Thumbnail
2021/06/14
身為新任的第一殿閻王,到底對生活有什麼改變,陸以洋自己也搞不清楚。 好像沒有什麼不同,又好像什麼都不一樣了。 比較明顯的是路上的執行人遇到他都會低下頭來,而街上的遊魂開始怕他,見了他紛紛躲起來。 這倒讓他有點苦惱,這樣下去哪個鬼敢跟他說話,而且要是有鬼多嘴告訴了槐愔要怎麼辦? 煩惱的問過小夏,
Thumbnail
2021/06/14
身為新任的第一殿閻王,到底對生活有什麼改變,陸以洋自己也搞不清楚。 好像沒有什麼不同,又好像什麼都不一樣了。 比較明顯的是路上的執行人遇到他都會低下頭來,而街上的遊魂開始怕他,見了他紛紛躲起來。 這倒讓他有點苦惱,這樣下去哪個鬼敢跟他說話,而且要是有鬼多嘴告訴了槐愔要怎麼辦? 煩惱的問過小夏,
Thumbnail
看更多
你可能也想看
Thumbnail
大家好,我是一名眼科醫師,也是一位孩子的媽 身為眼科醫師的我,我知道視力發展對孩子來說有多關鍵。 每到開學季時,診間便充斥著許多憂心忡忡的家屬。近年來看診中,兒童提早近視、眼睛疲勞的案例明顯增加,除了3C使用過度,最常被忽略的,就是照明品質。 然而作為一位媽媽,孩子能在安全、舒適的環境
Thumbnail
大家好,我是一名眼科醫師,也是一位孩子的媽 身為眼科醫師的我,我知道視力發展對孩子來說有多關鍵。 每到開學季時,診間便充斥著許多憂心忡忡的家屬。近年來看診中,兒童提早近視、眼睛疲勞的案例明顯增加,除了3C使用過度,最常被忽略的,就是照明品質。 然而作為一位媽媽,孩子能在安全、舒適的環境
Thumbnail
我的「媽」呀! 母親節即將到來,vocus 邀請你寫下屬於你的「媽」故事——不管是紀錄爆笑的日常,或是一直想對她表達的感謝,又或者,是你這輩子最想聽她說出的一句話。 也歡迎你曬出合照,分享照片背後的點點滴滴 ♥️ 透過創作,將這份情感表達出來吧!🥹
Thumbnail
我的「媽」呀! 母親節即將到來,vocus 邀請你寫下屬於你的「媽」故事——不管是紀錄爆笑的日常,或是一直想對她表達的感謝,又或者,是你這輩子最想聽她說出的一句話。 也歡迎你曬出合照,分享照片背後的點點滴滴 ♥️ 透過創作,將這份情感表達出來吧!🥹
Thumbnail
夏春秋覺得韓耀廷從進來坐下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 「你有什麼困擾嗎?何不告訴我?」夏春秋一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才開口問他。 韓耀廷優雅的展開笑容,「抱歉,我沒有專心聽你說話。」 「這倒是無所謂,倒是你有困擾的話,我可以幫忙,你付錢坐在這裡不就是為了讓我解決你的困擾嗎?」夏春秋有些無奈的攤著手
Thumbnail
夏春秋覺得韓耀廷從進來坐下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 「你有什麼困擾嗎?何不告訴我?」夏春秋一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才開口問他。 韓耀廷優雅的展開笑容,「抱歉,我沒有專心聽你說話。」 「這倒是無所謂,倒是你有困擾的話,我可以幫忙,你付錢坐在這裡不就是為了讓我解決你的困擾嗎?」夏春秋有些無奈的攤著手
Thumbnail
他站在一條漆黑的路上,停在路邊看著稀落的人群,一個個緩緩走過他面前,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停下來張望,只是安靜向前走,彷彿往前走是他們唯一該做的事。 「我告訴過你要小心點的。」 他轉頭看去,還是那件不太順眼的太陽花T恤,「你就不能換件衣服嗎? 「這種時候你還要挑剔我的穿著?」那個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Thumbnail
他站在一條漆黑的路上,停在路邊看著稀落的人群,一個個緩緩走過他面前,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停下來張望,只是安靜向前走,彷彿往前走是他們唯一該做的事。 「我告訴過你要小心點的。」 他轉頭看去,還是那件不太順眼的太陽花T恤,「你就不能換件衣服嗎? 「這種時候你還要挑剔我的穿著?」那個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Thumbnail
葉冬海衝進家門,才發現自己又晚了一步,夏春秋還是離開了。 他在樓下遇見陳叔,聽陳叔大致說明他才知道公司亂成了一團,因為春秋要求舅舅退休,並且馬上離開公司,他才知道舅舅這些年來對公司做了什麼,對春秋做了什麼。 他回家只看見佛壇前滿地的混亂,地契、存摺、印鑑和各種文件
Thumbnail
葉冬海衝進家門,才發現自己又晚了一步,夏春秋還是離開了。 他在樓下遇見陳叔,聽陳叔大致說明他才知道公司亂成了一團,因為春秋要求舅舅退休,並且馬上離開公司,他才知道舅舅這些年來對公司做了什麼,對春秋做了什麼。 他回家只看見佛壇前滿地的混亂,地契、存摺、印鑑和各種文件
Thumbnail
婉拒了韓耀廷送他,夏春秋在清晨獨自散步回家。路途有點距離,於是他走了將近兩個小時。 他幾乎沒有印象自己走過這麼久的路。 早晨的空氣不算好,但是屋外的空氣和屋內總是不太一樣。街上還沒有什麼人車,他慢慢走著、看著、也聽著。 推著娃娃車的婦人,心裡想的是對孩子的期盼。 上學途中的學生心裡只擔心今天的考試
Thumbnail
婉拒了韓耀廷送他,夏春秋在清晨獨自散步回家。路途有點距離,於是他走了將近兩個小時。 他幾乎沒有印象自己走過這麼久的路。 早晨的空氣不算好,但是屋外的空氣和屋內總是不太一樣。街上還沒有什麼人車,他慢慢走著、看著、也聽著。 推著娃娃車的婦人,心裡想的是對孩子的期盼。 上學途中的學生心裡只擔心今天的考試
Thumbnail
他不記得自己走了多遠,走了多久,腦子裡不停迴繞各種抱怨和吼叫聲,像是有人用擴音器在耳邊大叫一樣。 他的頭很昏,身體很累也很冷,塞滿腦海的煩雜和痛苦漲滿到胸口,他很想吐,但是他知道實際上什麼也吐不出來 一瞬間,轟的一陣巨大的電子音樂突然衝進耳裡,淡化那些吼叫聲。
Thumbnail
他不記得自己走了多遠,走了多久,腦子裡不停迴繞各種抱怨和吼叫聲,像是有人用擴音器在耳邊大叫一樣。 他的頭很昏,身體很累也很冷,塞滿腦海的煩雜和痛苦漲滿到胸口,他很想吐,但是他知道實際上什麼也吐不出來 一瞬間,轟的一陣巨大的電子音樂突然衝進耳裡,淡化那些吼叫聲。
Thumbnail
送走了客人,夏春秋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從會客室走回來其實不用半分鐘,可是他就是討厭穿過辦公室的感覺 從奶奶走後換過的這些人,最久的也待上五、六年了,但這些人對自己的想法卻和從前的員工完全不一樣。他知道在這些人心裡,自己的存在像是怪物一樣。 怕被他看穿心裡的想法,怕自己所做的事被人發現,討厭被人窺視
Thumbnail
送走了客人,夏春秋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從會客室走回來其實不用半分鐘,可是他就是討厭穿過辦公室的感覺 從奶奶走後換過的這些人,最久的也待上五、六年了,但這些人對自己的想法卻和從前的員工完全不一樣。他知道在這些人心裡,自己的存在像是怪物一樣。 怕被他看穿心裡的想法,怕自己所做的事被人發現,討厭被人窺視
Thumbnail
指針指著三的地方,顯示現在是凌晨三點。 葉冬海進門躺在沙發上,覺得很累。並不是工作讓他覺得累,而是心靈上的負擔越來越大。 他深吸了口氣,想先去洗澡然後找點東西吃再去睡,抬頭下意識望向夏春秋的房門。 停頓了下,春秋總是習慣開夜燈睡覺,不開燈他睡不著,但是最近好幾次他注意到門縫下是一片黑暗。
Thumbnail
指針指著三的地方,顯示現在是凌晨三點。 葉冬海進門躺在沙發上,覺得很累。並不是工作讓他覺得累,而是心靈上的負擔越來越大。 他深吸了口氣,想先去洗澡然後找點東西吃再去睡,抬頭下意識望向夏春秋的房門。 停頓了下,春秋總是習慣開夜燈睡覺,不開燈他睡不著,但是最近好幾次他注意到門縫下是一片黑暗。
Thumbnail
夏春秋隔著玻璃窗望向一樓,從高級轎車內走出來的人。 他閉上眼深吸了口氣,他還記得上次那回可怕的經歷,年輕女孩被凌虐、哀號的聲音,身體被活活撕裂的感覺。 他不停的深呼吸,強迫自己忘記那些。 助理敲敲門後開門,「夏先生,客人來了。」 「哪位客人?」夏春秋問了一句。 助理愣了下,夏春秋從來不問是什麼客人
Thumbnail
夏春秋隔著玻璃窗望向一樓,從高級轎車內走出來的人。 他閉上眼深吸了口氣,他還記得上次那回可怕的經歷,年輕女孩被凌虐、哀號的聲音,身體被活活撕裂的感覺。 他不停的深呼吸,強迫自己忘記那些。 助理敲敲門後開門,「夏先生,客人來了。」 「哪位客人?」夏春秋問了一句。 助理愣了下,夏春秋從來不問是什麼客人
Thumbnail
夏春秋不曉得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狀況,他躺在床上思考,自己這樣是算清醒還是不清醒。 明明他感覺得到葉冬海在身邊,握著他的手,幫他溫柔的拭去臉上的汗水,也聽得到他為自己低聲誦經。 可是自己卻無法回應。 只能被逼著感受一幕幕殘酷噁心的畫面,生者的痛苦和死者的怨恨都圍繞在夏春秋身上
Thumbnail
夏春秋不曉得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狀況,他躺在床上思考,自己這樣是算清醒還是不清醒。 明明他感覺得到葉冬海在身邊,握著他的手,幫他溫柔的拭去臉上的汗水,也聽得到他為自己低聲誦經。 可是自己卻無法回應。 只能被逼著感受一幕幕殘酷噁心的畫面,生者的痛苦和死者的怨恨都圍繞在夏春秋身上
Thumbnail
某些時候,在忙碌的工作當中,總是會突然質疑自己現在在做些什麼。 自己的工作是不是有意義?自己的人生又有什麼價值? 應該很多人都有這種經驗。 夏春秋走進辦公室裡,把自已重重的摔在柔軟的躺椅上,腦海中不知道第幾次泛起這種想法。 如果天命真要他來濟世,為什麼他濟的不是些腦滿腸肥的商賈,就是壞事做盡的政客
Thumbnail
某些時候,在忙碌的工作當中,總是會突然質疑自己現在在做些什麼。 自己的工作是不是有意義?自己的人生又有什麼價值? 應該很多人都有這種經驗。 夏春秋走進辦公室裡,把自已重重的摔在柔軟的躺椅上,腦海中不知道第幾次泛起這種想法。 如果天命真要他來濟世,為什麼他濟的不是些腦滿腸肥的商賈,就是壞事做盡的政客
追蹤感興趣的內容從 Google News 追蹤更多 vocus 的最新精選內容追蹤 Google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