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先生的微妙日常2-2：吃美食，看評價，你是避雷派，還是踩雷派呢？
2020/12/08閱讀時間約 17 分鐘
人生地不熟，去初次用餐的店，在入店前可能會先網路搜尋看看相關食評吧。
但是，網路上的每則評價都是真的嗎？可信度有多高呢？
從只留星星不留言論、只留簡單形容詞、一致好評或負評到自相矛盾或是曲折離奇的經驗談，依據每個人心中那把不同的尺所產生的不同心得，究竟，判斷標準在哪呢？
如果出門在外，正在飢餓時，附近卻只有一家最新評價被刷滿負評的餐廳可以選擇，是要吃，還是寧可忍一忍去比較遠的地方吃呢？
站在馬路對面，熊先生先對眼前的這間家庭式餐廳進行網路搜尋……
網路搜尋了一下，風評不是很好。
不過上面的評價對食物的味道出奇一致好評，所以熊先生就當作是那種比較多規矩的店家，或是個性比較古怪的老闆，也可能只是店員忙到失去微笑被認為態度不佳的緣故，才會導致風評一面倒地說不推薦。
畢竟現代人除了對美食本身的味道之外，也重視用餐感受。有些甚至還只在意店內的裝潢環境，目的在拍照打卡，然後食物可能也只嚐一口而已就走人。
也許是被灌的負評？
純粹只是想來吃個漢堡的熊先生沒想太多，他自動略過評價裡所指稱的「某個店員很惡劣」的勸退言論，關掉手機螢幕後走進店內。
「那個──」坐在座位上迅速翻閱菜單，即使服務生剛才是用丟的交給他菜單，熊先生也沒有太在意。確認菜單上有漢堡後，熊先生立刻舉起手要點餐，但遲遲不見服務生人影。不對，是服務生明明有看見他在招手卻始終沒打算過來招待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想──」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服務生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熊先生覺得莫名其妙。「點餐。」
揮揮手，對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而且還有一種看好戲的輕蔑感。
穿著印有可愛小熊圖案的餐廳制服，顏值足以拍攝雜誌廣告的青年雙手抱胸，臉上掛的微笑帶有強烈的鄙視感。他倚靠在牆邊面對著熊先生，即便兩人只相隔不到五步的距離，也不見他有任何想要靠近協助點餐的意思。
難道這間店的點餐方式是自行到櫃檯點餐嗎？搔搔頭，熊先生有些不好意思。但當他準備站起身去櫃檯點餐時，卻被一聲怒吼嚇回座位上。
「看殺小！」
「欸？」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熊先生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的青年。
「哼，長得跟熊一樣，也是沒膽嘛。」被嚇到的呼吸尚未平復，青年繼續出言衝擊熊先生的感官。他走上前，一掌猛然拍在桌上，嚇得熊先生身體向後傾，連手上的菜單也掉下來。
他瞇起眼睛靠近熊先生，雖然臉蛋長得很清秀，但口氣和舉止都跟顏值呈反比，表情更像極了電視劇裡面在勒索保護費的小混混。「一看就知道是個沒什用的傢伙。」
好過分……熊先生心裡害怕，但他說不出口。
「點什麼餐呢？」打開桌面上的菜單，青年隨意翻了兩下。
原來還是會服務客人的嗎？鬆了一口氣的熊先生當作店員只是比較有個性一點，其實人並不壞，於是指向菜單上的品項向青年點餐。「漢、漢堡。」
「蛤──？」用丹田發聲，青年充滿氣勢的將疑問詞拉長尾音。
「漢、堡！」回以軍中式的應答聲，熊先生也跟著吼出來。
但在他回答後，空氣瀰漫一種尷尬的沉默。青年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看，這讓熊先生有點不知所措。啊，是因為我點的太模糊了嗎？他舉起右手，重新點了一次餐。「我要單點。給我一個招牌漢堡就──」
「喂。」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熊先生的微笑瞬間轉為疑問。看準熊先生眉毛上揚的時機，青年接著說：「誰在問你了。你這傢伙點什麼餐啊！」
「欸？可是剛剛──」沒讓熊先生繼續發言，青年再次攔截他的話。青年用力地將菜單闔上，對熊先生吼道：「我做什麼，你就吃什麼！懂不懂！」
「喔。」
原來是主廚嗎？還是一人兼內外場？
這間店的老闆有點過分啊……
呆呆的點頭回應。熊先生凝視青年那張臭臉，開始在腦內想像對方在悠閒的星期六裡於餐廳內忙碌奔走，一邊忙著做菜，一邊應付客人，最後煩躁到脾氣大爆發，變成無法控管情緒的客訴對象。
沒有注意到店員在冷哼一聲離開前露出的詭異微笑，熊先生獨自坐在空蕩蕩的餐廳裡對著沒有收走的菜單發呆。
上面的照片將菜色拍得香氣四溢，讓人口水直流。熊先生想到評價上並不是寫說東西難吃，所以他對待會的用餐還是抱有一點期待。
雖然沒想到那個店員態度會這麼嚇人，不過這跟熊先生過去所經歷過的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所以他很快就釋懷，專心在等待上菜的這件事情上。
「吶。」出乎意料之外，青年很快就端著盤子走回來，不過盤子上的東西卻一點也不像是正常的漢堡。
兩片被壓得乾扁的麵包被淋上滿滿的芥末醬，輕薄還帶有一些破洞的生菜在面包上下各黏一片，最後，一條像是切邊所剩下的焦黑肥肉條被灑上滿滿的黑胡椒，冒著熱油與白煙被放在最外層，尾端垂掛在生菜與麵包之間。
「這是？」創意料理嗎？熊先生有點想拿手機出來拍。
「過期到發霉的麵包、廚餘桶的生菜、摻有辣死人的辣椒籽的超級芥末醬，還有掉到地上要作廢又被我多拍了幾次垃圾桶後用回鍋油炸出來的噁心肥肉條。」青年的說明讓熊先生的手收了回去，還差點反胃吐出來。
就算是玩笑話也太過分了吧……
「哼，你吃這個就夠了。」扔下餐盤，青年轉身離開。
一湊近，一股如廚餘桶般的濃濃酸臭味飄出來。熊先生覺得自己脾氣再好也不得不跟店長談談了。
「店長！」
「來咧！」店長來的速度比預期中的快，但讓熊先生困惑的是，喊店長的人不是他，而是那位店員？
看見店長火速出來收拾爛攤子，熊先生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奧客。
偷偷捏了一把大腿，熊先生將自己從錯覺中拉回來，在心裡對自己說：不對，我不是奧客，有問題的是他家的店員。
「請問是要客訴店員嗎？」雙手交握放在肚臍以上的位置，站在桌邊，微微地傾身，臉上掛著營業用的虛假笑容，身為店長的中年男子有些微的禿頭，他沒有任何遲疑就說出口，表面看似疑問句的句子也頓時成了肯定句。
彷彿已成習慣，在收到熊先生的點頭回應後，店長馬上九十度鞠躬，接著說：
「真的是非常抱歉。但他只是一個稍微喜歡惡作劇的孩子，並沒有惡意，還請您多多見諒。哈哈。」
想要敷衍過去的笑容，意圖相當明顯。而且似乎已經做好會被客人當面痛罵的準備，店長起身時緊閉雙眼，但臉上的微笑卻宛如面具般持續掛著。
簡直跟個假人一樣啊。
在佩服店長的同時，熊先生忽然想到自己想投訴的內容。比起店員本身的素質，他更擔心的是店家出餐的衛生會危害到其他客人的健康。
萬一食物中毒了怎麼辦！不行，這絕對要讓店長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店長，請你先睜開眼睛看看這個漢堡。」熊先生站起身，抓著店長的肩膀試圖將他從道歉的慣性動作中搖醒。
「這是……漢堡嗎？」清醒過來的店長一看見餐盤上的詭異物體便發出疑問。
「對吧，你也覺得這個東西不能稱之為漢堡了吧。」慶幸店長是個正常人，熊先生接著語重心長地說：「我不管你們店員有多喜歡惡作劇，這種東西根本不應該讓他端上桌吧。你們廚房有做好食安控管嗎？要好好把關，不然問題會很嚴重啊。」
低頭望著那盤散發惡臭的東西，店長收起笑容沉默不語，眼神充滿各種掙扎的糾結。
「其實我也──」像是下定決心的店長才開口就被人插話。
「有什麼意見嗎？」青年從背後拍了拍店長的肩膀，店長瞬間像是受到驚嚇的貓往後跳開一大步。掛著得意的笑容，青年端起餐盤說：「這是我做的漢堡。」
「對，這是他做的漢堡！」店長大聲附和他的話。
「我知道是他做的。但這已經不能稱為漢堡了吧。」熊先生說。
「是漢堡！」店長突然吼道。
「不是漢堡吧。」雖然被店長嚇到，但熊先生還是用手指比了比餐盤上的東西，提醒店長那並不是所謂的漢堡。
「是漢堡！」像機器人一樣覆誦同一句話，店長變得異常執著這點。
「好吧，是漢堡。」熊先生不想爭執這點，於是他換了另一個說法。「但是這個不能給人吃吧。」
「這……」店長猶豫了一下，他偷瞄青年的反應，後者理直氣壯地直言：「可以吃。」
「可以……吃。」盯著餐盤遲疑了幾秒，閉上雙眼，店長仰頭再次大聲附和著。「這個可以吃！」
「不會吧？店長你……」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嗎？縱使看得出來店長百般不願，似乎是有苦衷的樣子，但是熊先生並不認為店長可以這樣放任店員亂出菜給客人食用，而且還跟著附和店員的歪理，完全不把客人當人看。
掃視整間餐廳，此時只有他一位客人在，熊先生暗自鬆了一口氣。好險沒有其他無辜的受害者，他想。
「我不吃了。」垂下嘴角，抿著唇，熊先生皺起眉頭擺出嚴肅的表情，但他發現店長在發抖後，隨即又把即將爆發的語氣維持在先前的溫和，真誠地向店長說：「如果你還重視客人的健康，在你導正這位店員的觀念前，請先暫停營業。」
聽到熊先生說的話後，店長眼眶泛淚但沒有說話，只是默默低下頭像在沉思什麼。
「你要走了嗎？可是你還沒吃欸。」摟過店長的肩膀，青年毫無尊敬之心，直接指使店長。「來，店長，給我叫他吃下去。」
「什麼？」熊先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話。
只見店長滿臉糾結，卻還真的伸出手要去拿餐盤上的「漢堡」。
不會是真的要我吃下去吧？這裡是流氓式餐廳嗎？
熊先生想離開這間異常的店，卻被青年搶先一步踹倒椅子擋住唯一的去路，他回頭質問店長：「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放任他！你不是店長嗎？」
「他是老闆的兒子啊！」語帶哭腔，店長手裡端著餐盤走向退無可退的熊先生。
「蛤？」所以只是為了保住飯碗就這樣縱容他嗎？熊先生說：「就算會被這家資遣，你也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啊。」
而且這種看起來就沒按勞基法走的店，不只食安問題，應該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檢舉。老闆再怎麼傻，也不會對店長亂來吧。熊先生的注意力被店長頭上一撮輕飄飄的瀏海所吸引，他心想：這個人該不會……
「我在這裡工作三十幾年了！我……我不會再去其他地方工作。而且都一把年紀了還換工作，實在是太丟臉了。」情緒波動被挑起，店長回答得激動。
果然啊……
沒發現雙手已經被人用塑膠繩綁住，熊先生繼續試圖引導店長想通。「中年轉職並不可恥。可恥的是你身為餐飲業的一員，卻一點也不重視客人的感受。」
「其實我也想重視客人啊！只是──」
青年不耐煩地打斷店長，吼道：「囉嗦欸！快，把那個拿過來塞到他嘴巴裡面。」
被吼後立刻閉嘴，店長低著頭將餐盤端過去。
眼看那個發出詭異味道的物體越來越靠近，熊先生下意識想移動，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已被綁上塑膠繩，另一端還連接在椅子上，讓他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不要鬧啊……」睜大雙眼，滿臉寫著驚恐，熊先生的身體不斷往後傾。他沒想到體型比另外兩人高大的他，竟然因為一時大意就被人束縛住行動。
去餐廳吃飯被店員欺負，不想吃還不行，只因對方是那家店老闆的兒子，所以店長出來也不幫客人，反而協助強迫客人只能吃店員惡搞出來的菜。熊先生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
「吃吧！不要還沒吃就拒絕它啊。」青年囂張地抓住熊先生的下巴要強制他開口。
到處惹禍的顧人怨店員。
每次都惹怒客人然後自己叫店長出來處理。
超級屁的屁孩……
迎接嘔吐之前，熊先生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大串稍早搜尋的評價條。
隨著味道越來越刺鼻，熊先生選擇閉上雙眼。他在心中哀嘆：我不應該來踩雷的。
匡噹！
伴隨著餐盤掉落地面的聲響後，現場出現第四者的聲音。
「那你就先吃給我看啊。」當熊先生因為好奇而睜開眼睛時，只見一隻從廁所方向走出來的棕色小熊舉起那個「漢堡」，如揮拳般直接塞進青年的嘴裡。
「嘔──」也不曉得是口感還是嗅覺或味覺的衝擊，青年趴在桌邊狂嘔。
「比起客人氣噗噗，更怕店員森七七？店長，你還好嗎？」小棕熊雖然體型小，氣勢卻一點也不輸人。
熊先生呆愣愣地盯著那顆毛茸茸的後腦勺看，心想：難道是我的熊熊布偶實體化了，化作正義熊人來保護我？
「你、你你你怎麼……」同樣跟熊先生嚇到愣住的店長張大嘴巴，彷彿是看見什麼怪物一樣，顫抖到連話都說不好。連在桌邊掙扎，像喪屍般不斷撥掉餐具與調味料的青年，更是在抬頭看清來者的面容時徹底嚇傻了。
「對不起，三哥。」面對小棕熊，青年直接跪倒在地上。
「欸？」
「欸──？」店長的疑惑聲比熊先生還大。
為什麼店長比我還要吃驚啊？熊先生看一眼店長，後者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於是，兩人同步轉頭繼續觀望小棕熊與青年的對話。
「爺爺都已經講多少次了，你還這樣整人嗎，啊？」小棕熊說話的口吻帶著一種歷練已久的江湖味，但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仔細看的話，其實不難發現，說話者是一位穿棕熊造型外套的年輕人。
「拜託！拜託……不要跟爺爺說。」比起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讓熊先生更驚訝的是青年竟然默默把那噁心的東西硬吞下肚。看來這個店員很怕他爺爺啊……
「好好跟人道歉。」三哥擺手一揮，青年馬上頂著笑臉站起來，答道：「是！」
「真的，非常，對不起！」一個標準的九十度大鞠躬，像變了個人似，原先態度極差的青年乖乖向熊先生道歉，也拿美工刀將塑膠繩解開。
熊先生點點頭。眼見青年的嘴唇腫得跟香腸一樣，他也不忍再多說些什麼。隨後那名青年抱著肚子直奔廁所而去。
「那個，真的很謝謝你的幫忙！」簡直就像超級英雄！掩蓋不住內心的雀躍，朝三哥鞠躬道謝時，熊先生彷彿化身跟偶像要簽名的害羞小粉絲，開心到有些扭捏，緊張到緊握雙拳。
「英雄啊……」而且還緊張到不自覺把內心話說出來。
「我啊，不是什麼英雄喔。」三哥對熊先生說話的語氣相當平易近人，親切到熊先生產生一種兩人是相識多年的朋友的錯覺。
我是不是在哪裡看過他？
在熊先生產生自我懷疑時，三哥已經拿起菜單坐下來跟店長點完餐了。「只是剛好過來借個廁所，順便而已。所以你也不用想太多啦。」
隨著三哥揮手的示意，熊先生跟著就坐，坐在同一張餐桌的對面。「是。」
「那個……」你跟那個店員是什麼關係？熊先生想了很久，他想發問，卻又覺得自己的問題很蠢而說不出口。支支吾吾，用吸管瘋狂攪拌店長送來的紅茶，攪得裡面的冰塊不斷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音。
「放心，我跟那個屁孩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只是剛好認識他爺爺而已啦。」彷彿會通靈似，三哥解答了他的疑惑。
就連店長也默默在旁邊補充道：「那是一個比老闆更可怕的存在……」
「你可以盡情抱怨他對你做的壞事唷，哈哈哈哈──」三哥將桌上的馬克杯推過去給熊先生，那是一杯還冒著熱煙的巧克力牛奶。「你的臉色很慘白欸。來，先喝一點熱牛奶吧。」
「好、好的。」接過馬克杯，雙手貼在熱呼呼的紅色杯面上，熊先生還沒有喝就覺得一股暖意流入心中。
「謝謝……」吹開熱煙，他在飲用的同時透過熱煙看著三哥，突然之間覺得對方好像跟某個人影重疊了。
好像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個人啊……
那個「小偷嫌疑人」……
欸？
被自己的直覺嚇到的熊先生揉揉眼睛，重新仔細觀察對方的臉。
「真的好像……」也許一開始沒認出來，只覺得有點眼熟，但是這簡直是雙胞胎的同臉人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遇到龍鳳胎？
熊先生試探性地詢問：「不好意思，冒昧問一下。請問你是不是有個妹妹，然後她昨晚有去替打掃阿姨抓老鼠？」
「嗯？」三哥稍微有點驚訝，隨後馬上雙手抱胸，瞇起眼睛，歪著頭盯著熊先生看，看得熊先生狂抽桌上的衛生紙擦汗。「啊不好意思，我只是、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啊！我想起來了，」打了個響指，三哥指向熊先生，說：「你是昨天晚上那個胃痛的熊控同好對不對！」
「就說不是胃痛了啊。還有，熊控同好又是什麼意思──欸？」順口接道，但熊先生說到一半突然發現哪裡怪怪的而停住。
居然是本人！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啊，該不會是──詐騙集團的新型手法？鎖定目標後就持續跟蹤？
熊先生被自己的推測嚇到猛吞口水。雖然他認為三哥是個好人，但是連續兩天的巧遇讓疑心病日漸嚴重的熊先生覺得可疑到極點，不得不保持一點戒心。
「非常抱歉，我原本還以為你是女性。」不過對於自己誤會人家的這件事，熊先生還是想先道歉。低著頭，熊先生做好被打的心理準備，畢竟有些人對這種事特別敏感。雖然自己爆料很蠢，但他就是這種個性。熊先生在心中苦笑自己簡直是個笨蛋。
「噗哈哈哈哈──」熟悉的爽朗笑聲在耳邊傳開，三哥邊拍桌子邊笑道：「照身分證上寫的，沒有錯喔。」
「生理上是女的。」三哥指著自己。
愣了兩秒，熊先生繼續詢問：「那心理上是？」
「熊性唷！熊熊的熊。」拉低帽沿，三哥展示他頭上的熊耳朵。
不愧是熊控啊……凝視三哥身上毛茸茸的造型外套，熊先生想問有沒有在賣他的尺寸，但後來想想，他實在沒有勇氣穿熊熊外套在路上走，所以還是算了。
「怎麼了？啊，我穿這樣果然很奇怪嗎？你不要誤會啊，我不是什麼誘拐小蘿莉的變態喔。」三哥按壓垂掛在毛帽兩側的熊掌，只見棕熊頭上的耳朵豎起，輕拍了兩下。「我只是今天早上去參加幼稚園的活動，所以才穿這樣的。」
好可愛……緊盯著熊耳朵，熊先生被萌到說不出話。
後來，三哥在結帳時推辭店長的免費招待。同時，因為三哥的關係，熊先生獲得一張幾乎等同永久半價優惠的SSR貴賓卡。熊先生很開心，但他想自己應該不會想再來這裡吃。雖然那個青年直到他離開前都沒有再出現，他還是有點怕怕的。
這個三哥，應該不是壞人吧……大概。
熊先生在回家的路上咬了一口店長親手做的麵包。
「哇，真好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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