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接吻嗎?」桑斯垂下眼,仔細觀察伊弗薩的神情,在關上門的瞬間他似乎回到現實,摸在對方腹上的手緩緩蜷起,捉緊哨兵的衣襬。
「什、什麼?」伊弗薩慌張抬頭,雙頰酡紅的他因為心不在焉所以沒聽清剛剛的話,只好再次詢問。
「……總之,不喜歡的話隨時可以喊停。」他歪頭一笑不欲多言,抬手捏住對方下巴,彎腰親上微開的唇。
伊弗薩看眼前越來越近的俊臉,記起那人再次重申的話,可是他還是沒有出聲,只是緊張地閉上眼睛、呼吸一滯,隨即感覺到來自對方的溫熱,很輕很快,仿佛在試探自己的反應。
好、好像──
搞不清楚到底是真有感覺、還是被精神體影響所以才有感覺的伊弗薩抿抿唇,決定暫不喊停,看看到底是哪邊緣故,所以他依舊緊閉雙眼,等著桑斯更進一步……
等了好久卻絲毫沒有動靜的伊弗薩睜眼偷瞄,但都還沒看清桑斯的表情就先聽見來自面前人的低笑。
「貂貂,你真可愛。」桑斯見伊弗薩並不牴觸甚至還挺期待,欣喜的人在說出心裡的話後再度吻住對方想出言辯駁的嘴,一下、兩下、三下……等小嚮導呼吸逐漸粗重再吮舔下唇,製造一種要黏不黏的微妙錯覺,然後在意料不到的瞬間,猛地完全堵住對方的嘴巴,同時舌頭探進,既急又快地刮舐遍腔壁,不忘挑著那羞怯的舌與自己共舞。
未曾與人交往的伊弗薩不知道接吻是這麼舒服的事情,尤其是上顎,只要桑斯輕輕一壓就頭皮發麻,喉間也會溢出曖昧的躁動,他難耐地抱上哨兵的背脊、貼上對方身體,完全沒意識到這一切舉動都是在暗示自己還要更多。
桑斯接收到來自伊弗薩的邀請,他就著唇齒相交的姿勢,手臂橫在對方屁股把人抱起往床邊走去,在要把嚮導丟上床前,哨兵主動退開,暫結這次親吻。
「好,貂貂,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桑斯只用單手抱人,另一手則捏上對方的脖子,一邊揉一邊靠在他的額前詢問,伊弗薩忍不住縮起脖子,但那也只是因為癢,並不是抗拒。
耐心的他靜靜看那雙眼睛眨呀眨地,直到最後垂下眼簾,那人都是不發一語,所以就當對方默認,允許接下來的一切。
桑斯拔掉對方髮圈,整理好的金髮隨即撒開,蓋住伊弗薩的眼臉,他彎下腰把人放倒在床,自己復直起身,撩起下擺脫去上衣,果然眼神游移的人瞬間瞪直了眼,一副想看又不好意思多看的模樣。
達到目的的人輕笑一聲再度接近伊弗薩,偏頭繼續吻住那紅豔豔的嘴,一邊親一邊帶著對方無處安放的手貼上自己腰際,從腹部逡巡向上,撫至胸前再順著肌理回去,就這樣來回兩三遍,等那人習慣這個模式就放開手,任他恣意「輕薄」。
「嗯──」太長時間的接吻讓伊弗薩無法呼吸,他側頭躲開桑斯的唇,發出低吟,桑斯也不留戀甜美,改舔咬鎖骨及脖子,留下屬於兩人的秘密烙印,接著避開對方還流連的手,探進嚮導衣底,揉捏滑順的皮膚。
「等等……」伊弗薩感覺胸前有一下沒一下的快意,在某個瞬間繃緊了身、併攏雙腿,顫聲喊停。
「不。」這反應雖然新鮮但桑斯還是懂的,他露出壞笑,挪手強行鑽入腿間,使力捏了把對方微勃的性器。
如果伊弗薩剛剛只是紅了臉,現在可是燒紅了臉,連眼角都爬上赧然,滿臉寫著快意又矛盾地揉合了羞怯。桑斯沒有給他閃避機會,俯身壓制,一把連著內著扯下黑色棉褲,直接替人瀆慰。
「哈啊!」伊弗薩趕緊掩著臉,不敢再看如此激情的畫面,可還是沒忍住呻吟,那嗓音聽起來一點也不像平常的自己,所以他眼睛又閉上了,不料這樣反而放大其他感官,耳邊頓時充斥響亮水聲,啾咕啾咕的,再度激起伊弗薩的回憶畫面──
一雙大手握著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不斷上上下下,還有那個練得很棒很棒的肌肉……
「嗯啊!」平時沒什麼做這種事情的人被視覺刺激又被聽覺震撼,三兩下就繳械在桑斯手裡,整個人呈大字形,不怎麼優雅地粗喘著氣。
「貂貂。」那人並不在意,反倒笑彎了眼,一邊從自己的包包裡掏出幾樣東西,一邊喊了失神的人,接著轉開潤滑液的蓋子,在他下身擠了一大坨,還怕對方覺得涼,馬上雙手並用搓開那坨透明液體,不忘拿來枕頭墊高,便於自己動作。
那手就在大腿根部徘徊,長繭的大拇指捻壓髖骨,在雪白的肌膚上留著淡紅印記,桑斯傾前歪頭嚙了一口,咬完再伸出舌頭又濕又黏地吻咬,引起伊弗薩陣陣顫慄。
「那個……」嚮導攢緊自己的衣服,瞪眼看哨兵的動作,雖然他早預習過步驟,但不曾實戰,感覺新鮮又好奇,直到在穴口摸索的指頭探了進去才撇開目光。
桑斯知道他害臊,垂首抿住伊弗薩咬白的唇轉移注意力,另一手覆上胸前,挑弄迫不及待的突起,手指又捏又揉,甚至略為粗暴地往外拉扯,不過對方好像挺喜歡的,弓起背脊抓著自己的雙臂親近,嘴裡含著綿延不斷的淺哼。
「……你輕點。」他見對方退開知道重頭戲即將上場,含著鼻音小聲地說,聽起來可愛又可憐,害得摸索著拆開保險套包裝的人動作一頓,突然湧起罪惡感。
啊──所以伊弗薩到底習不習慣這事呢?
他倆聊天是聊得很開心,但會玩這個通訊,最後目的應該就是那樣吧?
而且沒記錯的話,對方在和利希洛談論這款APP時,那位副隊可是直接指點人別忘了在自介寫上喜歡的類型,還叮嚀他頭貼千萬不能露臉,所以兩人才會躲在角落,由利希洛掌鏡拍下拉開自己前襟的伊弗薩。
也是因為這麼偷偷摸摸,才讓原本不怎麼在意的人燃起興趣偷瞄,並在瞬間把剛剛聽見的對話串起,換他急忙下載APP並把自己塑造成伊弗薩的理想型。
不過不是桑斯要自豪,但很多點本來就符合了,所以根本不需要多加偽裝!
「我幫你。」伊弗薩看人愣住,還以為他是識破自己其實是第一次,怕哨兵拒絕的嚮導連忙起身,壯著膽子從對方手裡接過包裝,迅速撕開以後紅著耳根把東西套入。
可他不怎麼熟練,要不是卡在頂端怎麼拉都拉不下去、要不就是套子皺在一塊難以擼拉,只要一滑開就會聽見桑斯難耐的抽氣,最後伴著一聲無奈嘆息,受不了的人帶著那雙微顫的手,終於順利到底。
「你這樣可不行啊。」他把人翻過身壓了上去,附在伊弗薩的耳旁好氣又好笑地說,接著準備從背後進入對方,但方才慌亂的窘境竟是轉移到自己身上,眼前的人緊張得不行,就算對準數次卻連頭都沒能擠入。
桑斯一邊撫著伊弗薩的背脊、一邊輕聲細語緩解他的緊繃,不過努力了好些時間依舊沒有改善,正打算整個人起身直面進入的人卻被嚮導勾上脖子,討好地吻在下巴,並說:
「我想看你。」
一被翻身,在看不見人的情形下什麼都不同了,他又不是哨兵,就算沒親眼瞧見也能感知四周,嚮導只感覺到充斥在房裡的慾望,薰蒸得他為此動情,又因如此赤裸而羞恥不已,盯著桑斯至少還知道有個人陪著沉淪,如果沒了,好像只有自己深陷慾念,身後的人只是找來洩慾的伴,所以他只好直話直說,反正都已經坦誠相見,再拉下臉撒嬌也沒什麼關係。
結果桑斯一聽反倒興奮,把人翻回正面後隨即架起長腿,緩慢推進勃發,這次可就成功了,雖然花的時間拉長許多,不過總歸是整根沒入,兩人還一齊發出喟嘆。
體貼的人待他適應才開始搖起腰,先狠狠挺進再緩緩抽出,只要插入都能聽見對方猛地拔高的呻吟,一開始還有些保留,後來就丟去矜持,甚至開始喊起「再快一點」、「好舒服」之類的撩撥話語。
因為不喜歡對方那時快時慢的節奏,伊弗薩乾脆抱緊他的背脊跟著晃腰迎合,連腳都纏上精壯的腰際方便動作。
迴盪在耳邊的吟喊是一聲高過一聲,唯一沒例外的是勾人的尾音,次次都引著桑斯走向瘋狂,壓著人加快速度,最後一塊攀上頂端。
「……再一次。」哨兵因嚮導關係而特別敏銳的感官順利捕捉來自對方的呢喃細語,揚起張狂笑意的他攬著人起身坐好,親了又親紅通通的臉頰準備再度來場歡愛。
原本以為是萍水相逢的約會,在一方持續不懈的邀約之下次次成行,伊弗薩每在對方臂彎醒來一次就會懷疑一次人生,不過這事有點舒服,所以後來他也放縱自己答應,反正認真說起來除了第一次,之後可都是桑斯厚臉皮地扒著自己不放。
伊弗薩還因此養成了個習慣──只要桑斯比自己晚醒就順便梳理一下,反正對方可是忙了一個晚上,自己做點回饋應該不為過,不過卻在某次梳理時恰巧發現哨兵的精神圖景裡殘留其他嚮導的痕跡。
皺起眉心的他默默退出圖景,拖著疲倦的身體以最快速度打理好自己,轉頭就離開房間,也沒注意到自己忘了和桑斯打聲招呼,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因素,他這一路走得磕磕絆絆,配上他發青的臉色甚至還引來旁人的關心。
能夠留下痕跡的嚮導想必是桑斯十分信任的吧?因為痕跡可是連未綁定的哨兵都會有所感應,沒道理會讓一個不怎麼熟悉的人留下……
回到家的伊弗薩連燈都沒開,呆呆蹲在門口發愣,他沒想到這個發現會讓自己如此震驚,或許還有點心裡發酸……
在這瞬間注意到自己心態不正的伊弗薩決定先暫停這段約會,緩緩兩人之間的關係,所以之後就算桑斯再怎麼邀人也得不到正面回應,還像是相親似的被塞了好多嚮導。
*
桑斯坐在車上,專注看著後照鏡。
他在等,等那個人的身影。
伊弗薩是個工作上心的人,行事公私分明,態度嚴謹、近乎一板一眼,不過即使這樣還是有個絕不能被打破的原則及底線,那就是──該下班就下班,而且大多是準時離開,再多也不會超過十分鐘。
所以桑斯瞟了眼電子鐘,現在是六點零八分,他還有兩分鐘的機會。
不過哨兵對今日的邀約沒什麼信心,所以他決定就等到十五分吧,如果超過時限還沒等到人那就下次努力,反正都在同艦隊,遇到的機會可多得很。
就在桑斯這麼想的時候,太空車的門猛地被人打開,那速度快到他都來不及懊悔自己的鬆懈,門卻啪的一聲關上了。前座的桑斯愣愣看著像沒事人般坐上車的嚮導,嘴巴因詫異而微微打開。
「走了。」安全帶繫好的伊弗薩直接偏頭看向窗外,可惜沒能看見那人怔愣張嘴的呆樣。
「想吃什麼?」桑斯隨即回神,嘴角勾起偷偷摸摸的笑意,在面盤上按了幾下,車子啟動、滑出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