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天籟聲》【第五章】雪原上的妖精公主(下) 第十回

「接下來就是我和雄鷹你的故事……」我拉著雄鷹的手，含羞地低下頭說道。

「啊……是……是嗎？」雄鷹臉頰兩邊變得通紅，露出一副害羞的表情。

「不過，斐露迪……你不是說過，你在大學的時代沒怎樣跟別人深交過嗎？那為甚麼你這麼親近三營長、五營長和我呢？」

「戴斯和荷爾達都是我在新兵訓練營認識的，訓練結束後，我們三個人就在同一個部隊服役。他們比我和你大好幾歲，而且都有未婚妻……他們一眼看到我，就覺得我像個小妹妹，需要別人照顧。在太平洋打仗的日子，我的自立心非常強，經常像個獨行俠的孤軍作戰，我的魯莽行為經常被上級斥責和處罵，戴斯和荷爾達替我承擔責任，當時的我，對於他們對我的維護十分不領情，而且我還經常嘲諷他們別好管閒事，然而，他們不會因為我對他們的嘲諷而離開我，反而越加保護我。我與西聯軍的好幾次衝突中，如果沒有他們的保護，也許我早就魂歸天國了……後來，我們結拜為義兄妹，成為真正出生入死，不離不棄的好兄妹。當我向上級申請調任到『那個人』新建的哥薩克師的時候，戴斯和荷爾達也申請調任，最後，我們三兄妹就任在同一個師，同一個團……」我向雄鷹笑道：「我們三兄妹的感情，似乎比起親兄妹還要親對吧？」

雄鷹點點頭，苦笑了一下。

「斐露迪，那我呢？你和我初次見面，就親近我了，我怎樣想也不明白……為甚麼？」雄鷹呆頭呆腦地問。

「哎唷！」我雙頰泛起紅暈。我俏皮地向雄鷹說道：「討厭！雄鷹哥，你真的不知道為甚麼嗎？」

「你就不要用你那招牌俏皮的口吻反問我……斐露迪大姐，你就大發慈悲之心，告訴我吧！」

「你說我姐姐？」我露出生氣的表情，像小貓嘻戲般不停用雙手搥打雄鷹的胸膛說道：「人家年紀可是比你小好幾歲，不可以叫我姐姐！」

「好啦好啦！」雄鷹雙手交叉在面前，阻擋我的攻擊說道：「對……對不起，斐露迪妹妹，請你告訴我為甚麼好嗎？」

「這就差不多……」我含羞答答地向雄鷹說道：「我……你和我初次見面，就親近你，是……是因為我……我對你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雄鷹睜大雙眼，吃驚地看著我。

我點頭說道：「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你是一個可靠，可以託付終生的人……斯露德跟我說，屬於我的幸福終於降臨了，她要我好好把握住……」

「不單止屬於你的幸福……這也是屬於我的幸福……」雄鷹捉住我的手說道，他低著頭，眼角默默地掉下絲絲淚水。

「雄鷹……你怎樣了？為甚麼掉下眼淚？」我低頭向他問道。

雄鷹雙手擁抱著我，抽答地說道：「這些眼淚，是因為我感動而流出來，我的感動是來自於你那一句一見鍾情，現在我終於知道甚麼叫一見鍾情了……」

雄鷹告訴我，他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子。他跟那個女孩子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雄鷹念小學的時候，女孩子曾經問過他長大了以後，能不能嫁給他做妻子，當時的雄鷹想也不想，立刻答應了女孩子的要求，早熟的他們，關係變得非常親密，形影不離，一起上學，一起回家，一起玩耍，直到初中三年級的那一年，女孩子的父親因為採挖到稀有礦石，轉眼間變成億萬富翁，一家人從較鄉郊地區搬到高尚富人區，女孩子轉學到貴族學校，繼續她的高中課程……

雄鷹說到這裏開始搖頭嘆息，有點傷感，他說女孩子自從離開他以後就變了……女孩子剛搬到富人區的時候，每逢假日都會主動找雄鷹約會，半年以後，原本過去主動找雄鷹聊天、約會的女孩子變得不再主動了，反過來是雄鷹主動去找她聊天，找她約會。雄鷹在每一次的約會中，看著女孩子一點一點的變化，從衣著樸素變得光鮮亮麗，從不追求名牌變得追求名牌；約會的時間從一整天，變成半天，又從半天變成兩、三小時，約會的場合從逛街看電影到最後只是在咖啡廳相約見面；約會的過程中，從沒有電話打擾大家談情說愛，變成女孩子經常收到電話後，匆匆忙忙地向雄鷹說，她有急事先行離開，單方面結束了約會。

二人在電話聯絡方面，從每天聯絡，變成每隔兩、三天聯絡，後來變成每一、兩星期聯絡，到最後每隔一、兩個月才聯絡一次，每次聯絡時間從一、兩個小時變成半小時，到最後說了幾句話就收線了。女孩子對雄鷹越來越冷淡和被動，深愛的雄鷹則主動跟她聯絡，然而，每當雄鷹跟女孩子聯絡，提議跟女孩子約會的時候，女孩子都會說很忙，沒有時間等藉口拒絕了雄鷹的邀請，到了最後，雄鷹已經聯絡不上深愛的女孩子……

「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停止服務……」

雄鷹每次打電話給女孩子，都會得到這段機械式的回應。雄鷹的妹妹們曾經告訴過雄鷹，女孩子已經不再喜歡雄鷹，要不然為何會終止服務，妹妹們認為女孩子為了不想雄鷹找到她，所以就更改了電話號碼。偏不信邪的雄鷹，在高中三年級畢業前幾天，直接去到女孩子上學的學校，等待著女孩子出現，第一天等不著，第二天再去；第二天等不著，第三天再去；第三天等不著，第四天再去，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到了第七天，女孩子終於走出校門，然而，雄鷹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雄鷹看到女孩子翹著一個陌生男孩子的手臂，從衣著看來，那個男孩子跟女孩子就讀同一所學校。男孩子長得非常帥氣，並令人有一種既清爽又可靠的感覺，雄鷹一路上跟隨女孩子和男孩子到停車場，他眼睜睜地看著女孩子坐上男孩子摩托車，「哄」的一聲，麾托車離開了停車場，逐漸消失在雄鷹的視線裏……

事後，雄鷹將自己所見所聞都告訴了妹妹們，妹妹們都安慰雄鷹既然知道事實的真相，就不要再在意女孩子的事情，她們都說，如果是從前，大家都處於同一個世界的時候，女孩子和雄鷹的誓言肯定會實現，奈何大家現在已經處於不同的世界，女孩子已經變得高不可攀了，無論雄鷹怎樣追求，怎樣修補與女孩子的情感，兩人的關係已經猶如江河之水奔流到大海，一去不回……除非他有比起那個男孩子更優秀的條件，否則，女孩子不會回到雄鷹的懷抱裏，不過這一切早已經變得不可能了……

妹妹們勸導雄鷹放棄這個曾經愛過自己，令他投放大量情感的女孩子。妹妹們都認為從不背叛愛情的雄鷹不怕找不到對象，她們說雄鷹年輕，也許真正愛他的人，真正讓他愛的人就在他將要去的京津賢道社立大國學院裏，也許畢業以後，就在出仕的社會裏。然而，對於愛情專一的雄鷹來說，怎麼可以就這樣忘記自己深愛的初戀？

雄鷹曾經也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以忘記這個女孩子，他嘗試專注於學業中，嘗試與對他有意思的女孩子交往，然而，一切也是徒然，無論在學業上，還是與女孩子交往上，雄鷹還是對她念念不忘。雄鷹認為這個女孩子的破壞力太大，她不單破壞了雄鷹的精神，還完全佔據了雄鷹的心，令到雄鷹精神恍惚，最後搞得雄鷹以性格不合為理由，與正在交往的女孩子分手，之後拒絕了所有對他有意思的女孩子的追求。成績也因為想念那個女孩子的原故而一落千丈，使得他艱辛地前後花費了六年時間才完成學業，雄鷹經常對外宣稱是因為頭腦不靈活而延誤了學業，實際因為想念所愛的女孩子而得了心病，自然對任何事情提不起勁……

畢業的那一年，雄鷹決心要解決一件事情，他要問清楚那個女孩子的心意，不論女孩子的答覆是甚麼，雄鷹都可以因為女孩子的答覆而釋懷，所以，雄鷹主動去到女孩子宅邸，他約女孩子到她舊居附近的麥田相見。那一天，雄鷹從日出東方等到日落西山，他一整天不吃不喝地佇立在麥田裏，他認為女孩子即使今天不來，明天也會來，明天不來，後天一定會來，總而言之，他相信這個曾經愛過自己的女孩子，總有一天會來到麥田跟他相見。

就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女孩子乘座著一個陌生男孩子的麾托車來到麥田，雄鷹仔細看著那個陌生男孩子和他的摩托車，原來這個男孩子一點也不陌生，他就是幾年前，雄鷹到女孩子的學校，等她下課的時候，就是他騎著摩托車載女孩子回去。雄鷹這回看見男孩子，心中突然冒出怒火，雄鷹知道這雄雄的怒心是因為他恨男孩子搶走他所愛的女孩子；搶走女孩子愛雄鷹的心，雄鷹實在忍受不了自己的青梅竹馬，自己的「未婚妻」竟然被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男孩搶走。當下，雄鷹將怒火轉化為力量，並將憤怒的力量轉移到拳頭上，他很想用他那會心一拳，將搶走他愛人的男孩子揍個半生不遂，然而，理智的雄鷹沒有被感性征服，他握緊拳頭，壓下心中那團怒火，慢慢走到男孩子和女孩子那邊。

雄鷹善意地向男孩子打招呼，男孩子卻對雄鷹冷言嘲語；雄鷹對女孩子寒喧了幾句，女孩子一言不發，只對雄鷹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雄鷹心裏非常無奈，他的內心非常清楚，從他看見女孩子的一瞬間，他就已經預估到女孩子給他的答覆是甚麼，然而，他偏偏就要聽女孩子說出答案，因為，對他來說，只有女孩子親口說出來，他親耳聽到，才是實實在在，不虛不假的答覆。

雄鷹拉著女孩子的手，女孩子目無表情地看著他，然而，雄鷹不理會女孩子所露出的表情，更不去想女孩子當時的心情，他將女孩子拉去麥田裏，他拉著女孩子的時候，回頭看著男孩子，男孩子倚靠著他那輛威風的摩托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雖然，男孩子頭戴著頭盔，頭盔的面罩遮著他的面孔，然而，雄鷹可以隔著面罩猜出男孩子露出一副沾沾自喜，雄鷹越看男孩子，內心就越憤怒，然而，他知道現在的重點並不在於男孩子對雄鷹的一舉一動，而是女孩子對自己的答覆，所以雄鷹不理會男孩子，只有默默地將女孩子拉到麥田裏。

在麥田裏，雄鷹不停地對著女孩子暮然回首，細說昔日往事。雄鷹知道女孩子根本沒心情聽他說陳年往事，可是雄鷹還是滔滔不絕，他想利用昔日往事勾起女孩子對自己的愛意，然而，雄鷹自知所做的一切都是妄想，都是白費功夫，自從八年前的那一天，女孩子一家離開這裏，搬進富人區的那一刻，女孩子已經變了，徹底變成另外一個人，可是雄鷹不想承認，他既不承認將要看見的結果，也不承認女孩子已經變了，他仍抱著一線曙光，他覺得自己有能力改變一切，使到女孩子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惜，已不經可能了……

「你就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你想要個答覆對吧？我現在就給你一個答覆，好讓你對我死了條心！」

「我們生來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我不可能會喜歡你，請你死了這條心吧！」女孩子對著雄鷹冷冷

那一天，女孩子終於給了雄鷹一個答覆，雄鷹釋懷了，他終於放下對女孩子的執著，他推開自己所設置名叫「苦戀」的牢獄的大門，從牢獄中走出來，雖然他非常徬徨，他不知道將來在愛情的大道上，還能不能遇到一個比起這個自小認識，青梅竹馬的女孩子更好的女孩子，然而，他現在自由了，唯有自由的他才可以解除苦戀的束縛，去尋找專屬於他的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