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北上求學的第一個冬天,異常的冷。才入秋,早已把羽絨衣拿起來往身上包,還在回家時特別又買了幾套衛生衣褲帶上台北。洗完澡熱呼呼地換上全身長袖的衛生衣褲,在鏡子裡像隻雪白的小綿羊。再套上外衣長褲,加件大衣裹上懶人毯,如同粽子一般窩在寢室的電腦前;手指敲鍵盤太冷還戴上手套,旁邊泡杯熱巧克力或是一碗熱湯,時不時摸著杯子或湯碗取暖。從南部北上的室友們一個包的比一個技巧,技術不行的就整個窩在被窩裡把筆電往床上搬,沒兩下就暖呼呼的直接睡著。洗澡時總會在更換衣物時聽見顫抖的尖叫,隨即聽見蓮蓬頭水聲蓋過寒冷,接著就是一個世紀也不想離開熱水,直到被下一個要洗澡的人催逼以後,才又喊著好冷換好衣物離開浴室,開門時還會冒出一團溫暖的蒸氣散發著沐浴乳的清香。洗手成了最大的痛苦,沒有熱水的洗手台,讓如廁以及餐前餐後的盥洗成為試煉,冷不堪言時,索性只喝沖泡包果腹;喝完後把杯子不斷用開飲機加滾燙的熱水沖洗重新使用,自我安慰燙過也算洗淨,就是怎樣都不肯打開洗手台的水龍頭讓雙手碰到冰冷的自來水清洗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