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各位貴賓可以在天界的南天門廣場自由活動,晚餐就請自理。晚上我們住的酒店是荒原酒店的天界分店,那也是天界一大地標,隨便問問天界的魂靈,大家都知道,不怕迷路的喲!請各位一定要逛逛廣場附近的夜市和商城,相信各位一定會收穫滿滿的喲!」衛兵交接結束之後,小蘿莉對著旅行團成員們宣布了晚上自由活動,然後便坐進南天門廣場上的露天咖啡座,悠閒地看著來來往往各色魂靈與生靈、欣賞風景。
天界以悠悠魂靈佔了絕大多數,偶爾有荒原的神獸來此觀光、或是從外太空來的訪客,才會接待到「有形體」的生靈。天界最普遍通行的貨幣,不是黃金,而是「法力電池」。對天界的魂靈來說,「法力電池」可以持續維護自身魂靈的穩定、法力充沛時,魂靈自然有了飽足的幸福感;所以,大家都喜歡法力電池、卻不一定喜歡黃金。
「碧落黃泉豪華旅行團」不愧是豪華旅行團,公司怕貴客只攜帶黃金,到了天界不好用、特地為大家準備了每位旅客一百點的法力電池。雖然「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些法力電池換算過來的黃金價格、直接算進團費裡了,但是這份貼心殷勤,還是讓客人們感到舒服愉快。
最少,貔貅一家就覺得滿意。「貔貅黃河妻」一聽到可以逛商場,眼睛立刻睜得圓亮,她拉著老公、呼喚著孩子,徑直往最近、最富麗堂皇的建築衝過去,想看看天界的百貨公司都賣些什麼?
至於「換貨幣」這事兒,那就等逛過了再說。
每位旅客一百點的法力電池,剛好撫慰了貔貅一家躁動的心。
「朱厭象,我們先從哪邊走?」朱厭鶯看著廣場上來來往往的帥哥們,真是目不暇給了。
「兩位是第一次到天界吧?我可以為兩位帶個路。」白虎浪人湊了過來,笑容可掬的說。
「好啊!我們先逛小吃街吧?」朱厭鶯爽快地一口答應,拉著不置可否的朱厭象,樂呵呵的跟著白虎浪人向廣場北邊走去。
應龍翼展、窮奇將作和白澤奕三個大男生一起,沿著廣場西面走去。這三個會湊在一起,也只是剛好順便;旅行的一路上,這三個神獸有時會結伴而行、有時遇見了各自感興趣的事物,也會分散行動。他們三個也是第一次來到天界,姑且走走逛逛。
等到大夥兒都散了,朱雀佳璃和玄武厚德互相看了一眼,兩人手拉手作情侶狀,向廣場東面散步而行。
白虎浪人帶著朱厭鶯和朱厭象來到一條擺滿小吃美食的露天街道上,朱厭鶯興奮的東張西望,只覺得這樣也好、那樣也棒、樣樣都好。
「跟我來,我讓妳嚐個過癮。」白虎浪人帶著朱厭兄妹,穿過琳瑯滿目的小吃攤、走到攤子後面的樓梯口,上了鄰街的三樓,那是一個古樸優雅的茶館。
進了茶館,立刻就有服務生上前招呼,這兒的服務生都作古裝打扮,好似天宮侍女。
「這茶館有個方便之處,在於它把樓下街上的小吃編造成冊,貴客點了街上的小吃,就會有服務生立刻去街上買回來,整條街的東西可以彙集在這一張茶桌上。」白虎浪人先點了一壺碧螺春,將整本菜單交給朱厭鶯。朱厭鶯也不客氣,立刻埋頭在菜單中,對著一道道餚饌的照片指指點點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青色身影靠了過來,直接拉開朱厭象對面的椅子坐下。
朱厭象正想著,是誰這麼沒禮貌、還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呢。抬頭一看,是青龍王。
青龍王微微一笑,對著白虎浪人點點頭、白虎浪人就默默地起身,招呼服務生去了。
「青龍王,在這兒見到你,應該不是偶遇吧?」朱厭象說道。
「確實不是。」青龍王知道瞞不過朱厭象,雖然他將自己的心思用兩層念力包裹起來,但是以朱厭象的聰明,就算無法窺探他的思緒,也能猜到,所以乾脆的承認了。
「和這東西有關?」朱厭象舉了舉口袋裡掏出來的藍紫色皮套,問著。
「是。」青龍王直言不諱。
「我已經將它帶到天界了,你拿回去吧。」朱厭象忍住想罵人的衝動,深吸一口氣,他要把這燙手山芋給送出去,所以放緩了語氣說。
「不、檮杌天穹追著我不放,還是放在你那裏安全些。我來是要請你,把它帶進龍殿堂,交給神龍長老。」青龍王說道。
「龍殿堂?明天旅行團參觀的第二站?」朱厭象終於明白了,青龍王會出資幫他們兄妹報名旅行團的原因。
「嗯。白虎和朱雀、玄武都會幫你;不過我勸你、完成任務之後不要脫隊,否則會被檮杌盯上。」青龍王嚴肅的說。
「我知道。不過,你為何要冒險跑這一趟?直接讓白虎傳訊息給我不就好了?」朱厭象點點頭。
「如果我讓白虎他們傳訊息給你,你會相信嗎?」青龍王笑著反問。
「這倒也是,我只相信你本尊。」他轉頭看看還在盯著菜單的朱厭鶯,笑著說:「我才想著,怎麼這傢伙這麼久都不吭聲,原來是中了你下在菜單上的迷魂咒。」
「不是我、是白虎浪人。」青龍王對著朱厭鶯一彈指,朱厭鶯立刻抬起頭,呼喚起服務生,要服務生去買小吃。
青龍王趁著朱厭鶯轉頭的瞬間,離開了座位,他是帶著肉身來天界的,沒辦法用「消散咒」離開。
白虎浪人回來了,他若無其事地跟朱厭兄妹吃吃喝喝、大談天界各種風俗,朱厭象禮貌的回應著,心裡卻起了「被監視」的感受。
當他們從茶館下樓,在街口「巧遇」朱雀佳璃和玄武厚德的時候,朱厭象更開始懊惱:憑他堂堂朱厭象,擅長讀心的神獸,竟然一路被監視了將近半個月而不自知!
懊惱歸懊惱,該有的禮貌依舊,朱厭象和白虎浪人、朱雀佳璃與玄武厚德之間,開始有了一種不能言說的默契與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