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創│BL ] 少爺七夕離家出走 (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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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了玉珮那事,齊陸熙趁唐子衿出府時在房裡翻找,想瞅瞅有沒有別的某人偷偷送的玩意。他怕自己翻出怪東西,還特地讓二雅及水楊在外頭等,齊陸熙偷偷摸摸地左摸右撥,終於在衣櫃裡邊找到一個衣箱,這可讓滿頭大汗的人瞬間咧開笑意,因為他記得,這是他從齊家帶來的。
  雖然記得衣箱是自己的、也記得料子是紫檀木,但裡頭裝了什麼是毫無頭緒。箱子又大又重不好挪動,因此齊陸熙起初是想直接打開,可細看才發現鎖扣方向朝內,他只得使勁捧起衣箱,將衣箱從櫃裡搬出,因為實在太重,擱到案面時還碰出好大一聲。
  「沒事、沒事。」氣喘吁吁的齊陸吐出長長一息,邊拍搓著被弄髒的手邊喃喃自語,不知這話到底是說給外面的人聽還是自己聽。待氣息較平,再度興奮起來的人繞了一圈走到箱子正面,垂首打量鎖扣──結果,這是需要鑰匙的鎖!
  「哎!」齊陸熙見狀一惱,忍不住唉了聲,他還以為只是卡扣,不料得要鑰匙,可是鑰匙、鑰匙他收哪去了呢?又沒頭緒的人碰的一下坐上凳子,一雙大眼睛在房裡掃來晃去,想藉景憶起東西所在;但是苦坐老久依舊空空,什麼都沒想起,於是最後他嘆了口氣,起身去翻。
  後來來不及找到鑰匙,唐子衿就回來了。齊陸熙只好打消念頭,趕緊讓外頭的二雅進來幫忙把箱子放回,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因為花了這番心力卻什麼都沒找著,累極的人暫且揭過這事。
  *
  「少爺,您的帕子掉了。」某日,齊陸熙才剛踏出房門,等在一旁的鹿鳴隨即迎來,手裡還捧著一條白色的手帕。
  「帕子?」疑惑的齊陸熙側頭看去,旁邊的水楊同樣好奇一探,接在他後面咦了聲,倆主僕對視一眼,看來想到同樣的地方去了。上頭的確繡了他的名字,而齊陸熙當然記得這條是娘給他的,只是──這明明不見好久了。
  那時他年十一,正是愛玩的年紀,所以手帕的料子只是尋常的棉,搞髒就丟,不心疼;不過齊陸熙挺乖,鮮少淘氣到弄髒,因此他娘親開始會在帕子上繡名字、刺花樣,即使是便宜的棉,善女工的周栩婉也能刺出栩栩模樣,所以齊陸熙特別珍惜,幾乎只揣在懷裡,要用還捨不得。可某天回府,想拿帕子給水楊清洗的人在身上摸了半天,竟然什麼都沒找著。
  齊陸熙緊張得連身上衣裳都脫下來翻,但依舊沒有看見手帕,他甚至還讓府上家丁沿著回府的路找,最終還是無功而返。他可喜歡那條了,除有名字,娘親還繡上一頭神氣又漂亮的雄鹿,牠昂起首挺著胸,周身纏繞一朵嫩粉牡丹,那姿態似是護花、也像花擁彩鹿……可他弄丟了。
  總之,他為此難受了好些天,不過東西找不回來,齊陸熙只能怪自己大意,畢竟這是貼身之物,鮮少可能為外人所拿,況且這是棉作的帕子,並非絲綢羅緞,要被人順走根本不可能。
  ──誰能料到當時的帕子竟會在這裡出現!
  不欲鹿鳴多等,齊陸熙一臉古怪地接過,隨即收進懷裡。他站在原地思忖許久,最後扯開一個笑容,轉頭問跟著的二雅:「王爺──你們知道王爺在哪麼?」
  鹿鳴頓首,抬指放在嘴邊,輕輕一呼吹出響亮聲音。齊陸熙被這突來的動靜嚇得一抖,倏地撐大了眼睛瞪視,他從沒看過鹿鳴這樣,驚嚇過後便覺新鮮,不住扭頭左看右看,期待起這聲以後會出現什麼。
  「少爺。」總待在王府裡的鄭風聞聲翻下,半跪在眾人眼前行禮,齊陸熙這才恍然大悟,他趕緊讓鄭風起身,接著便問王爺去向。
  「今日無事,下朝應該就回府了。」一風彼此知道唐子衿的動向,尤其鄭風最為清楚,就是為了這時刻派上用場,於是他不用多想,三兩下交代了一切。
  齊陸熙晃晃腦袋再算算時辰──王爺不就快回來了麼?這讓他表情猛地一凜,挺直身子,一手橫在胸前,下巴微微抬起,朝著鄭風道:「待王爺回府,喚他來趟書房。」語帶輕慢,說完轉頭就走,頗有驕縱少爺的風範,但藏不住自己的躍躍步伐,另有意圖的模樣昭然若揭。鄭風領命,翻上牆盯著外頭,等唐子衿歸來。
  齊陸熙一進書房,隨即讓二雅退開,水楊盯著在房中轉起圈的他,左思右想以後開口揣測其心:「少爺,您覺得是那位拿走的麼?」
  「是吧?不然還會有誰呢?」齊陸熙聞言腳步一頓,微微偏頭,立即回了話。在這王爺府中,和他自小一塊的只有眼前的僕役和唐子衿,要從兩人裡挑出會拿走帕子的人根本不需思量,唯一只可能是那位!不過——雖然開懷自己再度揪中唐子衿早早上心的證明,可齊陸熙一想到待會兒得面對如此情深義重的人,他是既喜悅又赧然,不住因為有幸遇見此人而沾沾自喜。
  水楊眼見沒他的事,自個兒退了出來,繞去庖房備茶,在他端上茶水走回書房的時候,被等在轉角的鹿鳴攔住。
  「王爺快到了。」原來鹿鳴是來轉達鄭風的話,水楊頷首道謝,接著便想走開,但看平時雷厲風行的人依舊拄在原地,很有眼色的人同樣頓下腳步,等待後話。
  「那東西……」鹿鳴踟躕再三,終於問出口,但因為覺得過於僭越,話只說了一半不敢再言。他們實在太想弄清楚齊陸熙的舉止到底是好是壞,一干暗衛可不知帕子是失而復得,只懂上頭是陸熙二字,可這又不是尋常帶在身上的那塊,正當想聽聽帕子主人如何說時,竟是直接要王爺特地去書房找……這連環相扣的一切,他們完全看不懂,看不懂便算了,只怕是那位惹了他們主子不快,因此特別擔心。
  「沒事,這不就那兩位的樂子麼?」機伶的水楊明白他的意思,隨即接上語末,甚至有些出言不遜,不過知道主子個性的他不怕降罪,說完便離開了。畢竟再不快點,說不定茶都還沒送去,王爺就先到了。
  鹿鳴目送水楊遠去,呆立良久才抬步趕上身影,繼續今日護人的活。
  *
  「果然還是讓他坐著吧?這樣我氣勢才好?」
 
  「不不,可這樣的話,好像錯在我身上似的?」
  再度走進書房的水楊瞥了眼依舊轉來轉去的人,不出他的所料,齊陸熙還在想要怎麼詰問唐子衿。於是他靜靜地將托盤裡的茶杯和茶壺擱在桌上,等一切布好便盯著人,待齊陸熙發現自己的目光再發話,提醒他唐子衿即將回府。
  「……嗯。」眼兒瞠得圓圓的齊陸熙頓了下才回應,他垂下腦袋,好似在思索,水楊不欲打擾,逕自退出書房。等他回過神,這裡已經沒了別人,他往旁一跨坐上凳子,歪頭瞧向窗外。
  不得不說,等過了興致,好像就只剩下無措,不停懊悔著自己為何一時嘴快──齊陸熙乾脆起身,腳步一踏一停,心裡想著現在逃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不過就是這麼剛好,唐子衿推開門,大步流星地走來,停在他的面前。
  唐子衿起初聽見傳話時挺懷疑的,懷疑是不是聽錯了傳話,還皺起眉頭輕叱傳話的幽風;不過就算聽錯,現下也無從確認,況且他後來一想,如果齊陸熙真是這麼說的話,大抵發生了好玩的事,於是他一掃疑慮,加緊腳步回府。
  果然,一進去就看見發呆的齊陸熙,唐子衿悄悄勾唇又隨即壓平,一臉慎重地問:「季樂,何事喚我?」
  齊陸熙見唐子衿這副模樣,再度有了勇氣,他抬起下巴,舉起手碰上對方前胸,推著他後退、要他坐在椅子,等一坐好便繞著人轉圈,還一邊上下掃視全身。
  「你知錯麼?」等轉回原位,齊陸熙哼了聲,怪聲怪調、語焉不詳地逼問人。
 
  「知錯。」唐子衿虛心受教,揚起臉誠心回應。
  「何錯?」看他這般實誠,齊陸熙反而意會過來,他眼珠子一轉,好笑反問。
  「不知,可季樂說錯就錯。」唐子衿也挺坦白,雙手一攤,滿臉無辜地回,順便說了一嘴的順從,讓齊陸熙頓時被安撫得熨貼,眉眼彎了起來。
  「那,興許是本少爺誤會了……」故作遺憾的齊陸熙一邊說一邊從衣裡抽出那方帕子,他還怕對方沒有看見,直接拿在手裡把玩,不住摩娑繡著名字的地方。看清東西的唐子衿猛地瞪圓眼睛,眉頭也皺了起來──那帕子他可藏了好久!怎會突然出現在這!
  除了平時用的,唐子衿懷裡其實另有一條,但那條平時沒什麼作用,只是看個心安。他今日出府時要摸就沒摸著,原以為是沒細找的緣故,看來是早掉在府裡,還正好被原主發現。
  當年,那帕子被齊陸熙漏在桌上,留心到的唐子衿原想揀起還人,但他已經對伴讀懷了別樣心思,再三掙扎過後沒捨得送回,將它悄悄藏起,帶在身邊當作心上人的陪伴。事後,愧疚的人為了賠罪,甚至用上各種名義給齊府送去綢緞布料,搞得摸不透他心思的齊汶緊張不已,以為龍座上的那位在暗示什麼。
  因為將帶著帕子這事養成習慣,後來就算已經把人迎回府也沒想過要丟掉或收起,才會發生此時這般棘手景況。臉色一變的唐子衿思及此,眼神開始左右飄移,尋常聰明的人此時什麼話都說不出口,齊陸熙見他這個樣子實在新鮮,嘴邊的笑意更甚。
  「你為何如此?嗯?」齊陸熙向前靠去,笑瞇瞇的臉在面色怪異的人晃來晃去,話音聽來特別愉悅,語尾隨著晃動一起一落,格外俏皮。唐子衿見狀嘆了一聲,雙手捧住對方的臉並道:「別動了。」
  「王爺你說呀!你為何這般?」不料齊陸熙是不依不饒,乾脆整個人貼上去,腿一跨坐上唐子衿的腿,捉緊他的衣襟繼續問,那人不發一語,兩人便這樣四目相對。良久,唐子衿首先收回手,接著撇開臉閃避目光,齊陸熙跟著歪頭看去,隨即留意某人似乎臉紅了。
  「思青,你害臊了!」齊陸熙低呼出聲,換他捧起唐子衿的臉,對方起初不從,死死扭著脖子與他角力,齊陸熙哪有那個力氣,見自己贏不了便靠上去撒嬌,要唐子衿正眼瞧瞧自己,那人頓時沒了輒,轉正腦袋,兩人再次眼對眼。
  「思青,你說呀!你怎麼拿著我的從前的帕子?」齊陸熙眼嘴都笑得彎彎,拿起那方帕子在兩人眼前晃。
  「……我拾到的。」滿臉無奈的唐子衿向後靠去,攤在椅子裡說著瞎話。齊陸熙聽完噗嗤一笑,邊搖頭邊拍了拍他的胸前,示意人別編這般謊言。
  「反正我就是撿的,只是沒收好又掉了,不信?你可以問問一風。」終於穩住心神的唐子衿恢復了伶牙俐齒,毫無破綻地睜眼說瞎話,他還略略睜大雙眼,要齊陸熙好好看看他眼底的誠心。
  「你騙人,你再這樣我就不和你好了。」唐子衿語氣篤定,表情又正常,要不是齊陸熙記得挺清楚,差一點就被人唬住,氣不過的他伸手掐了把眼前正經八百的臉,發下狠話要他趕緊招來。聽見脅迫的唐子衿無奈一笑,扒開他在頰上作亂的掌,嘴裡念叨著:「好、好,我說便是了。」
  「是我收著的,然後不小心掉了,行麼?」既然都說了出來,唐子衿沒什麼好再顧忌的,他懶懶靠回椅背,歪頭瞅著坐在自己腿上的人。
  「不──行──你這壞東西,為何藏我的帕子?」齊陸熙珉抿唇偷笑,拽著他的前襟要人給個說法。
  「……明明是你落在我房裡,還是帕子,我看是你有什麼意思吧?」唐子衿掀唇一笑,一改原先的態度,理直氣壯地顛倒是非,意圖混淆當年之事。他反手捏著齊陸熙的手,使力一拉,那人便撲到自己胸前,他再接著牢牢摟住腰,不讓齊陸熙輕易起身
  「……我?我才沒有!我只是不小心弄掉的,明明是你藏的!」齊陸熙聞言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不住掙扎著想閃躲,可唐子衿壓得死緊,害他扭了半天依舊爬不起來。
  「我都懂的,季樂。」唐子衿拍拍懷裡人的背,要他放鬆、別再亂動。齊陸熙沒料到唐子衿這麼能說胡話,說得好像是自己有意留下表示心意的帕子,整個人氣極反笑,使力掐了把對方的腰,再趁人吃疼的時候爬起,往後退開;可練武的人反應極快,隨即跟著站起,伸臂攫緊他的手,把人困在自己和桌子間。
  「別氣,是我。是我拿走、是我藏起來的……是我,捨不得還你。」低下頭的唐子衿盯著氣呼呼的人,笑笑坦白了真相,他見人似乎真氣著,以唇輕碰齊陸熙的脖子及眼臉,接著緩聲認錯。
  癟著嘴的齊陸熙一開始還不領情,左扭右動地不讓他碰,甚至伸手推開賴在身上的大腦袋,是唐子衿一聲聲輕喊他的名,喊得又軟又黏,再加上他整個人幾乎攤在自己身上,完全沒有剛剛壞心眼的模樣,佯怒的人才沒能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你幹麼拿?幹麼拿了又不認!」齊陸熙再度捏上他的左頰,後來覺得不夠連右頰邊都揉了兩下,唐子衿輕哼了聲,更加圈緊腰的手,在腹裡編排著等等要說的話。
  「我……我這不是心悅你麼──」貼在齊陸熙胸前的唐子衿露出半張臉,垂著眉看起來可憐兮兮,他改變了主意,決定使苦肉計,希望對方能大人不計小人過,但齊陸熙似乎沒什麼反應,僵著身子動也不動。偷偷瞄了好幾眼的唐子衿雖仍在心裡想法子,但齊陸熙氣嘟嘟的樣子實在可愛,害他沒忍住,話說完就先昂頭親了下嘴;可他戲依舊演得可好,滿臉痛心疾首,好似對自己當年的舉動懊悔不已。
  「哼,你呀!小姑娘才稀罕這種東西吧?你羞不羞?」齊陸熙見唐子衿難得服軟撒嬌,早興奮得兩頰都赧紅了,接著又迎來他討饒的一親,頓時消了氣還反倒靦腆起來,因此不自在的他噘起嘴碎唸,想用這種話消弭臊意。
  「因為是你的才稀罕。」深知其性的唐子衿知道差不多沒了事,於是他勾起嘴角,再度湊過去親了幾口才應聲。
  後來帕子依舊給了唐子衿,不過齊陸熙不承認那是自己的,只道那是某人的東西,不與他相干;可是唐子衿不讓人得逞,時不時就拿出來在齊陸熙眼前晃,惹得他受不了這般招搖,直接從眼前這人懷裡抽出另條塞進自己前襟,這事才真的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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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叉子&蛋糕的設定 設定大同小異 這篇只要知道叉子無味覺,只有吃到蛋糕的體液才會感覺到味道。 本篇額外設定:叉子是後天分化 2.本文第一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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