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巴塞隆納的好野人保羅希爾捐贈給1401年成立的聖十字醫院用來建造新院而成的聖保羅醫院,建築物上經常看到的PG或G的石刻雕花,如同宮廟龍柱上的香客大名,亦是用來紀念大善人保羅,但其實這裡的正式名稱是聖十字及聖保羅醫院。
在疫情剛在亞洲被點燃之際,我們帶著戒慎恐懼的心情,進行了世界封閉前的最後一趟遙遠旅行,走進搭載過各種病痛的白色場域。
從聖家堂的聖光離開,沿著浪漫悠閒的大道散步前往在另一頭與聖家堂對望的聖保羅醫院,中途還小小地在路旁的阿拉伯餐廳享用了美味的中東燉肉和優格。心滿意足地從餐廳挺著飽肚、步進聖保羅醫院大門不消五分鐘,視野從褐色與白色交雜的餐桌,一下子跳進斑斕奪目的糖果屋。聖保羅醫院原來是當天的午後甜點。
由巴塞隆納的好野人保羅希爾捐贈給1401年成立的聖十字醫院用來建造新院而成的聖保羅醫院,建築物上經常看到的PG或G的石刻雕花,如同宮廟龍柱上的香客大名,亦是用來紀念大善人保羅,但其實這裡的正式名稱是聖十字及聖保羅醫院。
為了善用捐款,醫院請來加泰隆尼亞現代主義大師多梅內克設計新醫院。多梅內克以馬賽克拼貼、彩繪玻璃、巨大石刻和紅磚等為材料,大量且忠實地呈現加泰隆尼亞現代風格。與其說這裡是糖果屋,對我而言,擠上草莓糖漿、巧克力威化餅乾、布丁和水果的聖代冰淇淋,更能顯示出視覺所接收到的興奮與驚奇。
從多梅內克開始,最後由他兒子接手竣工,聖保羅醫院耗時近三十年才在1930年正式啟用。院區包括入口壯觀精彩的行政大樓、二十七棟專科小樓(小樓間分別有地下道互通),以及諾大的花園廣場。
從主棟行政大樓眺望聖保羅醫院的廣場,旁邊各小棟就是一個專科。例如腸胃科在右邊、心臟科在左邊。
每棟建築室內光源充足,空氣流通,搭配看似過度裝飾但運轉著複雜邏輯的多彩拼貼,與現今大家所熟悉的醫院迥然不同。
全世界一貫充滿消毒藥水味、努力表現尖端科技感的醫療院所,24小時不眠不休地提供醫療服務。考慮到不要給予病人的五感過多刺激,所以醫院內部總是給人過度無機質、白得犀利的距離感。從硬體上感覺不到溫暖,或許病人因而轉向在裡面工作的醫療人員勒索情感。
我逕自臆測著,當時的病患們無論是在等待看診的時間,或是臥病在床的時刻,是否會因為面對著生氣奕奕的聖保羅建築藝術,且迎面而來一陣苦橘花的香氣,進而產生一種身體疲憊谷底時、突然嘗到一口蛋糕的放鬆或慰藉。透過硬體稍微轉移病人的感受,原來多梅內克也照顧到了醫療人員的心理。
當我正在想像極簡風格生活者若在急病被送進聖保羅時,應該會大發雷霆之際,才發現它竟然擁有世界遺產標章。天底下有哪間醫院才使用六十年就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而且1997年被列為世界遺產時,醫院仍持續為病患服務中。只是,以華人的觀點看來,一想到急診時被送進「世界文化遺產」可能精神面上還是會有抗拒感吧?
直到2009年,在隔壁蓋了另一棟新大樓後,舊聖保羅將華麗的歷史留在原地,新聖保羅為追求尖端卓越,醫療功能全數轉移到趣味大幅失色的新建築。剛說舊聖保羅是聖代冰淇淋,那麼新聖保羅就是插在冰淇淋上頭、那支造型簡潔俐落的長湯匙,單調但具有實用功能。
從那時開始,穿著加泰隆尼亞華服的建物才正式卸下乘載生命的重擔,搖身一變成為導覽建築藝術之美的志工。這時,它已有大把的時間好好地品嘗專屬於自己的下午茶。
但從去年開始,聖保羅醫院因肆虐的疫情孤獨無奈了大半年,再甜美的甜點,無人一起共享,也只是徒增哀傷。雖然現在台灣又再次面臨緊張的時刻,不過我相信很快地,像聖保羅醫院般的下午茶時光會再回到我們的日常。
每個廊頂上的彩繪磁磚並不會使人眼花撩亂,相反地充滿秩序性的安定感。
或許這是希望病人在苦痛、望向窗外時也能感受到美無所不在。
以前的手術室位置,雖然是重建過後的模樣,但能想像出一群實習醫師圍在周圍學習的模樣。
從聖十字保羅醫院這方望過去一公里遠的盡頭即是聖家堂
2020年9月才上線的聖保羅醫院介紹短片現在才70多次點閱率,看來肺炎也影響了旅遊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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