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機兩次後,我安然地抵達目的地,但第一回挑戰倏然拉開序幕。
在百分百決定帶病出國遊學之前,我曾帶著徬徨無助的心情,奔波在好幾間廟宇之間,希望神明給我一個明確的指引。
沒料到,沒有一尊神明贊成。有的神明讓我在擲筊後得到可以抽籤的指示,但獲得的答案都是「外出─不可」。有的神明是連問都不給問,直接駁回。
透過這般的奔波,才知道原來自己還存有叛逆的靈魂。無論手中有多少張「外出─不可」的籤詩,卻更讓我堅定地訂下機票和遊學課程。無視上天勸告的結果會發生什麼事?在亂流中飛行了一小時的飛機上,我瑟瑟發抖。
轉機兩次後,我安然地抵達目的地,但第一回挑戰倏然拉開序幕。
我的行李被留在第一個轉機點,沒有跟著我到達瓦倫西亞。腦袋裡的西班牙語等級尚未有能力對付首場對打,只能先以簡單的英語向機場的行李處理窗口登記行李延誤。窗口說行李隔天就會送到,實際送達的時間屆時再打專線確認。
好險我是在開學前兩日到瓦倫西亞,不至於開學了還手忙腳亂。只是在取得行李前,我都只能穿著同套衣服、內衣褲和襪子,幸好瓦倫西亞的初秋氣溫不會致人熱汗淋漓,衣服有點味道只有自己知道。
隔日,我前往學校和宿舍的所在地,看到實際的建築物後才放心地感受沒有PM2.5的空氣和高色調的光線。
當我開始對已穿超過48小時的襪子感到嫌惡時,心中深深期望行李如窗口所言的,會在這日被運到瓦倫西亞機場。但期望卻促使第二場對戰突然展開。
我的手機居然無法打國際電話!按下通話鍵後,只會出現一串聽不懂的西班牙文語音。撥出的次數伴隨著憤怒,無助以倍數成長。最後我使出最終的招數:向人求救。
我先在腦內畫面擬好要向旅館櫃檯人員求援的西班牙文句子和單字,便厚著臉皮向櫃台小哥解釋我的窘境和拜託他幫忙打電話給機場的行李窗口。
他二話不說地幫我撥了號碼,電話順利地接上了,只是對方一直沒人接。小哥無奈地聳聳肩,將電話聽筒交給我,他接著忙碌工作。
十幾分鐘過後,我放棄等待電話。滿心感謝地將聽筒交回給親切的櫃檯小哥,勉強笑著跟他說我不等了。
不等了之後該怎麼辦?已經晚上七點多,行李應該是要落地了,要硬著頭皮直接往機場衝嗎?如果落空,不就又多花了一千多台幣的計程車費?最終,我憑直覺決定再多等一天,因為我不相信西班牙的行政效率。
上天給的課題,在我雙腳踏上西班牙後的第三天下午才正式解決。那只恰恰好23公斤的行李終於回到身邊,但簡單的喜悅僅存活半天,直到我推著行李卻進不了宿舍的門。
唉!上天給的第三道難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