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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傳(六十三)無聲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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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較聰明,知道跟我談條件。」饕餮青銅看了看無相那隻口水泡泡,還是透明的,沒有變色多少,可見這隻疫厲很鎮定、沒有做無謂的掙扎。

「我要的也不多,就是夠我家族吃的食物。」他頓了頓、繼續說:「你也知道,我們饕餮,就是愛吃、會吃、能吃。上古時候,我們靠著戰爭、負責『清理戰場』而存活,不小心把家族繁衍的龐大了些,等到沒有了戰爭,頓失糧食,家族裡甚至出現過自相殘殺的慘況。現在,雖然維持在一個勉強平衡的狀態,但是人類開發不斷、又減少了戰爭頻率,我們的領地縮減、糧食也捉襟見肘……總之,我要你們疫厲提供糧食給饕餮族。」

「提供糧食?你要我們疫厲繁衍了給你們吃嗎?」無色尖聲叫起來,看著面前只有一尺距離的血盆大口,突然覺得心慌慌。

「真的要吃你們,也無不可;但是那是下下策,畢竟,一群疫厲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你要我們控制獸類,讓獸類乖乖的被你吃。」無相緩慢而確定的說。

「嗯,沒錯,你這隻疫厲還算聰明,具體的方法,你應該比我清楚。」饕餮青銅懶懶地說著,他想要去大便了,這可不是打個嗝就好,這要一點兒時間慢慢醞釀。

「你們自己商量一下吧,我去個茅房,待會兒再來詳談。」說著,饕餮青銅翻身爬起,離開了他的洞穴。

其實現在情勢顯而易見,也沒什麼好談的,無色和無相如果不聽饕餮的吩咐,下場只有被吞吃掉;而且疫厲既然想要與荒原為敵,就不必在乎饕餮吞吃了多少荒原神獸____反正死的是別的獸類,他們倒是可以藉機壯大自己,也沒什麼不好。

無相把大致的情況講給了無色聽,無色雖然不喜歡饕餮那無禮的模樣,但也知道自己現在只是人家刀俎上的魚肉,根本只能任人宰割,所以不情不願的同意了。

在這三個疫厲精魂之中,武力最強的是無形、智力高超的是無相、說到繁衍新品種疫厲大軍,則非無色莫屬。所以,無相必須把計畫講給無色聽,得到無色的幫助,才能達成「繁衍新品種」的任務。

饕餮想要食物自動進入他們的領地、自願被吃,只有一種方法:培養新的細菌侵入荒原獸類大腦,指揮這些感染細菌的獸類自動進入羅布泊。

當饕餮青銅清空了腸子,步履「輕巧」的回到洞裡,立即和兩隻疫厲達成協議、起了天雷誓:疫厲必須幫饕餮培養細菌、操控獸類進入羅布泊;饕餮則在能力所及,協助疫厲散播。

合議會第一次行使決選權的「成立大會」結束後,短短兩天時間,「有隻紅頭髮的九尾狐法力超群、孤身力抗疫厲大軍」的消息傳遍了荒原,大家都在打聽:這個未來的明日之星是誰?九尾狐一族本來看著像似衰落,怎麼又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少年英雄?

荒原大學裡當然也傳得沸沸揚揚。

在檮杌天穹教授的研究室裡,幾個已經畢業的神獸學生、被好奇的學弟妹們圍著,探詢合議會宴會廳裡、當晚發生的事。現在,能成為「檮杌教授的弟子」,是許多學生的願望;別的不說,有這麼多優秀的學長在眼前,就是前程光明的最佳保證。

所以,捧著選課單來請教授簽名的學生,整日絡繹不絕,有幸能得到允許進入教授研究室的,都滿懷興奮期待。

就在等待教授出現之前,正是八卦閒聊攀關係的好時機。

「花學姊:聽說妳們族裡出了個少年英雄,孤身力抗包圍合議會的疫厲大軍,他不但保護了大家、還力挽狂瀾,讓疫厲全族最後燒成一片、戰死的戰死、逃跑的逃跑;那位少年叫什麼名字啊?他是不是我們荒原大學的學生?給我們介紹一下嘛!」

「麒麟學長:你們好帥啊,才從學校畢業,就能登上議員寶座,真是我們的偶像!學長,你能不能教我們兩招,讓我們在學校裡也能走路有風。」

「獬豸學長:聽說你在美國華爾街已經開了一家顧問公司,好厲害喔!我想去跟著實習,你能不能帶我一下?」

「明月:妳怎麼那麼好運,可以得到檮杌教授的特許,成為他的學生?要不要教一下,看到教授要怎麼說?用什麼理由才能讓教授在我的選課單上簽名呀?」

「旋龜學長……」

「朱槿學姐……」

就在幾個檮杌弟子被請託的學生、七嘴八舌圍著「請教」的時候,一聲「教授來了!」驚起眾神獸,大家忍不住同時噤聲,熱鬧的研究室就這麼安靜下來。

隨著皮鞋走在光滑地磚上的腳步聲響起,穿著一身優雅乳白色西裝的高瘦男子走了進來。

「教授好!」

「師父好!」

年輕有朝氣的問候聲同時響起,檮杌天穹看了看一屋子的學生,點點頭,丟下一句吩咐:「朱槿,妳把想要拜師的學生名字登記一下;艷紅,妳進來我書房裡。」就頭也不回的進了研究室裡間的書房。

研究室裡一陣混亂,學生們好像突然想起自己來拜訪的目的,開始圍著麒麟朱槿,獬豸坤與麒麟蒼松幾個男生,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十足的走出去、先到研究室外面散步去了。

花艷紅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也不待回應,自己打開門走進書房。

「師父,您找我?」

「嗯,坐吧!」檮杌天穹坐在自己的扶手椅上,轉過椅子,看著站在桌前的花艷紅,點點頭,示意她坐下。書桌前有一張木椅,專門給訪客對談用。

「師父找我,應該也是要問那個紅髮年輕人的事吧?」花艷紅直接問道。

「說說妳知道的,我猜他不是真的九尾狐。」檮杌天穹十指交扣放在桌前,傾身向前,說道。

「他住荒原大飯店,從飲食習慣來看,應該是個人類。嚴格說來,應該算是有法力的人類。」花艷紅停了一下,看檮杌天穹並未露出訝異的表情,繼續說道:「他有強大的法力、而且好像會很多不屬於我們世界的法術;他跟青龍王很親近,青龍王不在的時候,通常讓朱厭兄妹陪著他。」

「最神秘的一點:他好像能快速到達或離開一個地方,而且不必經過大門,就能走到屋子裡。」花艷紅補充著。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檮杌天穹啞聲問道。

「他跟著青龍王從台灣回來,在這之前,沒有人看過他。」

「台灣?台灣有這樣的人?為什麼我不知道?去查清楚。」檮杌天穹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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