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事項:
一、原作:Fate系列
二、百合向同人文
三、CP為遠坂凜&Saber
四、短篇完結
白色硬領襯衫、黑色西裝外套、同款絲質深色長褲,胸口口袋露出一小節摺疊好的手帕。
金色過肩長髮以黑色緞帶綁成馬尾,多出部分隨著金髮垂下,自然融入同色系的西裝中。
隨著掛在門上的叮噹聲響起,黑色牛津鞋不急不緩走向門口,略帶低沉的輕柔嗓音。
「歡迎歸來,大小姐。」
「唉呀,Saberちゃん真的很受歡迎啊,妳看看那些女孩子,都是沖著妳來的呢。」
和Saber穿著相同服裝的店長滿意點著頭,修剪適宜的短黑髮,雖然留著絡腮鬍卻顯得十分整潔,是個流行感十足的男人。
「不只是女孩子喔,窗邊的客人們也是因為Saberちゃん呢。不過因為不敢靠的太近所以一律選擇窗邊啊。」
不同於店長短髮的男人,將過肩的長棕髮綁成馬尾,戴著無框眼鏡。
除了店長和這位經理之外,其他三位男性店員雖然外表造型都不同,但都帶有著相似味道,或許是店家選擇服務生外貌的基本條件吧。
「還真沒想過有女孩子這麼適合穿執事服呢。」
店長以那付笑起來年輕許多的容貌上下打量Saber,雖然個子小了一點,真要認真看也看得出是個女孩子。現在的孩子在打扮上造成性別混亂也不少見,但特別在於這孩子本身散發的高貴氣質,那是天生使然、經歷過同等生活才能造就出的氣度,一般人怎樣都模仿不來。
再加上那付容貌,不同於這年紀該出現的凜然神情--並不是不能理解因她前來的客人心情呢。
「店長,再說下去就是性騷擾囉。」
經理露出苦笑。當初看到Saber時就知道這孩子一定是店長喜歡的類型,也絕對會為店內帶來人潮,只是沒想到效果如此超群,幸好當時好說歹說總算讓對方答應接受服務生的工作。
「噢噢,不好、不好,Saberちゃん,我沒有那個意思喔,只是非常感謝妳為我們帶來這麼多客人而已。」
「以個人的觀點,能為店內帶來益處也是我的希望。」
不同於時下孩子的慎重語氣,Saber抬頭直視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店長和經理。
「就是啊,Saberちゃん,不考慮增加打工時數嗎?」
被那道清澄的目光注視,店長下意識退了半步。
原來如此,怪不得慎君說男性顧客都坐在窗邊,確實,雖然被閃耀的光彩吸引,卻也不免恐懼那道過於凜厲的目光--美麗的綠色琉璃。
「不,我……很抱歉。」
停頓,Saber只這麼回答。
「呃、那、那就先這樣了,那個,Saberちゃん,餐點好了,麻煩妳送到七桌的客人,是長髮的那位喔。」
經理趕緊打圓場。
「我知道了。」
點頭,Saber轉身走向送餐口,端起裝著義大利麵的端盤,走向七桌的位置。
就連這一小段路都有人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勸說又失敗了,那孩子不是說她需要錢嗎?我還以為她會答應呢。」
「似乎是監護人反對呢,當初答應讓Saberちゃん來這裡工作似乎就花了不少力氣,店長,再逼下去如果讓Saberちゃん跑了,那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喔,現在這樣就不錯了,慢慢來吧。」
「說的也是,慎君,麻煩你再找些不輸給Saberちゃん的年輕人們吧,要好好填補Saberちゃん沒當班時的空缺啊,這兩種時段的流量實在差太多了。」
拍拍經理的肩膀,店長拿著報表走進休息室。
「不輸給Saberちゃん的人啊……」
怎麼可能找得到啊。經理苦笑,目光掃過坐滿九成的座位。
***
非常喜歡她喊著名字的那刻。
淺淡悅耳的音調,有些冰冷,字句間彷彿沒有溫度,眼底卻只有自己的存在。
讓日本人下意識抗拒的目光交接,卻是她表達情緒的唯一出口。
夾雜寒意的冷風吹過,捲起地面上的枯黃樹葉,掠過空無一物、光禿禿的樹枝,湛藍天空飄著細長卷雲,尾端就像被拉散的棉花糖。
和天空有著相似瞳色的少女站在牆邊,身穿深色大衣,黑色長捲髮綁成雙馬尾,漸強的風將髮尾和裙襬吹起,少女眉間添上一道淺痕,雙手環在胸前,試圖隔絕周圍的冷風。
一個小時前,她被妹妹從家裡趕出來,對方下了明確指令--如果不跟Saber一起回家就不會開門,也不用考慮去學長家避難,因為學長現在也在打工。
身上沒有現金讓她可以到有暖氣的地方打發時間,家門鑰匙更在妹妹趕她出門那刻被摸走,雖然不是沒有其他方法解決,不過她並不想對妹妹用過於強烈的手段--畢竟,對方的出發點也是好的。
自從Saber開始打工後,兩人的關係確實有些改變了,例如以往和Saber同床而睡的行為就沒了,不過那些改變都只是因為她個人因素,事實上,Saber一點錯也沒有,卻要受到她那樣冷漠對待,妹妹大概是看不過去吧。
嘆了口氣,抬頭看了和瞳色相似的天空,照理說,現在已經是Saber的下班時間了,所以她才會在這裡等著,以平常情況判斷,餐廳員工下班通常不會走正門,除非是店家要休息才會從正門離開。
她將身體更靠近牆邊,躲避因日光消逝而更加寒冷的微風,未戴手套的手指末端因為溫度過低而發紅,朝著手掌哈氣,為了留住瞬間溫暖搓著手,重複著以上動作,直到吹出的氣體不再溫暖時,感覺體內的溫度似乎也降低不少,她蹲下身,減少身體被寒風吹拂的面積,讓熱能不至於消耗太快。
金屬門把齒輪轉動的聲響吸引她的注意,抬起頭,率先映入眼中的是三層疊在一起的大紙箱,看不見抬著紙箱的人。當那人側身走過時,對方餘光也和她對上,呆愣的表情讓她心情轉好不少。
「凜。」
對方把手中的紙箱放下,呼喊她的名字,邊小跑步接近。
凜起身,故作優雅的拍拍衣服。
「凜,為什麼會在這裡?」
「櫻說如果我不跟Saber一起回去就不讓我回家,妳還沒下班嗎?」
上下打量那身制服,實在不能說不適合--應該說,適合的過頭了。凜的眉頭又增了一道細紋。
「還有三個小時,有位同事臨時有事,店長希望我留下來幫忙。妳在這裡多久了?」
Saber問著,將手伸向那因溫度而染紅的臉頰,一陣冰冷。
凜看到那道細緻的雙眉添上皺摺,只從雙眼透露的訊息顯示她並不滿意目前這個狀況,不過凜倒是很喜歡Saber的手掌,不管是溫度還是掌上的繭。
「體溫太低了,為什麼不去溫暖一點的地方?」
「錢包沒帶出來。」
無奈的聳肩,因為這動作而揮起的手被Saber握住。
「妳可以進來找我。」
這麼說著,Saber拉著她走進門內,對方和以往不同的行動讓凜愣了愣,大腦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能任由Saber拉著自己。
***
「Saberちゃん,那位美少女是妳的朋友嗎?」
店長剛拿著報表走向休息室,一瞬間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Saber靈巧繞過自己,還拉著一位有著精緻五官的女孩走向餐廳前台,找了個靠牆的位置讓對方坐下後,又迅速走向廚房吩咐製作能暖活身體的飲料,這些動作竟然在短短幾秒內完成,迅速又極有條理。
「是說凜嗎?」
「有機會的話能請她來這裡打工嗎?啊、不過看她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哪間人家的大小姐吧……」
「我會轉告她。」
Saber點頭,接過端盤走向凜的座位,自始至終,她的心思完全放在那個呆坐在牆邊的凜身上。很難得看到凜在人多的地方會如此沒警戒,甚至連士郎所說的「完美優等生」模樣也沒裝出來。
「凜,我請廚房做了能讓身體暖活的飲料。」
精緻華美的茶杯傳出暖暖茶香,暖意讓凜回過神,對著Saber笑了笑,是Saber不熟悉、過於完美、不帶有「遠坂凜」性格的笑容。
「沒關係,Saber先去忙吧,不用顧慮我了。」
「……凜,妳真的沒問題嗎?」
「沒有喔。」
還是那道過於燦爛的笑容,Saber意識到那正是士郎所說的「完美優等生」的笑容,既然有體力裝模作樣,那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Saber點頭,又對凜叮嚀。
「有什麼事請呼喚我,我會立即趕到您身邊,Master。」
語畢,以最純正的騎士禮--Saber牽起凜的手,彎下腰,在對方的指節上留下一吻。
在Saber做完這一連串的舉動後,餐廳內響起不小的尖叫聲,還有清脆的快門聲,Saber不明就理看著周遭騷動,而凜則是始終保持著完美的笑容,直到Saber被經理叫走後才低下頭。
她的雙頰漲紅,光憑熱度就知道自己現在一定無法見人,垂下的黑髮遮去不少目光,努力以深呼吸來平穩激烈心跳--笨蛋騎士,該不會在這裡都是用剛才「那一套」來招待顧客吧?
才這麼一想,原本讓凜害羞到無法見人的情緒瞬間退去,抬起頭的瞬間,周圍視線似乎也消失不少,但她還是能感覺到還是有人注意自己,是剛才Saber的舉動導致這個結果嗎?
凜似乎忘了,自己有著引人注目的美貌。
容貌俊美的少年執事和氣質高雅的美少女,而凜又是從後台進入餐廳,難免讓人朝著「安排好的表演活動」方向想像。
這個結果是好是壞,或許只有受到影響的餐廳才知道了。
和人對上視線的那刻,凜努力保持微笑,直到對方不好意思而迴避。
她沒有迴避的必要,就算剛才Saber對凜做了「那件事」,對Saber來說那只是「誓忠」的表現而已,所以對投射過來的,不管是惡意的、好奇的、窺探的,她都沒有必要去理會。
做好心理建設後,凜將注意力集中在忙碌接待顧客的Saber身上。
還以為對方無法勝任這種工作,更害怕如果Saber不小心惹了麻煩,以凜目前的能力還沒辦法順利處理。
原本,以為這些是不讓Saber打工的理由。
然而,到這裡才發現,凜,只是不想看到不認識的Saber而已。
不是威風凜凜的騎士。
不是在戰鬥中從容以對的劍士。
不是引領千軍萬馬依舊一臉平靜的王者。
不是--笨拙陪在身邊的Saber。
不想、不要、不喜歡。
努力掛著討好的笑容--那偶爾才露出的開心笑容才最適合她。
端著盤子奔走的表現--和士郎在道場練習的步伐更自然迅速。
記著奇怪餐名的菜單--比起無用的華麗裝飾她更要求實用性。
但是,最讓凜不滿意的是Saber被人佔走的事實,尤其當那些為了吸引注意力而故意纏著她的顧客,不管是拉著手要求她講解餐點內容、或是不小心把水翻倒、餐具掉到地上等等小動作--真讓人厭煩。
緊握住的手輕敲到杯子握把,發出細微清脆聲響,凜回過神,看著接近膚色的茶面,奶香和茶香巧妙融合,是Saber請廚房製作「能讓身體暖活的飲料」,根據外觀跟香味判斷應該是奶茶吧。
深呼吸,安撫過於激動的情緒。凜端起杯子,輕輕吹著杯口,餘光盯著奔走的Saber邊小口喝著,以唇瓣和舌頭確認溫度,已經是能好好吞下的溫度了。這時,掛在門上的鈴鐺響起,靠近門邊的Saber上前接待,進門是三名男顧客。
凜沒想到這間店有這麼多男客人,畢竟以裝潢和販售的餐點看來,感覺不太像是男性會光顧的地方,其他時段不清楚,不過目前這個時段除了Saber以外,其他服務生都是男性,應該不會吸引男性顧客才是--是了,這些人是因為Saber而來的!
好不容易壓下的煩躁情緒又湧上,凜喃喃念著奉為家訓的準則,努力平復的心情卻被Saber一句話給徹底打碎。
「歡迎歸來,主人。」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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