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汐顏帶著慕容冰淩，半夜的時候跑掉的，只留下一封信。
雖然信是慕容冰淩寫的，但是跟上次花汐顏跑路的時候一樣，容易讓很多人以為是被綁架了。
慕容冰淩在學校多年，不出門旅遊也不像有其他家要回的樣子，沒有行李箱連大號的背包都沒有。雖然不打算帶上夏天琪，慕容冰淩還是把人叫來了，叫了個車要了個行李箱。
換洗衣物和簡單發日用品，還是要帶的。
夏天琪還拿給她們兩件男裝外套，可以完美地擋住臉和掩蓋身材。
準確說可以完美地掩蓋花汐顏的身材。
計程車很快就到了。
不過半夜進不來學校，夏天琪帶著她們走了好長一段路出了學校邊界。
開車的是個禿頭的老大爺，居然有些像花汐顏十五歲的時候想要把她拖進巷子的變態老大叔，夜半時分沒有多少光看起來也是猥瑣得很。
夏天琪幫她們把行李搬上車，還囑咐司機老大爺要把她們送到市中心。
司機老大爺一面應承著，一面眼珠咕嚕嚕地轉。
夏天琪看到了，也沒說什麼，只是表情明確地寫著：你自己找死。
花汐顏和慕容冰淩坐在了後排，默契地沒有說任何話。
司機老大爺開車上了沒什麼車的公路，車內還是死一般的沉靜，除了窗外傳來的呼呼風聲。
“兩位姑娘怎麼這麼晚出門，多不安全啊。”
慕容冰淩望向車窗外，寬大帽檐遮住了對著正前方的半張側臉。
花汐顏則是拉高了衣領，又把帽檐扯下來擋住臉，看起來準備坐著睡一覺。
“兩位姑娘這麼漂亮，擋著臉是怕給我看到便宜了我嗎？”司機老大爺一邊說，一邊伸手在座椅側邊摸索著什麼。
車子前方一個小小的紅外線針孔攝像頭打開，正對著後座的花汐顏和慕容冰淩。
花汐顏摸向慕容冰淩的手，捏了捏小指。
“嗯。”慕容冰淩的這一聲，基本就是用鼻子哼出來。
花汐顏放出靈力，扯斷了攝像頭的電源和數據線。
“誒呀這位美女出聲了，”老大爺樂不可支，“聲音跟外表一樣撓得人心癢癢呢。”
花汐顏把帽檐推到腦袋後面，衣服也整理了一下穿正了。
“喔。”老大爺看到花汐顏的面孔，一張老臉笑開了花，“剛才離得遠看得不夠仔細，原來比我想得還漂亮。”
花汐顏看向慕容冰淩：“還要給機會嗎？”
慕容冰淩也看過來，冷笑一聲。
“這位更贊。”老大爺像撿了寶一樣，對著後視鏡眼睛都睜大了。
“路邊停一下。”花汐顏朝右邊指了指。
老大爺倒是很聽話，向右邊開過去。
不過就有點聽話地過了頭，直接開過路沿沖進小樹林裡。
“小姑娘還挺有情趣的。”老大爺停下車，這麼說了一句。然後鎖上車門，在手套箱裡翻找東西。
花汐顏不耐煩地握了一團蠶絲一樣的靈力在手裡，看起來有彈性得很。
“要不我來吧。”慕容冰淩說。
“不要髒了老師的手。”花汐顏說著，靈力纏上老大爺的脖子，而老大爺手中的噴霧掉在地上。
“我們是第幾個了？”花汐顏咬牙切齒地問。
老大爺被勒得太緊，根本沒辦法回答，不一會便斷了氣。
“你一開始就這麼打算了吧，”慕容冰淩說，“否則也不會戴著手套了。”
其實花汐顏讓慕容冰淩問夏天琪要了兩盒貼合得比較好，看起來像人手的手套。
唯一比較明顯的瑕疵在手腕上，所以最好用袖子遮住。
“如果他不噁心到我，我原本只打算弄暈他，借用下車。”花汐顏別過臉，“畢竟我不想讓老師親眼看見我殺人。”
慕容冰淩沒再回什麼。
花汐顏把老大爺弄下車。
屍體浮在空中，瞬間裂成很多塊，飄著血落到地面上。
慕容冰淩望著屍體的方向，表情鎮靜得很。
是啊，她是湮滅啊，超靈的首領。
花汐顏對自己說，這份保護對她來說大概可笑至極。
或許連花汐顏自己都不明白，她到底是想保護慕容冰淩，還是想帶慕容冰淩離開這裡，去過一段只有兩個人的時光。
進不進超靈都好，花汐顏只想呆在慕容冰淩身邊，哪怕短暫到只有那麼一瞬都行。
慕容冰淩主動坐上了駕駛座，雖然花汐顏都不知道她會開車。
可是花汐顏的身體狀況，更需要休息。
沒有了礙事的人，花汐顏主動開口搭話：“那邊很多浣熊。”
“哦？”慕容冰淩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那裡跟浣熊打過架。”還有半句花汐顏沒有跟著說出來，那就是打架是為了搶食物。
“浣熊看著可愛，實際挺危險的。”慕容冰淩接茬道，“沒有靈力的人，被咬到容易傳染一些病毒，嚴重的話會致死。”
“嗯。”花汐顏簡單地贊同了下。
不過心頭出現一點慕容冰淩聽不到的畫外音，那就是沒有食物也是致死的，流浪的的孩子，餓死的，比病死的多。
接下來在安靜的計程車內，花汐顏小睡了一會。
等花汐顏恢復意識，天已經亮了，車停在離市區不遠的山林觀景區。
花汐顏睜開眼，最先看到的是慕容冰淩戴著大大的墨鏡，嘴角微微咧起，見到花汐顏醒過來又馬上收起笑容。
“醒了就下車吧，”慕容冰淩把鑰匙丟進手套箱，還拿了副墨鏡遞給花汐顏，“我會找人把車開回去，在公路邊選個湖丟進去。”
花汐顏戴上墨鏡，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好可惜我睡過了，沒能跟老師一起看日出。”
慕容冰淩的心顫了一下。
花汐顏扭過頭看慕容冰淩：“為什麼答應跟我走。”
慕容冰淩拍拍花汐顏的肩膀：“哪來這麼多的問題，就當出來旅遊散心啦。快下車。”
花汐顏下了車，跟在慕容冰淩身後。
深秋的天氣，路上人還不少，大部分人穿得都跟她們差不多，所以也沒什麼人注意到她們。
但是花汐顏還是仔細觀察四周，以防禁湮的殺手突然冒出來。
作為禁湮曾經的第一殺手，只要禁湮沒有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招攬到新的殺手，那基本花汐顏都能認出臉來。
畢竟排名第一的任何身份都可能記不住那些不如她的人，殺手除外。
熙熙攘攘的人很多，來來去去不同方向。
花汐顏和慕容冰淩在其中穿行。
花汐顏看到前方，慕容冰淩向後伸出的手，像受到鼓勵般抓了上去。
慕容冰淩的掌心和指尖一樣的冰涼，卻還是柔軟得讓花汐顏的心神一陣蕩漾。
目的地不是花汐顏預想好的旅遊巴士站，而是機場。
（《超越禁忌》 連載中）
白鹿青涯 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