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冰淩接到宿舍管理員的電話,趕到樓下,發現了躲在管理員休息室的花汐顏。
“她不讓我跟別人說,”管理員解釋道,“一直求我找你來。”
“我知道了,謝謝。”慕容冰淩一邊看了看花汐顏的傷勢,一邊詢問管理員,“她連朱巧巧都沒告訴?”
“倒是給了我一塊石頭,讓我找機會拿給她的室友。”
“麻煩您現在通知朱巧巧過來,我需要一些傷藥和補元氣的藥。”慕容冰淩禮貌地提出要求,“另外可以告訴朱巧巧,花汐顏在我這裡,讓她不要擔心。”
管理員點點頭。
花汐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拉著慕容冰淩不放手。
“慕容老師您看,”管理員為難地說,“花同學的傷這麼重,真的不需要通知學校嗎?”
“朱巧巧的藥不會有問題。”慕容冰淩補充道,“除了朱巧巧,不要告訴任何人花汐顏來過。”
說完,慕容冰淩試圖扛起花汐顏。
花汐顏依舊只是死死地拉著慕容冰淩,嘴裡說著什麼慕容冰淩聽不清。
慕容冰淩把耳朵靠近花汐顏的嘴,只聽到三個字:“跟我走。”
慕容冰淩問管理員借了件帶帽長外套,把花汐顏包起來,死活拖上了樓。
中間有遇到幾個老師,看著花汐顏搖搖晃晃的樣子想去幫忙,在慕容冰淩冰冷的目光下也不敢靠進。
“朋友喝多了而已,我可以照顧的。”
直到慕容冰淩摟著人過去,那幾個老師才小聲竊竊私語了幾句,內容不外乎是:“慕容老師也有朋友?”
進入宿舍,慕容冰淩把花汐顏連衣服帶人丟到沙發上,冷冷地問:“怎麼回事?”
花汐顏沒回答,頭一歪一口血噴湧而出。
慕容冰淩的手握成了拳,半晌又鬆開,抱著花汐顏進了臥室,放在自己床上。
“看不懂你。”慕容冰淩說。
花汐顏口齒不清,繼續念念叨叨。
慕容冰淩把耳朵湊過去,還是只能聽到三個字:“跟我走。”
“你這幅德行,”慕容冰淩生氣地說,“出了門就得摔死。等著,吃了藥再說。”
說完沒有再理花汐顏,拿起手機發了幾條信息。
敲門聲響起,大概在半個小時之後。
慕容冰淩把門打開一條縫,朱巧巧透過門縫想往裡看,被慕容冰淩完整地擋住視線。
“給我。”慕容冰淩更冷了。
“慕容老師,我想看看汐顏怎麼樣了。”朱巧巧滿是擔憂。
“她現在不太方便見人,你把藥給我就行了。”慕容冰淩加重了語氣。
朱巧巧把藥遞進去,還在試圖往裡看。
慕容冰淩幾乎整個人貼上了門縫,還輕輕砸了下門框。
“慕容老師對不起,我只是有點擔心汐顏,畢竟您要的藥……這麼跟您說吧,汐顏好像找了個男朋友,喜歡虐待她。”
慕容冰淩皺著眉頭:“她跟你說的?”
“倒不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慕容老師您一定要勸勸她,離那種暴力男遠一點。”
慕容冰淩“砰”地把門關上了,聽起來火氣不小,不知道是不是來大姨媽了。
“男朋友?暴力男?”
慕容冰淩回到花汐顏面前,聽起來像是真的生氣了。
花汐顏不知道怎麼回答,也回答不出。
慕容冰淩沒追問,倒了杯熱水,喂花汐顏把藥吃下去。
然後又撩開花汐顏的衣服,幫她上藥。
整個過程中,慕容冰淩都是一臉的不爽,與平日高冷的形象微微有些不符。
幾個小時後,花汐顏終於能喘上一口正常的氣,說的第一句話是:“您沒事,真的太好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慕容老師,”花汐顏接著說,“您跟我走。”
慕容冰淩疑惑地看向花汐顏:“你說什麼,你自己知道嗎?”
“有人要殺慕容老師,我可以保護您。”
慕容冰淩的表情變得更為不解,摸了摸花汐顏的頭:“你發燒了嗎?”
“我說真的,”
說著,花汐顏把慕容冰淩的手拉了下來,
“有人要殺您。”
慕容冰淩沒有把手抽出來,垂了垂睫毛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才抬起眼睛看花汐顏:“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沒有。”花汐顏放開慕容冰淩的手,整個人還往後縮了縮。
“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慕容冰淩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想繼續現在這個樣子也可以。其實有些事情,我以為都說得很明白了。”
花汐顏低垂下眼,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
“慕容老師,”花汐顏咬咬牙,放出一團靈力把慕容冰淩包裹在其中,“得罪了。為了您的安全,我必須要帶您走。”
慕容冰淩並沒有掙扎,連驚訝都沒表現出來,而是歎了一口氣,平和地說:“你一定要這樣嗎?跟你走也不是不行。你放開我,我最好跟學校請段時間的假。”
花汐顏順從地解開了慕容冰淩的禁制。
慕容冰淩坐到床邊,淡淡地問:“你希望我以什麼態度對待你?”
花汐顏不是很明白慕容冰淩的意思,茫然地看向她。
“想不明白慢慢想,”慕容冰淩無奈地笑笑,“想好了告訴我。不過你總得跟我說,打算去哪裡吧。”
“我也不知道,先想辦法離開莫緘市。至於出去之後,有幾個地點可以考慮,我還需要時間想想。”
“好,都聽你的。”
慕容冰淩的語氣又透露出絲絲點點的溫柔,
“我去整理些衣物。你覺得路上,我應該帶些什麼樣的衣服。”
“輕便、寬鬆,反正就是便於趕路的。”花汐顏說話時,慕容冰淩已經打開了衣櫃的門,“老師要帶點人手嗎?”
花汐顏的最後一句一問出口,自己也後悔了。
而慕容冰淩停下動作,極短極輕地冷笑了一聲,淡淡地問出了口:“帶什麼人手啊?”
花汐顏的話堵在喉嚨裡。
她實在是沒有勇氣戳破這一切,因為她沒有勇氣對慕容冰淩坦白自己的身份。
“沒什麼,”花汐顏的聲音越來越小,“慕容老師聽錯了。”
慕容冰淩倒是也沒糾纏,丟了一套衣服到床上:“你總不能一直穿這身破破爛爛的。我這裡沒幾件你能穿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條七分褲,你將就一下應該長不了多少。”
花汐顏抓起衣服,心頭又泛出陣陣暖意,低頭把衣服抱在懷裡。
“弄髒了你可沒得穿了。”慕容冰淩提醒道。
花汐顏還是沒說話,有些不同尋常卻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傳了出來。
慕容冰淩歪頭看了半天,突然沒好氣地說:“都傷成這樣了,你還笑什麼笑。”
“剛剛慕容老師好像也笑了。”花汐顏抬頭對著慕容冰淩甜甜地說,又低頭繼續笑,“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慕容老師笑,真的很好看。”
慕容冰淩歎了口氣:“真拿你這孩子沒辦法。我等下給你拿條毛巾,你好好擦擦再換衣服。”
“嗯。”
得到花汐顏肯定的答覆後,慕容冰淩推開門準備走出臥室,突然想起什麼又加了一句:“你再休息會,好些我們就出發。我等下叫夏天琪來,可以算是你說的路上的人手吧。”
花汐顏用力捏緊了衣服,整個人的情緒都低沉了下來:“慕容老師,我不想看到他。路上有我,您也不需要他。”
慕容冰淩不置可否,關上了臥室門。
另一頭的學生宿舍裡,朱巧巧檢查了半天,也沒發現石頭有什麼蹊蹺。
引出靈力打算一探究竟,靈力剛碰到石頭花汐顏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趕緊回家,一定要人護送。有人要殺你。”
朱巧巧呆在那裡。
半晌,才自言自語地問出了聲:“汐顏破靈了?”
(《超越禁忌》 連載中)
白鹿青涯 作